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隋唐小紈絝 >第三十四章 聖賢多寂寞
    宇文凱竟然連續說了三個‘好’字。

    每一個‘好’,都是字字誅心。

    時間彷彿凝固了數秒,楊聰心裏在琢磨着:

    詩好?這點是可以保證的,前半段抄襲的詩仙李白,後半段也算是跟風原創。

    人好?這點也是可以保證的,天生一幅俊朗皮囊,我也沒有辦法。

    字好?呵呵,這可是我第一次寫毛筆字,誰的第一次也不可能有經驗的,甚至連姿勢都找不準。

    宇文凱難不成是在埋汰我?

    祭酒派,衆多支持宇文凱的學子開始歡呼雀躍,打斷了楊聰的思緒。

    “我服了,我真的服了!”

    “我牆都不扶,我就服你!”

    “這字,深深地詮釋了,大巧不工,重劍無鋒!”

    “有點想拜師學藝,用‘心’寫字了!”

    “如果蘇夔的字是潛龍勿用,楊聰的字就是飛龍在天!”

    “我長孫無忌,願第三次稱你爲最強!”

    “我喜歡楊公子!”

    “龍陽狗!”

    ......

    “諸位仕子,且聽我說幾句。”宇文凱拍了拍手,全場安靜下來。

    “相信大家都看到了,這字,有三大玄祕!”

    “若說它是楷書,寫的又是瀟灑寫意,行雲流水。”

    “若說它是行書,寫的又是正規挺拔,一柱擎天!”

    “若說它是草書,狂放中又返璞歸真,一字一句,又讓人看的明明白白。”

    “三位一體,宇文着實佩服,我看,楊仕子的這門字體,乾脆就叫做三體,如何?”

    “好,世叔謬讚了......”楊聰終於感悟,原來‘繁體中文’在‘簡體中文’面前簡直被吊打......

    “讓我看看這隻能寫出‘三體’的手!”老教令一把撈過楊聰的右手,仔細比對。

    “沒有擼過(筆桿子)的老繭,小手紅潤精緻。”老教令搖了搖頭一聲嘆息,“哎,老頭子我寫了五十年,這是命吧,一定是上古書法大賢轉世!”

    “臭小子,你的人品,老夫不敢恭維,你這字,老夫服!”老教令伸出大拇指,一笑泯恩仇。

    也許這種追求執着的人,纔是最簡單的人,才活的最快樂的人,楊聰感嘆道。

    蘇夔,面色慘白,像極了一個死人,雙腿顫抖,終於無力支撐身體,坐倒在楊聰的面前。

    “爲、爲什麼?爲什麼我會輸?爲什麼我會輸給你這種垃圾?”

    楊聰瞅都沒瞅蘇夔,“想學啊你?我教你!”

    “我一定會讓你輸的五體投地!”蘇夔內心崩潰崩潰,淚流滿面,嚎嚎大哭,畢竟他只是個十八歲的孩子。

    在趙奔眼中,楊聰高高在上,像天上的紅日。

    “楊大哥,你究竟還藏着多少驚喜,所謂孔曰成仁,孟曰取義,中庸者,不偏不倚,無過不及,而平常之理,乃天命所當然,奔當以明斷......”

    “趙大哥,我叫你大哥了,不要念經了!”楊聰乾脆給趙奔做了一個揖,打斷了趙奔的墨跡。

    全場學子已經陷入了高潮,歡呼雀躍,各種吹噓,要成爲像楊聰一樣‘屌’的人!

    國子監祭酒宇文凱重新坐回太師椅,並且伸手要求全場肅靜,大聲呵斥:“各位仕子,汝等切勿急躁!”

    “儒家主張中庸,待人接物保持中正平和,以平常心,對待平常之事,中庸是忍耐,小不忍則亂大謀,人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

    “不會控制情緒,那和走獸有什麼區別呢?”宇文凱聲情並茂說道。

    衆多學子紛紛冷靜下來,蘇夔也從地上爬起,反省這自己的不足。

    殿內只有楊聰還在繼續揚天大笑,笑着笑着,便開始‘汪汪’的叫。

    宇文凱不理解楊聰的種種行爲,“世侄這是爲何?”

    楊聰伸開自己的紙扇,撫摸着‘酒色財氣’的扇面,娓娓道來:“世叔,我楊聰一生佩服的人不多,你就是其中一個,但是,你所堅持的儒學信念,實在是太過膚淺!”

    宇文凱不卑不亢道:“但聞其詳!”

    楊聰又汪汪叫了幾聲,“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做一個不需要壓抑自己的狗,其實很快樂!”

    宇文凱反駁道:“你又不是狗,你怎麼知道狗很快樂?”

    楊聰冷笑道:“你又不是我,只有我才知道現場很多‘單身狗’並不快樂!”

    “自古聖賢多寂寞,就是因爲不會表達自己,隨時壓抑自己,你瞧瞧你們這些單身狗!”

    全場譁然。

    楊聰繼續着自己的言論,“好就是好,壞就是壞!”

    “自己如果優秀,爲什麼不敢讚揚自己?”

    “別人如果低劣,爲什麼不敢抨擊別人?”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中庸之道!”

    “忍一忍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如果後面是懸崖怎麼辦?”

    楊聰兩手一翻,擺出了一副‘一了百了’的姿勢,然後便不再吭聲。

    宇文凱坐在祭酒太師椅上,心中驚訝莫名。

    話糙理不糙,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自己尊崇儒學不斷隱忍,而身爲道家的國師焦子順卻無時無刻不在表現自己!

    因爲隱忍,很多優秀的學生投到焦子順的門下。

    因爲隱忍,自己失去了國子監將近一半的話語權。

    因爲隱忍,自己工部尚書的權利被其他五部逐漸蠶食!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謝謝你,楊賢侄。

    .......

    宇文凱起身,在殿內轉了一圈,然後大聲說道:“把今天楊聰寫的詩,掛在這高牆之上!”

    “各位仕子,今天的結業作業,拓寫楊聰的‘三體’,爭取融會貫通!”

    “尊師命!”所有學子高呼道。

    楊聰就這樣,順理成章成爲了國子監最靚的仔。

    ......

    幾日後,國子監殿內幾位學子正在竊竊私語。

    “聽說朱雀大街昨天又一次大賣‘大吉大利卡’!可惡,若不是要修學,好想去買!”

    “聽說很多人花一點點錢,就中了十兩銀子,真是香!”

    “你爹是戶部侍郎,你家缺錢?”

    “別胡扯,我爹可是清官,我家根本沒錢!”

    “我怎麼聽說大吉大利卡是楊聰的產業,這不坑爹嗎?”

    “楊聰的父親越國公,是明目張膽的貪污,皇帝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噓,別讓楊聰聽見,越國公權勢滔天,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此刻,‘監長’蘇夔一洗前幾天的頹廢,一口尖銳刻薄的聲音嘶吼着:“別交頭接耳,快點看看道家典籍,我恩師焦子順雲遊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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