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顧雲念身上的體香？
腦中驀然冒出這麼個念頭，慕司宸失神地深吸一口氣，驀然過來自己在幹什麼，有些心虛地看向顧雲念。
發現顧雲念已經轉身向書桌走去，蕭源也跟在後面，兩人都沒注意到他的動作。
他才鬆了一口氣，看着顧雲念在書桌前坐下拿過紙筆寫了兩頁，讓蕭源伸出手小手指按了上去。
不知爲何，突然看纖纖細指下的那隻手，有些不順眼。
顧雲念收回手，很快又寫下一張方子。
“這張是給你的，藥浴。一會兒你給慕司宸熬藥了，自己也去泡半個小時。”
蕭源的身體倒是沒事，只是有些積年的暗傷。年輕還好，不好好調理老了可不好受。
“我這就去熬藥！”蕭源歡喜道，把慕司宸忘在了腦後。
他早眼饞慕司宸的藥浴方子了，師父都說了好，可惜不適合他。
剛出了顧雲唸的房間，突然想到。
不對呀！
顧雲念這纔剛拜師沒兩個月，怎麼就會開方子了。他拜師兩個月，連基本的草藥都還沒認全呢！
他更記得慕司宸被救，可在顧雲念拜師之前。
驀然，他被雷劈了一樣頓住腳步，腦中出現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當初救了慕司宸的人就是顧雲念。顧雲念本身醫術就不錯，並不是如他所想只是略有涉獵。
再想到慕司宸剛纔的話，更是證明了他的猜想。
深吸一口，壓下心底的驚愕。他想去問顧雲念是不是，轉身之際又停了下來。
他還是去藥房抓藥吧。
蕭源往藥堂走去，邊走邊看方子，驀然對慕司宸升起一股同情。
看那味彷彿自帶光芒般顯眼的黃蓮二字，深刻地明白了一個道理，千萬不能得罪醫生，特別是要給自己治病的醫生。
顧雲念走到牀邊，打開針盒，開始給慕司宸施針。
這次是從頭到腳，就是腳底都被顧雲念紮上了銀針，還是特意挑的讓人感到難受的穴位。
當然，這些穴道效果也好，只是一般人還真不敢往上面扎。
下完針，顧雲念看着慕司宸隱忍的神色，額頭浮現的一層薄汗，涼涼一笑，
“覺得難受？你不是挺能嗎？拖着這麼一副病弱殘軀也敢去跟人玩命。只是扎扎針什麼的，對你更是小菜一碟了。”
別以爲她沒看出來，他這是還泡了幾天藥浴纔回來的，不然情況更糟。
慕司宸嘴角一抽，突然有種感覺，這個梗恐怕會被顧雲念拿來懟他一輩子。
感到渾身如螞蟻啃噬一般的麻癢，還有刺刺的痛，不重，卻比起斷胳膊斷腿，更能折磨人。
放在枕邊的拳頭也忍不住緊了緊，慕司宸完全攤在顧雲唸的牀上，扭過頭問道：“鍼灸要多久？”
顧雲念看了一眼牀頭的時間，抿嘴一笑，笑得甜美可人，眼中卻是看戲謔，“這針至少要留十五分鐘，現在再過三分鐘，喏，你自己看吧！”
她擡擡下巴指了指牀頭櫃上的小鬧鐘，慕司宸看了她一眼，滿臉鬱悶，眼中透出一絲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