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念咬着脣回答，“也不多，她很少說小時候的事。”
實際上是從不說，因爲早年因爲生活的壓迫，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說這些。每日的工作過後，做完了家務，就只想躺下休息，多說一句話的精力都沒有了。
最先說起小時候，還是三年前過年得空，去給外公外婆掃墓的時候了。
她想了想說道：“我媽十歲左右不小心摔下了山崖，失去了小時候的記憶。再是後來，她就跟外公外婆住在山裏。”
電話那邊，雲老爺子的聲音變得激動，“能不能告訴我讓你母親摔了的山在哪裏，還有你外公外婆住的地方，能不能也告訴我一下。”
顧雲念把名字告訴雲老爺子。
掛了電話，也沒有了跟慕司宸再鬧的心情，愣愣地拿着手機說道：“你覺得我媽，真的是雲家的女兒嗎？”
慕司宸抱着顧雲唸的胳膊收緊了一點，下巴墊在她的頭頂，嗯了一聲。
“按雲老的說法，雲姨是雲老爺子女兒的事，八九不離十了。雲老爺子的女兒當初失蹤，也正是剛十歲的樣子，後來一直追查到江城，在一處山崖下發現了痕跡，但沒找到人影。不像是被野獸拖走的樣子，當時就懷疑被人救走了。”
因爲這事和慕家也有些關係，當初雲天驕出事後，慕家也一直有幫忙尋找雲老爺子女兒的下落，且這麼多年都沒有放棄，他纔會這麼清楚。
顧雲念轉着慕司宸的手機，遲疑道：“那你說，這事要給我媽說嗎？我媽一直以爲她是外公外婆的親生女兒，而且外公外婆雖然過得清貧，但是對我媽卻很好。在江城，那些年月，還把我媽送去一直唸到了高中，很是難得。到現在，江城還有許多地方都不會送女兒去學校的。”
慕司宸沉吟了片刻，拍拍她的頭，“那就暫時不說，等雲老查回消息了來。不然萬一弄錯了，雲姨應該會不高興。何況雲家還有個雲韻。”
一直沒動雲韻，也是想以她爲餌看能不能再釣出來一些人。
可若雲水謠真是雲老的女兒，雲韻就留不得了。
兩人在屋頂花園看了會兒星星，就準備回房間。
剛起身，慕司宸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此刻手機正拿在顧雲唸的手裏，看到發件人，她下意識的就用指紋解了鎖，看了信息。
看到信息上寫着，‘小子，今晚給我老實一點。否則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顧雲念頓時尷尬了一下，連忙把手機還給慕司宸，問道：“我爸知道我跟你單獨來這裏了？”
慕司宸輕笑，笑容有些戲謔，“你以爲我不報備一聲，顧叔他能就這麼讓我帶走你。”
顧雲念摸摸鼻尖，徑自轉身下樓。
慕司宸悠然地跟在顧雲唸的身後，給顧野回了一條安心的短信，就看顧雲念站在二樓的樓梯口，看着幾道房門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