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萬歲直接跪在了皇帝楊堅的面前，“臣，有心疾，不敢在外寬衣解帶而已。”
“史將軍，可以說你是我楊聰見過演技最佳的戲子！”楊聰淡淡一笑，“李世賢死在史大將軍的手上，怕是死不瞑目......”
聽到‘李世賢’這個名字，史萬歲明顯身子爲之一顫。
“世賢？世賢十年前，死在江南平亂，臣每日想起世賢，也是鬱鬱寡歡。”片刻間，史萬歲恢復了正常，“楊聰說世賢死在老夫手上，卻是爲何？”
“別演戲了，姐，呈上來！”楊聰一聲令下，紅拂女化作一道緋紅進入內室，半跪在皇帝面前，雙手捧着一個桃紅色的木盒。
楊聰打開木盒，一個拳頭大小的人皮出現在衆人的視野，正是李瓢把子自己割下來的半側虎頭紋身。
“十年前，李世賢李光仕兄弟，平復荊湘，其中李世賢戰死，李光仕認荊州刺史，我怎麼記得這兩人都是你的副將！”楊素步步緊逼道。
“史萬歲，脫了你的衣服，讓大家看看，你有沒有類似的紋身！證明自己的機會到了！”老狐狸楊素醉意全無，眼睛中也像是在冒着光。
“楊素，你好狠啊！”令衆人沒想到的是，史萬歲竟然流下了血淚。
“楊素，不是陛下臨時指派，而是你讓我帶兵圍剿山匪的是不是？”史萬歲竟然怒吼起來，情緒亢張。
楊聰知道，史萬歲的心態蹦了，換了誰帶着兵圍剿自己人，也是心裏在淌血。
楊聰咳嗽兩聲，紅拂女一道緋紅閃到史萬歲的身後，一記擒拿手便將史萬歲按倒在地。
紅拂女天生神力，輕輕一撕，便將史萬歲的衣服扯去。
史萬歲的後背上，赫然紋着一個虎頭，一個正臉的虎頭。
楊聰將李世賢的那份虎頭貼在史萬歲背上，嚴絲合縫。
並且史萬歲的紋身上，右半邊虎頭欠缺。
史萬歲在瑟瑟發抖，低聲重複着一句話，“爲什麼，你會有世賢的肉片......”
隋文帝楊堅冷冷一笑，“朕若是沒猜錯，右半邊虎頭便是荊州刺史李光仕了！”
“大膽史萬歲，竟敢謀反，其心當誅！”忠孝王伍建章已經忍不了了。
“史萬歲，果然擅長軍法，軍紀嚴明，上萬的山匪，訓練的勝於府兵！”楊素對史萬歲的能力是實打實的認可，“而且善於計謀，先是用郡主要挾忠孝王，然後安排舊部荊州刺史謀反，調走大都督魚俱羅。”
“最絕的就是排山倒海，竟然能想到用‘運河’直搗黃龍！”楊聰伸出大拇指，“你說你這些本事，若用在治國上，豈不是更好？”
“治國？哈哈哈哈！”史萬歲仰天長嘯，“起初的開隋十三傑，我排十四，後來的開隋九老，我排第十，輪到我治國？”
“曾經的大將軍爾朱績謀反，我只是和他有幾次兵法上深聊，皇帝就收了我的兵權！”
“呸！我爲這楊堅征戰半生，我得到了什麼？”
“楊素，魚俱羅，別以爲你們就能全身而退，我得不到的，你們也得不到！”史萬歲一股腦吐出了所有的不滿。
“放你媽的狗臭屁！你他孃的造反就有理了？”伍建章大發雷霆，“若不是大明宮裏不能佩劍，本王現在就砍了你！”
史萬歲竟然不卑不亢，昂首挺胸，“殺我？殺了我你們都得死，我的副將李光仕看則十萬大軍，實則二十萬，已合併昆州的爨翫大軍，任他大都督魚俱羅、天寶大將軍宇文成都武藝再強，雙拳難第四手！”
“呵呵~”
“呵呵呵~”楊聰冷笑幾聲。
“你這賊人，你笑甚？”史萬歲惱羞成怒，“你還沒告訴老夫，爲何你會有世賢的肉片！”
楊聰伸了伸懶腰，“當日在灞下村口，史將軍排兵佈陣謹慎嚴明，聰就知道史將軍不會打沒把握的仗。”
“小賊，你說甚？”史萬歲看着楊聰自信的眼神，竟然開始瑟瑟發抖。
“排山倒海計劃固然強大，但是也有不穩定因素，所以史萬歲將軍一直做好了卸磨殺驢的打算，就看你帶隊殺自己人那個爽，楊聰佩服！”
“所以，小子就想學習史將軍，哪怕十萬大軍，也要用五十萬的心來面對。”
“所以，小子懇請陛下，從江南借靠山王楊林的十萬大軍，配合我師父魚俱羅，速戰速決，陛下竟然同意了......”
楊聰用雙手比劃着上下擠壓的姿勢，“現在，想必魚俱羅和楊林，正在搶人頭玩吧......”
兵敗如山倒，史萬歲直接跪坐在地上，自己辛辛苦苦運營了十年，整整十年的計劃，被楊聰打成一盤散沙。
史萬歲嘴中依舊在重複着那句話，“你到底是如何獲得世賢的肉皮？”
楊聰蹲下，在史萬歲的耳邊呢喃道：“實不相瞞，在下就是......李密！”
史萬歲將近癲狂，起身就要咬向楊聰，被保鏢紅拂女單手掐住喉嚨，舉在空中。
藉着窗中照進的日光，史萬歲看着紅拂女的正臉，逆天大笑，“啊啊哈哈哈，我記得你的臉，你，你是安康公主的女兒，你，你是張忠肅的女兒，你認賊做父，哈啊哈哈哈！”
史萬歲癲狂了。
隋文帝一聲怒吼，“來護兒！”
千牛衛大將軍來護兒應聲傳來。
“拖入十八層地獄，嚴加拷問，勢必查出所有黨羽，犯我社稷者，雖遠必誅！”
來護兒震臂高呼，“諾！”
......
論功行賞終於結束，每個人得到了他應得的代價。
楊聰等人終於回到了萬達商會。
花魁雪姬等的望眼欲穿，看到楊聰和阿布回來，眼淚咯咯的流。
“夫君，阿布，以後再也不准你們出去了，這出去了多少日纔回來，雪姬心裏非常不好受，今晚一定要告訴我，你們都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很多，是不是山竹媳婦！”楊聰想拍阿布的屁股，想起回到了現實，忽然停下了。
阿布也沒有搭理楊聰，摟着楊雪姬就回了臥房。
楊聰忽然覺得自己很多餘，便去打趣錦瑟，“大錦瑟，最近都瘦了，我試試，你瘦了多少？”
“別貧了，官人！”錦瑟皮笑肉不笑道，“對了，一個來自江南的男子，來了店裏幾次，說有信必須交給官人本人。”
“江南？說沒說姓名？”楊聰疑惑道。
錦瑟輕輕一笑，“長得很俊美，說自己叫做蕭瑀，是你二哥的小舅子。”
“江南？二哥？楊廣？”楊聰恍然大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