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齡女子顯然處世未深,對於男女之事只怕更是知之甚少,竟是一點也沒聽出色鬼的無恥之意。非但一點不生氣,反而微微一笑說道:“好啊!你要怎麼玩?”
色鬼聞言更是大喜,連眼角邪惡的笑紋都激動得微微顫抖,心中忍不住嘆道:“這得多純的姑娘呀!實屬世間罕見之物。”如何不激動?如何不饞?
“嘿嘿嘿,你要怎麼玩都可以,我奉陪到底,難道你家主人沒教你遇上我該和我怎麼玩纔有趣嗎?”
妙齡女子還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微微一笑說道:“我家主人教了我很多,可我記性不好總是記不住,也許教過但被我忘了,嘿嘿。”
色鬼道:“哦,那正好,我替你家主人教教你,我保證一次就叫你終生難以忘記,即便你記性再不好也不會忘記。”
妙齡女子滿臉好奇地望着色鬼,口無遮攔地問道:“呀,還有這麼好的辦法?我怎麼不知道?那你倒是先說說你要如何教我?”
色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心裏七上八下實在是想不通:“這小丫頭是真不懂呢?還是假不懂?莫不是在引誘我上當?以她對各路人的瞭解完全有這種可能。到那時我色鬼一世英名可就毀於一旦了,傳出去以後就別想在江湖有立足之地。在一個小丫頭手裏栽跟頭確實很不光彩,與江湖威名比起來確實很不划算。
可這小丫頭要是真不懂呢?那不是虧大發了嗎?好不容易遇到個如此純淨的女子,只要自己此刻一出手她將毫無反抗之力,那這頓美食不就喫定了?可看上去無所不知的她又怎會對此事毫無概念呢?”
色鬼皺着眉頭,看着此刻正一臉期待地等着自己傳授經驗的小丫頭,思緒一團亂麻。
忽然,眼前一亮,兩眼放光,那邪惡的笑意又掛到了嘴邊,暗道:“哦,我明白了,莫不是她主人見她心性純潔不忍向她透露男女之事。又或許是難以啓齒,想待她日後自行了解。”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種可能了,便無所顧忌,暗道:“正好拿這小丫頭片子出出氣,以解這些日子裏所受的窩囊氣。也好讓你知道知道這江湖的險惡。”
蒼天無眼,還真就被他給猜了個正着,這也便是爲何妙齡女子對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所瞭解,唯獨卻是對色鬼一無所知的原因。
拿定了主意,色鬼“呵呵”一笑,圍着妙齡女子轉了幾圈,甚是滿意,隨即說道:“小丫頭,走吧!咋們換個地方去慢慢的玩,我定然不會叫你失望。”
妙齡女子渾然不覺地問道:“去哪?”
“嘿嘿,我教的方法可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自然得換個沒人的地方,要不然被別人偷學了去,我豈不很喫虧。這樓上就是個很不錯的地方,即暖和又沒有外人打擾。”
妙齡女子擡頭望了望樓上,疑惑地問道:“你……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色鬼道:“怎麼會呢?你這麼純真我怎麼忍心騙你?況且你家主人在你來這之前早已將你的威脅全告訴了你,幫你解決了,你還怕什麼呢?”
妙齡女子微微點頭:“這倒也是,諒你也不敢,走吧。”
所以,並沒有打算出手阻攔。
或許,在他們眼裏,這世間女子無論大小,無論美醜,都只是男人消遣的對象而已,根本值不得同情。而他們心中的江湖道義卻怎麼也按不在女人身上,嚴重一點說除了他們所謂的武林豪傑,道義二字對於其他人來說形同虛設。
這世間本無道義,又何來遵守一說。
這便是江湖。
妙齡女子結果如何?可想而知。
除非,除非有奇蹟。
奇蹟?那還是算了吧,希望、在這一刻換來的只能是更大的失望。
可事實難料,倒也不見得。
奇蹟是什麼?奇蹟便是出其不意地完美解決了問題又無跡可尋。讓人摸不着頭腦,理不出頭緒,就比如現在。
現在?對,就是現在。
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熟悉又陌生,內心毫無波瀾地站在樓梯上,擋住了滿臉困惑的那隻鬼。
一樣的面容憔悴,一樣的衣物單薄,頭髮一樣地散亂。
他是誰?
還能有誰?他就是,阿呆。
果然是叫不錯的啊呆,此刻站在樓梯上無疑是自尋死路,難道他不知道嗎?
他知道,他當然知道。
既然知道,爲何還要尋死?
因爲他是,阿呆。
不是神仙,也不是正常人,只是阿呆。
可那些自認神仙的人卻在這一刻通通傻眼了,沒有人知道他是何時進來的?也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裏進來?更無人知道他之前去了哪?又爲何回來?
難道他真是來送死的?
阿呆雖然叫阿呆,可他一點也不呆,不僅不呆,還比世人清醒,所以他不是來送死的。
按照規矩,既非他送死,那定是有人要死。
死的又是誰呢?
死的自然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不顧江湖道義胡作非爲的人。
該不該死?該死。
既然該死,即便有閻羅王的赦免,有死神的關照,該死的還是得死。
既知道自己要死了,總得留幾句遺言吧!於是色鬼開口了:“呵呵,原來你不呆。”
阿呆反問道:“我幾時說過我呆?”
“那爲何別人都叫你阿呆?”
“別人叫那是別人的事,與你無關。你只需知道知道一點就行。”
“你要我知道什麼?”
“不管我呆不呆你都得死。”
色鬼“哈哈”大笑,這世間有能力說這話的不多,敢這麼跟他說話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他在笑,笑彎了腰,笑岔了氣,仍然在笑。
好久好久之後他才慢慢停了下來,用一雙笑得全是眼淚的眼睛惡狠狠的瞪着阿呆,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可知,若是換作往日,當你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已是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