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應了一聲,便出去了,但纔剛出了門,卻又匆匆跑了回來,急道:“郡主,不好了,侍衛隊那邊急報,說將軍出事了!”
君千曦手中扇子滑落。
她偏過頭去,“瞪”着忘川,彷彿要透過眼前的那一層白綾,從她的表情裏看出她是在撒謊似的。
忘川跪下,將君千曦掉落的扇子撿起來雙手奉上,眼中急切:“郡主,報信的人就在外面……”
君千曦手中扇子指了指,示意忘川立刻把人帶進來。
忘川領命出去,一轉身的功夫就帶了一個風塵僕僕的侍衛進來。
那侍衛看上去二十多歲,尚且年輕,但神色憔悴,臉色十分難看,眼下青黑,行走之間步伐虛浮無力,一看便知是長途跋涉,沒有得到休息。
侍衛一進來便跪下了,叩頭道:“小人常貴,拜見郡主。”
君千曦伸出一根軟糯的手指,點了點。
忘川知道這是君千曦不耐煩等下去,便道:“將軍究竟出了什麼事?速速道來,莫要廢話!”
那人依舊低着頭,道:“回郡主,將軍辦完了事情,正欲迴歸,就收到了您的信……將軍見信很着急,立刻就要回來,但路上遇到了埋伏,將軍身先士卒,雖然打退了敵人,卻受了傷……而且,中了毒。”
君千曦聞言,呼吸頓時一緊,手指也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中毒這事,可大可小。
以君浩的八階實力而言,這世間能毒倒他的毒藥並不多,但想要害君浩的人,又豈會拿普通毒藥充數?
這人很守規矩,自始至終腦袋都沒有擡一下,甚至沒有看到君千曦臉上的白綾,否則他肯定會問候一句。
君千曦心道時間都不知過去多久了,這時候派溫慕過去,就算能解毒,爺爺的修爲恐怕也剩不了多少了……更何況,溫慕的本源生命力一直不穩,若是此去再出了什麼事,那就當真大事不妙了。
但君千曦面上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點了點頭,讓忘川帶他先去休息。
忘川帶人出來,與無情對視一眼。
剛剛那侍衛過來的時候,在門外已經將君浩出事的事情告知忘川,無情就等在旁邊,自然也聽到了。
無情心情十分焦灼,但他知道此時此刻什麼都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沉住氣,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
倒是那被五花大綁的少年,眼珠子微微一動,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麼。
忘川瞥了一眼少年,對無情道:“此事非同小可,不要外露,郡主在等着呢,先帶這小子進去吧。”
這話乍一聽似乎沒什麼,但無情聽明白了——必要的時候,身邊這個小子,不能留。
無情眼光微微一寒,推了少年一把:“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