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的驚悚經歷,現在的蘇澤幾乎對每場遊戲都戒備萬分。
雙眼在旅店的環境中來回掃視,生怕有什麼髒東西突然出現。
可還沒等老徐開口,旅店的老闆卻先一步解釋道:“你這話說的真難聽!”
“葫蘆山怎麼了?難道葫蘆山就需要遭到歧視?”
“葫蘆山可是交通樞紐,連接了四座城市的交通要道。”
“每年從我們葫蘆山過的車輛不計其數。”
“如果不是因爲李子林的事,導致葫蘆山封道。”
“我們這旅店也不至於這麼冷清!”
“哎,倒是可憐了那些拉貨的大車司機。”
“這路一封,他們得多繞幾十公里。”
先前的蘇澤一直在觀察旅店的環境,卻並未察覺老闆的存在。
以至於對方的突然開口,還把蘇澤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抱歉昂,我這小兄弟啊,就這樣。”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老闆您見諒!”
給蘇澤打了個圓場,隨即老徐從口袋掏出身份證遞給對方。
反倒是蘇澤,在掏身份證的時候,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店老闆。
他能清楚的看到,老闆是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皮膚黝黑,頭髮稀少,鼻子微微向下塌陷。
右眼缺失,森然的肉坑就這樣毫無遮攔的裸露在空氣中。
身上穿着的黑色汗衫,將老闆微胖的體型巧妙遮蓋。
特別是老闆右手佩戴的腕錶,成功吸引了蘇澤的注意。
這是一塊勞力士的綠水鬼!
雖說不是頂尖的腕錶產品,但也要花費五萬左右。
一個偏遠地區的旅店老闆,佩戴這種腕錶似乎有些奇怪。
當然,在蘇澤的思維中完全沒有任何歧視的意圖存在。
同樣注意到腕錶的還有老徐:“老闆,手錶不錯!”
“謝謝,兒子送的,咱也不懂,就隨便帶帶。”
“給,你們兩個人的房間開好了!”
“二樓左手第一、第二間就是。”
擡手指了指遠處的樓梯,並把鑰匙遞到蘇澤和老徐的面前。
“對了,如果有飯菜需要的話,可以找我。”
謝過老闆,蘇澤和老徐相繼來到旅店的二樓。
開門的同時,老徐還隨口說了一句:“好好休息,明早我來叫你。”
“你叫我?別逗了,我認牀,在別的地方根本睡不着。”
“明早我肯定起的比你早。”
說罷,蘇澤便在老徐的調侃聲中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雖說這旅店坐落偏僻,而且老闆的長相還很怪異。
但這房間的佈置卻很溫馨,暖色調燈光絲毫沒讓蘇澤感到排斥。
並且,在房間中還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的清香。
沉浸其中,讓蘇澤有種回到家的溫馨感。
這種氛圍,別說這山村小店,就是中大型的旅店都很難營造。
陶醉在房間的環境中,沒多久,疲憊便爬上蘇澤的雙眼。
睏意襲來,蘇澤也懶得洗漱,直接躺在牀上酣然睡去。
不知是過了多久,沉醉夢鄉的蘇澤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喚醒。
門外的人沒有應答,然而敲門聲卻仍在繼續!
對方的這種行爲,徹底擊碎了蘇澤心中的最後一絲理智。
頂着滿腦袋的起牀氣衝到門前,蘇澤憤然的拽開房門。
可門前卻空空如也:“敲門的人呢?”
“難道,是我聽錯了?”
“不應該呀,我聽得清清楚楚啊?”
蘇澤關好房門,帶着疑惑回到牀上。
可當他蓋好被子,那急促的敲門聲卻再度響起。
無奈、氣憤、疲憊等多種情緒在蘇澤的臉上交織彙集。
最終這股情緒被轉化成一股力量,推動着蘇澤再度來到門前。
可當他打開門後,門前卻依舊是先前的空無一物。
“我擦?”
先前的衝動,在此刻逐漸轉變成了疑惑。
下意識的伸頭,在走廊的兩側來回確認了數遍。
確認沒有無聊的人出現後,蘇澤這才把房門閉合。
可就在閉合的瞬間,那個敲門聲卻再度響起。
並且,這次敲門的頻率要比之前還要急切。
“我倒要看看究竟誰這麼無聊!”
並未立刻開門,蘇澤順着貓眼將視線延伸到門外。
然而貓眼外的世界卻是一片深紅,根本沒有人的蹤影。
帶着滿滿的詫異,蘇澤伸手握住門把手,並緩緩的擰動。
而他的右眼,卻並未離開貓眼所能輻射到的視野範圍。
在門把手產生運動的瞬間,貓眼外的深紅也出現了變化。
“深紅”正在向遠離貓眼的位置移動!
最終,替代“深紅”出現的,是一顆被鮮血浸染的眼球。
而這顆眼球的主人,正是之前那個在車上離奇消失的搭車女。
只是此刻穿在她身上的衣服,卻從連衣裙變成了粗布衣。
見房門未開,搭車女也並未“撤離”!
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門外,血紅的雙眼透過貓眼的孔洞與蘇澤四目相對。
下一秒,一抹幾乎深入靈魂的怪笑突然出現在搭車女的嘴角。
蘇澤的理智告訴他:千萬不能開門!
遵從理智的建議,蘇澤開始緩慢的向後退。
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通老徐的電話。
蘇澤不確定門口的搭車女究竟是人是鬼!
但僅憑對方那副駭人的長相,便足以證明她絕非善類。
所以,孤立無援的蘇澤目前只能讓把希望寄託在老徐身上。
然而電話聽筒中的聲音卻在提醒蘇澤:您所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
非但如此,房門上急切的敲門聲又一次的響起。
並且此番敲門的頻率和力度,都得到了進一步的增強。
似乎門外的傢伙,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衝進來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蘇澤有些呆滯,好在電話中的通話提醒能幫他暫緩緊張的心情。
可誰知,幾秒鐘後,在這頻繁重複的通話提醒中,卻突然揉進了一句沙啞的聲音:看你腳下!
不知是因何緣故,此刻的蘇澤竟毫不猶豫的順着腳下的方向看去。
卻是赫然看到,本應站在門外的搭車女,如今竟出現在蘇澤的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