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的照耀下，全身橘紅色的絨毛，沒有一絲雜質。
若不是頂着兩頭巨角，楊聰甚至以爲來了一頭牛。
阿布屏住呼吸，從袖帶裏掏出一枚苦無。
楊聰此刻甚至已經聽不到阿布的心跳聲。
‘嗖’
阿布力踏樹幹，借力用力，人已經飛在空中，與此同時，苦無應聲而出。
阿布出手的同時，前方隱約閃過一道銀光，像流星般轉瞬即逝。
楊聰猜測，應該是王八湯那小子也出手了。
鉅鹿似乎受到一絲驚嚇，擡起頭，左右搖晃，沒跑幾步，整個癱倒在地。
“奶撕！”
楊聰從樹上跳下，一口氣跑到鉅鹿的身旁。
近距離觀察更是壯觀，這碩大的腦袋，若是食肉動物，恐怕一口就能咬下人的頭顱。
王八湯和阿布的動作相當同步，一人撿起插在地上的苦無，一人拔起地上的箭頭。
沒有人能確定鉅鹿到底是折在阿布手上還是王八湯。
而是經過已經不重要了。
楊聰從包裏，掏出兩根鮮紅色的絲綢，開始給鉅鹿纏角，“這個大塊頭，應該是個鹿王。”
不一會的功夫，鉅鹿的角被絲綢纏的嚴嚴實實，活生生變成兩根紅珊瑚‘紅珊瑚’。
楊聰淡淡一笑，“給這玩意包的像個剛出嫁的小娘們一樣，這樣就不怕它無影無蹤了。”
說罷，楊聰又掏出一盒粉末，塗抹在鹿的身上，“這是龍涎香，值錢東西吶，香味能持續幾天幾夜，王八湯，快點記住這個味道。”
師徒二人開始猛嗅，如癡如醉，然後衆人紛紛離開了鹿王。
“好了，找個沒人地方潛伏着，等着鹿王給咱們送鹽！”
四個人找了一個天然的地坑，然後蹲在裏面，注意着鹿王的一舉一動。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鹿王甦醒了，在地上蹭了蹭臉，原地蹦了幾下，表情再次驕傲起來。
楊聰心道，這傻鹿可能就是以爲自己睡了一覺，並沒有注意到有人在盯着它。
鹿王的行爲很詭異，原地踏步很久，將地踩平，然後竟然蜷在了地上。
時間過了許久。
樹林裏有了新動靜，一頭沒有角的鹿，進入了衆人的視野。
“是一頭母鹿。”王八湯悄聲提醒。
衆人靜觀其變。
沒想到，這鹿王直接將母鹿置於胯下......
“這是付費內容！”楊聰一把捂住了阿布的雙眼。
二鹿在衆人眼皮子底下，運動了很久，終於一聲嘶吼，結束了。
母鹿爬起，喝了口潭水，然後欣然離開。
四人的呼吸逐漸平緩下來，開始等待鹿王下一步的動作。
鹿王再次蜷回了地面，一幅雲淡風輕的樣子，令衆男子很不爽。
又過了一段時間，樹林裏鑽出了一頭沒有角的花鹿。
阿布低聲呢喃道：“這支花鹿真美。”
果不其然，鹿王又一次爬到了花鹿的身上。
“不要臉！”這次阿布自己閉上了眼。
......
