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玩家,
……(前略)獎勵已全部發送至您遊戲中,請注意查收。(後略)……
感謝您的支持。」
【最新補丁已下載】
【……Loading……】
【更新完畢】
【歡迎回到《咒術師》】
和媽媽撒嬌獲得了遊戲資格的千澄滿意地讀取存檔,闔眼,任由意識沉入遊戲。
在屏幕暗下去後那極爲短暫的、人類肉眼無法識別的一瞬間。
【……遊戲錯誤……】
【……修復中……】
【……遊戲錯誤……】
【……修復中……】
……
誒?
她好像花了一下眼,又什麼都沒看到。
千澄再睜開眼時,面前是昏倒在地的禪院甚爾。
和被千澄照料了一番等待醒來的吉野順平不同,禪院甚爾顯然沒有那麼好的待遇,小富婆生氣又記仇,讓妹妹好好用收緊的頭髮教訓了下這個擅自昏過去的傢伙。
順便還看了看他的數值。
咦?和讀檔前看到的(72/75)不一樣。
這遊戲怎麼搞的。
【禪院甚爾對戚風】(75/70)
「好感值:75
——“我是你的。”」
「隱藏■■值:70
——“咔噠。”」
前一句倒是很上道嘛,不過後一句……看不懂。
千澄又試了試在這時候讀檔過去的周目,讀檔成功了,可能是因爲隱藏值降低了的緣故。
也就是說,雖然五條悟的隱藏值比禪院甚爾高那麼多,但也不能降低甚爾導致遊戲異常的嫌疑,還不能從記仇小本本上劃去。
她回到遊戲。
“看着我。”
千澄掐着男人的下頜,強迫他擡起頭。
初醒時的禪院甚爾不適地眯了眯眼,他擡起眸,痛着卻也笑着,聲線沙啞:“……看着呢。真粗魯。”
他如他所說,緊緊地盯着千澄。
明明是一幅任人宰割的重傷脆弱模樣,眼神卻依舊如同野獸。
只要他不做過分的事,千澄倒也不討厭他這樣野性的表情。
“我趕時間,之後還要轉移陣地,不許睡過去。”千澄毫不留情說,“你自己來,還是我來?”
“我啊?痛的沒力氣了……嘶。你要幫我就再好不過啦。”
你上個檔可不是這樣虛弱的!你個騙子!
千澄手指抵着對方溼透了的腹部:“傷口只有這一處嗎?”
禪院甚爾悶哼兩聲:“差不多吧,其他和這裏比起,也不算傷了。你的六眼真狠啊。”
千澄對他故意挑起的話題置若罔聞。
只頓了頓手,又想起了那顆破碎的蒼藍水晶。
女性一顆一顆解開禪院甚爾襯衣的鈕釦,從鎖骨處到肚臍附近,黏連着血跡的衣服被撩開時發出的窸窣聲音讓人喫痛,大大小小的血痕和沁出的細汗佈滿這具身體,被她觸摸過的地方一寸寸升起熱度。
他的胸口因此起伏着。
不知是痛還是癢地發出喟嘆。
?
這什麼什麼。
她停住了。
這意味着她要先脫掉禪院甚爾的褲子,解下搭扣,才能順利脫掉這件衣服。
可惡。
這也太煩了吧。
就不能直接撕碎嗎!
千澄直接實踐了想法,她讓妹妹以髮絲爲刃,果斷隔開扯碎了衣服,毫不在意妹妹使壞而在男人身上造成的出血和傷害。
總歸控制着血量,不會就這麼讓他死。
然後她開始處理傷口。
男人不住地喘着氣。
實在是太痛了。
但他低垂着頭,黑色的碎髮垂下來蓋住表情,女性只能看到他扯開的脣角。
?
這什麼什麼。
因爲很痛反而興奮起來了嗎?
說不定和西索很有共同話題。
禪院甚爾好多次都痛到眼前一黑了,小富婆發怒起來真是不遺餘力,但他越是表現出痛,她就會讓他更痛。
哦,原來她好這一出。
這大概是最糟糕的富婆類型了。
可是,這份疼痛和六眼所給予的殺意不同,是由被他放在眼裏的女性親手施加的。
不再是高高在上對勾引不爲所動,也不是冷漠疏離隨時從**中抽身,而是真情實感地爲他重傷這件事感到生氣。
而生氣本身源自於在意。
因爲生氣,因爲在意,纔會讓她堪稱失控、又或者說顯露出本性地……對他粗暴。
他這條命,被本人承認了,——是她的。
無主的狂犬有了歸屬。
這讓他感到無比的暢快,儘管可能失去自由。
他眯了眯眼,想起之前第一次對上六眼時,小富婆囑咐他不能殺死「五條悟」和「夏油傑」。
現在這個甚爾不能殺死的名單上又多了一個「禪院甚爾」。
哦,這不是後來者也可以居上嗎?
接下來就是再想辦法到那兩個名字之前了吧。
不過啊。
他們定下的契約,僅僅只是僱傭他做事而已。
想也知道,僱傭做事和買下他這條命的價格不一樣吧?
她是否做好準備,支付更多更大的代價了呢?
狂犬的野心可是很難滿足的。
禪院甚爾心想,兀自笑了起來,胸腔震顫着。
?
千澄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想到了……哈……嘶,好笑的事情。”
禪院甚爾看着女性爲他清理創口,剜掉死肉,縫合傷口,最後再綁上繃帶——最後一步的時候距離極近,手臂環過他的腰側,纏繞繃帶時的姿態像是擁抱。
若不是手腳都被特級咒靈束縛住的話,甚爾一伸手就能回抱住她。
但是,比起擁抱。
這幅被女性全身心注視、放在眼裏的模樣,又叫他整個人心神發顫,興奮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