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兵便是我的兄弟,誰也別想動他!”

    舒封一臉認真的看着面前正用一隻手捂着腫起臉龐的王輝,每一個字都是鏗鏘響亮,震耳欲聾。

    蕭逸詫異的看了眼舒封。

    他倒是沒想到舒封竟然會爲了他對王輝大打出手。

    要知道。

    從一開始見到王輝開始,面對王輝的百般挑釁,舒封一直選擇隱忍。

    不管王輝如何辱罵和挑釁,他始終沒有任何的反擊。

    甚至一度提醒蕭逸,一旦註冊完成,成爲正式的軍士之後,千萬不能貿然出手。

    否則將會遭到軍規的嚴懲。

    他給蕭逸的印象,便是謹小慎微,行事小心的形象。

    可是現在……

    這麼一個謹慎小心,處處與人爲善,不願觸犯軍規的,甚至可以稱之爲懦弱的人竟然堂而皇之的對王輝出手。

    王輝逐漸緩過神來,臉上滿是陰毒之色,咬牙切齒道:“舒封,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舒封冷冷道:“打你都是輕的!”

    王輝怒極而笑。

    不!

    應該說他是得意的大笑。

    王輝鬆開了捂着臉的手,臉上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

    只見一抹鮮紅,自他的嘴角滲出。

    他竟是悄無聲息的咬破了舌頭,讓鮮血順着嘴角溢出。

    哪怕在場的強者都是久經沙場,一看就明白他這是自己咬破的舌頭,可誰又能提供證據證明呢?

    軍規之中。

    軍士之間私底下的爭鬥,若只是小打小鬧,雙方各打一棒,便草草了事。

    可若是有一方不肯罷休。

    尤其是不可罷休的這一方,是爭鬥中受傷的那位。

    那軍規可就不是那麼好應對的了!

    “舒封,你快跟王輝道歉!”一個跟舒封關係不錯的五級軍士沉聲道。

    他拼命給舒封使眼色。

    王輝哈哈大笑道:“道歉?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執法隊做什麼?舒封,老子想整你很久了,只是你一直跟縮頭烏龜一般讓老子找不到機會,今天你竟然爲了這個菜鳥新兵朝老子動手,我若不把你往死裏整,我王輝的名字倒過來寫!”

    “王輝,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都是朱雀軍團的人,可別讓其他軍團看了笑話!”

    “不過是一點小事情,沒必要鬧成這樣。舒封,你給王輝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沒必要鬧到執法隊去……”

    “給我個面子,如何?”

    衆人紛紛勸說道。

    舒封尚未開口。

    王輝已經是冷笑着叫囂道:“給你們面子?你算老幾?今天他舒封我整定了,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他,我說的!”

    鏘鏘鏘!

    一陣震耳欲聾,令人心悸的金鐵交錯聲從遠處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在座的衆人無不是面色大變。

    有人面露敬畏,有人緊張的豆大汗珠滾落……

    “執、執法隊的人來了!”

    “這下糟糕了,舒封怕是少不了一頓鞭刑啊!”

    “唉,本來只是個小事情,怎麼就鬧成這樣……”

    王輝臉上滿是得意之色,猙獰的目光死死盯着舒封,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你死定了!”

    “誰人敢在軍務部鬧事?活膩了不成?”低沉的咆哮聲從不遠處傳來。

    赫然是一羣身着漆黑如墨般的黑色戰甲的軍士,在他們的胸口和背面分別是兩個蒼勁大字。

    前爲執,後爲法!

    正是界域戰場中,令所有軍士聞風喪膽的執法隊!

    黑甲執法隊,鐵面又無私。

    手持正法鞭,專打違法兵!

    那正法鞭上遍佈倒刺,抽在身上皮開肉綻都算輕的。

    哪怕是涅槃境的強者被正法鞭打中,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留隊長,你可要爲我做主啊!這舒封縱容手下毆打我剛帶來的新兵,我只是上前理論了兩句,就被他打成這樣,你瞧瞧都流血了……”先前還不可一世的王輝這一刻突然變了嘴臉,指着自己嘴角的鮮血和高高腫起的臉龐大喊道。

    留春住,執法隊第九十八大隊隊長。

    長生祕境第一境,人尊境的高手。

    他微微皺了皺眉,目光在王輝的臉上掃過,憑他的經驗一眼就看出王輝這不過是皮肉傷。

    而且……

    王輝跟舒封之間的恩怨,朱雀軍團裏知道的可是不少。

    這絕對是王輝在借題發揮,伺機報復舒封。

    若是換成其他人,留春住直接各打十記正法鞭也就解決了。

    但今天的當事人可是王輝。

    昔日。

    他還不曾踏入長生祕境的時候,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王輝曾相助於他,欠了王輝一個人情。

    修爲越強,便越是清楚因果之說。

    世間最難還的便是人情債。

    眼下不正是解決掉這個人情的好機會嗎?

    一念及此。

    留春住冷哼一聲,冰冷如刀的目光看向舒封,呵斥道:“舒封,你有何話可說?”

    舒封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的確是我觸犯了軍規,我認罰!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的兵便是我的兄弟,誰敢動我兄弟,先得過我這一關!”

    “嗯?”

    留春住皺了皺眉,尚未開口,王輝已經是在一旁慫恿道:“留隊長,你看舒封這是什麼態度?簡直冥頑不靈,不知悔改,一定要嚴懲。還有那個新兵蛋子,這件事若不是他在裏面攪風攪雨,也不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王輝,你給我閉嘴!”

    舒封冷呵一聲,冰冷的如實質般的目光一瞪眼之下,讓的王輝心頭微寒,到了嘴邊的話也是生生嚥了下去,舒封朝着留春住拱手道,“留隊長,今日之事錯皆在我,要打要罰,悉聽尊便!”

    “留隊長,你可千萬不能輕易放了他。只要你這次幫我,你欠我的那個人情就此作罷……”王輝焦急傳音。

    留春住面無表情,卻是暗中迴應:“這裏人多眼雜,今日之事又是大庭廣衆之下發生,衆目睽睽,看到真相的人不在少數。本座身爲執法隊隊長,萬不可能顛倒是非……”

    “留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不願意幫我?”王輝強壓着怒意。

    “別急,你不就是要對付舒封嗎?本座自會給你出謀劃策,不過這次卻是隻能小小懲戒,否則無法服衆!”

    留春住迴應了一句便不再理會王輝,舉起手中正法鞭,在掌心中啪啪揮動了幾下,朝舒封說道,“既然你供認不諱,也就省的浪費大家的事情,本座判你五十正法鞭,你可有異議?”

    嘶!

    人羣中傳來一陣驚呼:“五十正法鞭?這也太狠了吧?”?

    “雖說舒封先出手是不對,可五十正法鞭,這判罰過了……”

    舒封皺了皺眉,以他們這個情況,一般而言也就是十鞭略施懲戒。

    留春住竟然開口就是五十正法鞭,其中若說沒有王輝的原因,他是打死也不信的。

    只是……

    今日之事的確錯在他先動手,無奈的嘆息一聲,舒封開口道:“沒有異議!”

    “很好!”

    留春住點點頭,手中已經是浮現正法鞭,掄在手裏啪啪作響,“既然沒有異議,那就準備受刑吧!”

    呼!

    舒封褪下戰甲,露出一身佈滿傷痕的身軀,立於留春住的面前。

    眼看着那正法鞭即將落下。

    可就在這時……

    一旁的蕭逸挺身而出,一把抓住那呼嘯而來的正法鞭,淡漠的聲音迴盪在軍務部內:“此事因我而起,要罰罰我,與隊長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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