秦白用的木材在積分商城中價格不便宜,所以質量極好。
在搭建了兩層後,房柱依舊沒有達到承重的上限,乾脆又加了兩層。
四層的建築哪怕放在京城也不多見,頓時吸引了大量注意。
好在德雲社之前的威懾起了作用,竟然沒人上門鬧事,就連喫油水的渾人都是繞着走的。
戲樓裏的裝潢是由秦白親手完成的,加上有着紙人的幫忙,短時間內便有模有樣了。
排練的戲劇也已經準備完畢,暫定先是倩女幽魂,然後是嫁衣,最後由賣女孩的小火柴壓軸。
萬事俱備後,戲樓裏的牌匾就此掛了上去,頓時引來了不少人。
一方面是秦白這手字跡確實很出彩,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德雲社的大名實在太過於響亮。
只要是對於戲劇感興趣的人,多多少少聽說過。
人羣圍着德雲社的門口,其中蔡爺的表情陰晴不定,手中的紙扇不自覺扇着。
他不等身旁幾人說些什麼,合上紙扇轉身便走。
其餘的戲樓掌櫃倒是沒有急着離開,而是相互商量起對策。
讓他們感覺頭疼的是,從德雲社這些人的面相看來,恐怕是軟硬不喫。
“等德雲社開業這天再說吧。”
銀花樓的掌櫃石彥沉聲說道,他年紀看上去四十歲左右,整個人顯得很是精瘦。
銀花樓是京城數一數二的戲樓,可以說雲月樓下來便是它了,兩個戲樓分別圍繞着內城牆東西。
他隨即默不作聲的轉身而去,其餘人也就此散了開來。
連大戲樓都不願意出頭,這些規模較小的戲樓自然不敢多言,特別是現在也摸不準德雲社的實力。
就這樣表面上風平浪靜的過去了幾日。
德雲社準備完全後,終於有了開門唱戲的意思。
三張兩米有餘的畫報貼在了門口的牆壁,預示着開張時所演出的戲劇。
讓所有人驚訝的是其中竟然沒有白蛇傳的身影,難不成德雲社放棄了招牌,想想也有些不可能。
畫報本身意境十足,排在首位的是倩女幽魂。
上面畫着兩人,寧採臣懷抱聶小倩跪坐在地上,頭頂是無邊無際的黑霧,其中夾雜着妖魔伸出的枝幹。
對於這齣戲劇,各個戲樓的掌櫃都沒有什麼印象,畢竟哪怕在杭城也纔剛首演不久。
第二幅嫁衣的畫報只有部分人瞭解,好似和書生趕考有關,其中也涉及到了妖魔。
畫上的內容很是古怪,血紅色的轎子拉開部分,露出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
最後畫報極爲簡單,一片漆黑中出現了個模糊的身影。
這三幅畫報,可以說一幅比一幅陰間,但確實讓京城的不少居民生出了興趣。
在這個娛樂匱乏的時代,任何一點新奇的事物都會生出極大的關注,特別還是聲名遠揚的德雲社。
到了開張這天,清早便有不少人在門口排起長隊,其中不乏達官貴人的下人隨從。
隨着大門打開,人羣陸續進了戲樓中。
包間已經早早的被預訂了下來,其中坐着幾個戲樓的掌櫃或是有名望的人。
秦白在後臺朝座位上看去,發現了不少熟悉的人影。
花滿樓磕着瓜子坐在角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被秦白找到了蹤跡,無奈之下只能受邀前來。
本以爲會是什麼鴻門宴,但不可思議的是,這還真是間戲樓。
靠前的一桌留給了耿昱等人,除了寧採臣與張自知外,其餘兩人皆是女子。
寧採臣的表情從看到外面的畫報開始,就變得有些僵硬了。
又是倩女幽魂,擱這反覆鞭屍呢。
李零發的位置靠近窗戶,他見到不遠處的花滿樓後,便默默的用黑布將臉遮擋了起來。
接着他環顧四周,對於戲臺上那些古怪的器具生出了興趣,也不知是有何用處。
等到所有座位客滿,戲樓各個窗戶的簾子隨即被拉上了,頓時屋裏陷入了一片漆黑。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蔡爺等人哪知德雲社的套路,只感覺心裏有些發怵,手心不由得生出了冷汗。
隨着一聲輕響,燈光猝不及防的出現,直接聚到了戲臺上。
如此情況下,所有人目光本能的投向亮光。
戲臺上的簾布緩緩拉開,後面出現了草木的佈景,同時女子彈奏古箏的聲音響起。
許仙打扮成書生的模樣登場,雖算不上弱不禁風,但不得不說比寧採臣本人要更有味道些。
這也是秦白感覺最離譜的,寧採臣本人與倩女幽魂中的書生匹配度竟然只有二十不到,反倒是黑山老妖有着五十以上的匹配度。
意思是寧採臣如果去參加寧採臣模仿大賽,最後搞不好會榮獲最後一名。
在樂器聲中,倩女幽魂的劇情徐徐展開,雖說與白蛇傳有些相似,但內核完全不同。
寧採臣與聶小倩都是弱勢的一方,妖魔佔據了主動權,故事的最後也是悲劇收場。
但有時候殘缺比圓滿更能扣動心絃。
時間不知不覺中流逝,隨着戲劇落幕,臺下也傳出陣陣嘆氣的聲音。
蔡爺紙扇扇風的頻率更快了,而隔壁包間的石彥不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喝悶茶。
看來這京城的戲樓要變天了……
趁着歇息,各類點心送上了桌子,這些都不需要額外收取銀錢,目的主要是爲了接下來的恐怖戲劇做準備。
沒錯,秦白在裏面加了不少有鎮定效果的食材,加上等下會燃起佛香木,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不過他仍然感覺有些不安,紙片人幾個小傢伙不知跑去了哪。
最近秦白都沒有去管束紙片人,小傢伙帶着紙蜘蛛和紙狐狸每天就知道瘋玩,甚至惹出了不少事端。
想到這裏,秦白不斷的取出佛香木,隨即他覺得有些不穩妥又多加了些。
身旁的陳金文只感覺頭皮發麻,正常情況下檀香不都是一指的量,哪有你這樣論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