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雪道不是直道，有一些彎，還有障礙要避開。
顧雲念還是不太熟練，速度太快，方向控制得不太好，剛避開一棵樹，又直直地向另一顆包裹着防撞墊的樹上撞去。
防撞墊很厚，倒是不容易撞傷，但是痛一下還是難以避免。
“念念！”慕司宸叫道，向顧雲念撲了過去，抱着她往旁邊一滾，剛好把這棵樹給避開。
鬆軟的積雪還沒有壓緊，厚厚的，坡度還有些陡，站不起來，慕司宸只能緊緊地把顧雲念按在懷裏。
顧雲念不知滾了有多遠，只覺得滾得頭都有些暈了兩人才停下來。
慕司宸護在她腦後的手一鬆，她就立刻擡起頭來。
“你有傷到沒有？”
“你有沒有受傷？
兩人都摘了口罩，齊聲問道，同時看向對方。
顧雲念就看到慕司宸的頭髮上滿是白雪，連眉毛都染上了一層白霜，噗嗤一笑。
慕司宸也忍不住輕笑起來，顧雲唸的模樣不比他的好，隨意紮在腦後的頭髮散亂開來，連橡皮圈都不知道丟到了哪兒去，此刻頭髮亂得跟個鳥窩一樣。
他也沒忙着起來，只擡手替顧雲念整理了一下頭髮。
手指插進顧雲唸的發間，把頭髮理順了，再把發間的雪花給抖落。
就這麼讓顧雲念趴在他身上，“我沒事。以前學滑雪的時候沒少從坡上滾下去，已經習慣了。”
任憑他再厲害，五歲的小孩連站都不是很穩當，站不穩從雪坡上滾下去很正常。
顧雲念搖搖頭，把腦袋放到慕司宸的胸膛，任慕司宸順着她的頭髮，閉着眼說道：“我也沒受傷，滾得太快了不習慣，只是有點頭暈。”
趴了一會兒等那陣眩暈散去，怕慕司宸躺久了太冷，她擡起頭來戳戳他的臉，“起來吧，我已經好了！”
撐着慕司宸的胸膛就要起身，露出的一小節手腕一暖。
慕司宸抓着她的手腕一拉，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還不急！”慕司宸說道，突然傾下了身，將她想說的話堵在了嘴裏。
好一會兒，一陣起鬨的口哨聲響起。
顧雲念睜開了眼，看到不遠處的雪地上正有人看着這邊。
她連忙戳戳慕司宸的臉，小聲說道：“那邊有人！”
“我知道！”慕司宸啞聲道，在外面，不論何時他都沒放鬆過警惕，早已經發現了有人滑了過來。
只是沒有危險性，所以他沒有理會，誰知這些人會起鬨吹口哨的。
他先給顧雲念和自己戴上了口罩，才拉着顧雲念站起來，也沒理會起鬨的那些人，只牽着顧雲念返回上面。
雲韻也在不遠地平地學着，走神地看着兩人的背影，咬了咬脣。
看着顧雲念跟在慕司宸身後，靈動的背影，她向教練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從上面滑下。”
教練沉吟了片刻，“如果雲小姐不怕，可以嘗試一下最緩的一個坡。”
他往上面一指，正是顧雲念最初學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