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他都是圍着景雅芙或者云云他們轉的,現在他們不需要他了,他竟不知道去做什麼。
一想到云云在霍司霆的懷中笑得那麼開心,段雲川只是覺得心痛無比。
乾爹始終只是個乾爹。
有了親生父親的存在,他們又怎麼會想到他這個乾爹?
這五年的陪伴,到頭來還比不上一個拋棄了自己從未見過面的親爹。
段雲川苦澀的揚了揚嘴角,眼眶已經有些紅了。
他苦心經營了五年的‘家’,最後卻被自己的母親親手毀了,他如何承受的住?
他不過是想要自己的幸福,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所有人都要這樣懲罰他。
段雲川渾渾噩噩地走到了一家娛樂場所。
這是加州最大的一家銷金窟。
以前他從不屑於來這種地方,可今天他莫名的就想放縱一次,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只想好好的沉醉在這其中,就像這名字一樣,醉生夢死。
或許這一晚之後,他就不會再想起那個女人。
段雲川跌跌撞撞的走了進去,門口的看他的樣子有些狼狽,原本有些嫌棄,但當看到他身上的穿着之後立刻露出了笑容。
他們在這裏二十多年,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
“先生,你是第一次來醉生夢死吧,需要什麼幫助嗎?”
女人身上的香水會立刻傳了過來,讓段雲川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景雅芙最不喜歡的就是這麼刺激的味道,所以她身上永遠只是一個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讓人聞着很舒服。
“滾。”
段雲川狠狠地將她推開,直接往大廳走去。
裏面金碧輝煌,奢靡至極,空氣中傳來糜爛的味道,歡聲笑語,嬌聲喘息混雜在一起,襯得這座燈火通明的大廳更加靡亂。
女人見段雲川這個態度,撇了撇嘴,繼續去門口招呼客人。
裏面忽然又出來一個女人,穿着熱褲,t恤,簡簡單單的裝扮,卻將她火辣的身材完美的襯了出來,“先生你好,我叫黛,您是第一次來這裏,我給你開間包房吧,不管你是不是一個人來的,都可以享受到比較安靜的環境,而且我們這裏對客人的保密性極高,有什麼需要您儘管吩咐。”
“先生你放心,我帶你到最裏面的房間,肯定不會有人打擾的。”
“嗯。”
段雲川淡淡的點頭點頭,示意女人帶路。
選擇最裏面的房間只是因爲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這樣狼狽一面。
有些傷口始終只能自己癒合。
他的自尊他的驕傲被景雅芙擊的潰不成軍,他不想自己的驕傲再被別人踐踏。
女人對這樣的人已經見怪不怪,看段雲川出手闊綽,也知道他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她也沒有多問,她需要的只有錢。
“先生,請問您還需要什麼?”
女人這說的已經很明顯了,段雲川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就行。”
說着,段雲川拿出一些錢扔到桌子上。
女人知道今天已經賺了一大筆,趕緊拿着錢笑眯眯的離開了。
這裏裝潢奢侈,到處都是金碧輝煌,燈光迷幻,倒是對得起醉生夢死這個名字。
段雲川直接坐在了沙發上,有些茫然的看着桌子上的酒瓶,忽然嘲諷地揚了揚嘴角,沒想到他有一天也會來買醉。
這是他三十年來做的最荒誕可笑又最悲哀的事,可是不管他現在怎麼做,都沒有人會在乎吧。
景雅芙現在恐怕已經在海市和自己的兒子滿心歡喜地等着霍司霆回去一家團聚。
一想到此,段雲川直接拿起桌上的酒瓶一瓶一瓶的灌着,現在的他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風度,只想用酒精麻痹自己。
可是它越喝頭腦卻越清晰,景雅芙就像是一個魔咒一樣在他腦海中不停的旋轉。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面前的一切開始慢慢變得模糊,可腦海裏的身影卻一直揮之不去。
恍惚中他好像聽到了景雅芙的聲音,她正在痛苦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