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聰想起了紅拂女曾經說過的話。
‘張仲堅你用劍,宇文成都用的是槍,記得在劍腰上加上倒鉤,二人對力之時,不至於太喫虧......’
虯髯客裝好倒鉤之後,整個人煥發了迷之自信,嘴中冒着鮮血,卻依舊怒吼道:“來吧!給你快感!”
宇文成都望了一眼紅拂女,想知道是否真的是紅拂女將自己的弱點告訴虯髯客。
紅拂女側身躲避了宇文成都的目光,成都終於憤怒了,“你必死!”
不知多少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宇文成都主動出擊,殺氣與怒氣以及劍芒全部融於鳳翅鎦金钂。
宇文成都雖然超過兩米,速度卻快似獵豹,眨眼間便衝至虯髯客的面前。
‘鐺~~’
一陣重兵器的撞擊聲響起,虯髯客逐步後退。
‘鐺~~~’
鳳翅鎦金钂與巨闕劍再次全力衝擊,楊聰甚至能看到電光火石中夾雜着虯髯客的鮮血。
‘鐺~~~~’
撞擊聲突然消失了。
緊接而來的是萬千觀衆如地震般的狂吼。
“加油,大鬍子!”
“首富,好樣子,幹他丫的!”
宇文成都竟然與虯髯客對峙了起來,準確的說,是虯髯客的倒鉤,鉤住了鳳翅鎦金钂。
虯髯客一邊吐着鮮血,一邊與宇文成都對峙着力量。
僵持了數秒後,宇文成都竟然一聲狂吼,“啊!”
楊聰拼命揉着雙眼,剎那間,宇文成都的全身四周彷彿迸發出團團無形劍氣,將虯髯客整個崩飛出去。
“啊......這......”楊聰陷入驚愕之中,那四處迸發且無處安置的劍氣,有幾根竟然飛向楊聰。
“啊達!!!”長得像人熊成精的熊闊海,像一隻靈巧的皮球一般,用肚子彈飛劍氣,並且嘲笑道:“小哥,下次沒有這麼幸運了哦!”
“謝,謝謝!”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次武道大會,竟然見識到這麼多變態,能用肚子鼓出劍氣......
與此同時,靠山王楊林飛進選手羣中,做出了一個和宇文成都差不多的姿勢,虎軀一震,同樣飛出無數道劍氣,抵消了宇文成都的無差別攻擊。
“三年不見,竟然武尊了,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靠山王楊林的眼神中同樣充滿着震驚。
紅拂女開始着急,明顯呼吸節奏加快,“成都已經突破武宗的巔峯,到達了武尊,能夠全身無死角揮發劍氣,沒得打了!”
“武尊?”
紅拂女一言猶如晴天霹靂。
武者、武師、武宗、武尊、武聖。
武聖只能當做一種傳說看待,武尊就是武道之人窮其一生的追求。
“宇文成都方纔二十四五歲,竟然到達了此等高度,在場還有人能與其抗衡嗎?”楊聰試探道。
紅拂女逐漸平靜下來,吐了一口氣,“全大隋,兩具武尊,全部在你眼前了!”
楊聰心知肚明,師姐所指二人便是宇文成都和靠山王楊林。
“管他武尊、武聖,只要大鬍子被震暈了,不上去送死,那就萬事順利!”楊聰呼籲着。
可楊聰話音剛落,卻發現躺在地下的虯髯客早已拖着滿是血漬的身體,回到了擂臺,並且再次舉起了巨闕劍。
楊聰一把將紅拂女推上前去,並且怒吼道:“姐,你告訴大鬍子,別打了!”
紅拂女並沒有出聲,而是向虯髯客點點頭。
可這虯髯客,不但不低頭,反而全身振動了起來,就像獲得了新生,隨之一個跟頭翻上了擂臺,“放心,老張還有絕招沒用,豈能就這麼死了?”
對於宇文成都,虯髯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本身就是大不敬。
宇文成都二話不說,掄起鳳翅鎦金钂就是一個掃堂斬,伴隨着劍氣,彷彿將空間都給綻開。
張仲堅手持巨劍,凌空而起,腳踏擂臺的木樁,借力用力,飛向宇文成都。
“千里不留行!”
“哼!”宇文成都不屑一笑,“手下敗將,竟然還用此虛假招數!”
張仲堅快,宇文成都比他更快,張仲堅衝了一個空。
只見虯髯客再次踏向木樁,空中回身,再次怒吼,“千里不留行!”
張仲堅再次撲了個空。
當第三次‘千里不留行’失敗後,宇文成都已經玩的煩了,原地站住,挑釁道:“大鬍子,你若是再次猴跳,本將軍就將你一刀兩斷!”
說罷,宇文成都右手高高舉起鳳翅鎦金钂,左手伸向張仲堅,擺出了一副‘你過來啊’的姿勢。
“呸!我讓你給我裝!”張仲堅雙腿蓄力,向後方擂臺柱子爬去,縱身一躍,借力用力,再次飛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幾乎閉上了眼睛,對於一個武尊境的高手,對於一個戰場上浴血廝殺的將軍,對戰鬥的記憶是無與倫比的。
虯髯客張仲景的速度,他用面部的肌肉幾乎就能掌握。
虯髯客,雙手持利刃,猶如流星一般飛向宇文成都,一聲怒吼環繞其中,“十步殺一人!!!”
虯髯客,臨陣變招了!
或者說,招數沒有變,速度卻變了!
‘人形流星’最後變成了一道幻影,宇文成都根本沒來得及揮下鳳翅鎦金钂,便被巨闕劍插向胸口!
“啊!!”虯髯客雙手持劍,凝結全身的劍氣於寶劍之鋒,頂着宇文成都節節後退。
一步、兩布......十步,宇文成都終於被頂到了擂臺的一角。
虯髯客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宇文成都依然無堅不摧。
可明眼人楊聰卻發現,宇文成都的胸前留下了一行鮮血。
“宇文成都又被劃傷了!大鬍子萬歲!”隨着楊聰的含淚怒吼,千萬觀衆掀起了火山噴發式的熱潮!
這個‘又’字用的就很妙,上次劃傷宇文成都胸口的還是烏山獵人王八湯。
想起了‘陳年往事’宇文成都徹底激怒了,單手提起泄力的張仲堅,就像掐着一支兔子。
“你多次向我高速衝擊,讓我認爲已經完全掌握了你的速度,直到最後你才釋放全力!”
“你竟然從戰鬥的一開始,便計劃的如此周密!”
“想不想死?求我啊,求我,我就饒你一命!”宇文成都的嘴角再次露出高傲的笑容。
張仲堅吐出一口血,“楊兄弟說了,被...打死,也、也不能被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