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參與考覈的人數要遠遠比溫慕和君千曦想象得更多。

    君千曦一行人來得已經算是很早了,但是用於給被選拔者等候的大廳早已經是人滿爲患,牧師聖殿不得不把旁邊兩處大殿空出來,安置前來參與考覈的人。

    溫慕雖然不是牧師,但在這裏卻有很多熟人,看起來關係還非常不錯的樣子,託人給君千曦搬來了一張小凳子。

    君千曦也不客氣,尋了個角落坐下來休息。

    她現在的身體還很弱雞,這裏這麼多參加考覈的人,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當然是保存體力最重要。若是站着等,只怕考覈還沒開始,她自己就要先被累垮了。

    溫慕沒有凳子,在君千曦身邊盤膝坐下,一襲竹青色長衫散落,一派灑脫,他看着君千曦面無表情的小臉,笑着道:“小千曦,看起來,你今天的對手有點多啊。”

    君千曦深以爲然地點頭。

    不是一般的多好嗎?

    這人山人海……只怕一不小心都會踩到自己……

    君千曦正這麼想着,旁邊有個穿粉色裙衫的少女忽然身子一歪,直直地就朝着君千曦的身上倒了下來。

    君千曦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

    還沒等君千曦有所動作,溫慕已經一把將君千曦撈過來,護在懷裏。

    “砰!”凳子倒了。

    “哎呦……”少女眼淚汪汪地揉着自己被硌得不輕的腰,“疼死我了。”

    溫慕抱着毫髮無傷的君千曦,肅然起身,冷冷地盯着坐在地上的少女:“道歉!”

    “你讓我道歉?!”少女滿臉不可思議,一手扶着腰,有些狼狽地起身,“我還沒讓你們給我道歉呢,這凳子都快把我的腰給硌斷了!”

    “呵……剛纔若不是我反應快,你那體重砸下來,只怕能讓小郡主癱瘓!你承擔得起這個責任?”溫慕冷笑一聲,一向溫潤如玉的他,此刻眼裏滿滿的寒意,“你到底道不道歉?”

    “你算哪根蔥,我憑什麼聽你的?”粉裙少女翻了個白眼,滿臉憤恨。

    溫慕冷冷一笑,正待說些什麼。

    就在此時,大廳門口處驟然傳來一個溫和卻又飽含無上威嚴的聲音:“他不是哪根蔥,他是裁判。”

    此言一出,衆人頓時一驚。

    “什麼?他是裁判?!”

    “好年輕……”

    粉裙少女愣住,而後反應過來,不服氣道:“誰說他是裁判,光靠一張嘴,說是就是嗎?”

    “我說是就是。”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人羣自覺地分開一條路,路的那一邊,一身聖潔牧師袍的司空子衿手執法杖,緩步行來。

    或許是因爲收徒是一件格外嚴肅的事情,他今日着了盛裝,手中法杖散發着燦爛輝煌的光芒,頭戴法冠,一頭如墨長髮被法冠束在腦後。

    相比較覺醒那日所見,今日的司空子衿,柔和之中更多了一份凜然的氣息。

    “司空大人。”溫慕微笑頷首,同時拍了拍懷裏的君千曦,示意君千曦與司空子衿打個招呼。

    然而此刻的君千曦,卻似乎失去了行動能力似的,盯着司空子衿一動不動。

    “小千曦?這是司空大人,還不快與司空大人打個招呼?”溫慕低聲催促道。

    君千曦依舊沒有動靜。

    她靜靜地望着司空子衿,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氤氳着水汽,顯得那雙漂亮的眼瞳有些朦朧,卻又更加晶瑩剔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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