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整整二十天,君千曦住在溫府,就住在溫慕的院子裏,每天都在超負荷地吸收着這個世界的知識。
溫慕充當了她的老師。
房間裏的燭火,每天一直燃到深夜才熄滅。
負責保護君千曦的暗衛們把這一情況報告君浩,君浩聽了,只是沉默。
從小曦兒落水的那一刻,似乎就有一些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地牢裏的那個黑衣刺客,直到現在也沒供出背後主使。
但他卻說,他的腳踝,是被小曦兒所傷,因劇痛侵襲,才痛昏過去。
君浩曾仔細查看過,那刺客身上的傷口光滑平整,雖然極淺,卻依稀看得出那武器定然是鋒銳無雙。
可問題是,小曦兒身上,何曾有過利器?
是此人在說謊,還是另有隱情?
君浩心中疑惑着,卻也期待着。
他期待着,小曦兒真的擁有什麼祕密。
那樣的話,即便自己真的有一天作古,也不必再掛念小曦兒的安危。
……
二十天,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
在溫慕填鴨式的教育之下,二十天的時間,君千曦已經掌握了日常用字的寫法,用文字交流毫無問題。
同時,基礎藥材之類,君千曦也背得滾瓜爛熟。
雖然這個世界的藥材太過低級,但對於君千曦來說,藥性判斷和計算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這二十天裏,溫慕被君千曦打擊得不輕,幾乎三觀破碎懷疑人生,因而時間一到,溫慕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把君千曦打包塞回了將軍府。
“小曦兒,回來啦!可想死爺爺了!”
將軍府門外,君浩已經等候多時,一見君千曦從馬車上露出頭來,便樂呵呵地把人抱住,高高舉起,似乎是在掂重量。
君千曦乖巧地用小手牽着君浩的手指,一老一少悠悠然地向府內走去。
府外百姓見了,紛紛笑起來。
“嘿,老將軍對千曦小郡主,那可是真寵啊。”
“那可不,老將軍就這麼一個孫女,不寵郡主寵誰?”
“也是,將軍府也就剩這麼一根……”獨苗兩個字,愣生生又被那人嚥了回去。
但即便如此,將軍府外的氣氛,也陡然沉寂下來。
是了。
老將軍再怎麼厲害,再如何打了勝仗……
將軍府,也不再像是以前那般光鮮亮麗了。
血脈凋零。
將軍府現在,只剩下君千曦這麼一根獨苗了啊……
“聽說郡主前些日子落水,被救上來之後,就不會說話了。”有人很小聲地道。
“我也聽說了……老將軍這次把郡主送到溫慕醫師那裏,就是想治好這啞症。”另一人道。
“郡主剛纔,好像沒開口,是不是沒治好……”
“那誰能知道……”
“要是沒治好,那郡主覺醒了成爲職業者,如何唸咒語啊……”
此言一出,衆人頓時沉默,一個個大眼瞪小眼。
無論是哪個職業,使用技能,都是要靠咒語的……哪怕以後修爲高了、熟練了,可以免去咒語的過程瞬發技能,可是初期總是要靠咒語才能釋放出來的。
若是連釋放技能都做不到,還想熟練?
那純粹就是扯淡!
沉默良久之後,人羣中一位老人輕聲道:“明天該是大覺醒日了……”
一年一度的大覺醒日,是東凰羽國最盛大的節日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