真是充滿煎熬的一夜，母鹿來了一支又一支。
程咬金忍不住吐槽道：“剛纔那頭母鹿竟然還叼着一坨靈芝獻給鹿王，做人還不如做頭鹿！”
楊聰輕聲一笑，“十八禁運動更耗費體力，你的鹽快到了，給我瞪好了眼盯着！”
聽到鹽，程咬金就像打了雞血，兩支小眼睛就要炸開了。
母鹿越來越多，竟然出現了排隊的事態。
突然，鹿王一聲長嘯，母鹿紛紛散開，草叢裏揚起了濃濃灰塵，一坨黑色的巨物衝向鹿羣。
黑熊顯然要攻擊鹿羣，鹿王竟然沒有躲避，護着身後的母鹿，伸出鹿角，想搏一搏。
楊聰一聲怒吼，“救這傻鹿！”
阿布凌空躍起，兩枚苦無甩向巨熊，王八湯緊接着回頭望月，一箭三發。
所有的遠程攻擊均擊中巨熊，巨熊氣急敗壞，一巴掌推飛鹿王，便衝向楊聰等人。
輕盈的阿布，第一時間往後跑，食肉動物本能就是優先追擊逃跑的獵物。
阿布輕輕踏樹而起，巨熊一頭撞在樹上。
巨熊再次爬起時，程咬金手持開山斧衝了上來，“這鹿王是個純爺們，怎能讓你這瞎子欺負他！”
“一！”程咬金高聲嘶吼！
程咬金的巨斧並沒有開鋒，橫劈在巨熊身上，竟然活生生將巨熊擊倒。
巨熊在地上打滾，程咬金緊接着一聲，“二！”
巨斧從天而降，重重砍在巨熊的腰間，森林裏響起了巨熊慘烈的嘶吼聲。
程咬金雙手血管已經即將崩開，拖着巨斧小跑兩步，來到巨熊面前，“給我死，三！”
第三斧直中巨熊腦袋，巨熊向後橫仰，重重落地，不再動彈。
阿布人小鬼大，出現在巨熊的頭頂處，手持倭刀，從巨熊的眼睛處插了進去，確定死透了，才鬆了一口氣。
一羣母鹿紛紛在舔鹿王的鬃毛，鹿王從地上一躍而起，表情依舊是那麼驕傲，可能是心理作用，楊聰覺得鹿王好像向自己點了點頭，就像是在感謝自己，然後在母鹿的擁護中，離開了水潭。
“聰哥，鹿王跑了怎麼辦？”程咬金有點着急，但是依舊氣喘吁吁。
楊聰淡淡一笑，“沒事，鹿角上的紅絲綢這麼明顯，加上龍涎香，跑不掉的，相信王八湯的追蹤能力，大傢伙先休息休息，喫點飯。”
聽到喫飯，程咬金更加興奮。
楊聰將熊眼上的倭刀拔出，笑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老程，把這棵樹給我砍了，咱們喫烤肉。”
阿布拂袖微微一笑，“果然，這傻胖子是最適合砍樹的。”
“廢話，不讓他來砍樹，我費這麼大勁，給他整這麼大斧子幹嘛？”
......
衆人支起柴火，用火摺子生火，開始燒烤熊肉。
楊聰在樹下撿到一個蜂巢，可算是撿到了寶，蜂蜜撒在熊掌上，那可是人間美味。
楊聰將熊膽刨了出來，在火光的照耀下，這熊膽竟然是青綠色。
《千金方》有云，人熊方生青膽，生食，凡人可通徹經脈。
所謂人熊，就是像人般直立行走的熊，天生地養，已經有了靈性。
沒想到這次竟然宰殺了一頭大人熊。
經過下午對阿布的把脈，楊聰得到的結論就是，阿布的經脈幾乎是通透的方程式賽道，而自己就像是擁堵的公路。
楊聰心一橫，直接割了一大塊熊膽塞入口中。
“臥槽，好苦！”苦中帶着一股疼痛，楊聰覺得自己身上就像着了火一般，然後閉上眼睛，許久才消散。
“把膽吃了，大補！”
楊聰一聲令下，衆人紛紛效仿。
“燃燒沒？”楊聰試探道。
“沒啥，就是苦。”其他三人紛紛表示並沒有什麼實質上感覺。
楊聰乾脆給每個人都把了脈，發現只有自己纔是擁堵公路......
看樣子這青膽只對‘素人’有效。
楊聰靜心冥神，一點點回憶着年少時，大都督魚俱羅傳授的修身法門，竟然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