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就在丫鬟和初顏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有人來找初顏。

    “初顏姑娘,請隨我去見王爺。”

    來的人初顏還不陌生,丫鬟也不陌生,正是昨日打丫鬟的負責人。

    丫鬟覺得自己被打板子的地方又有點兒疼,害怕地看了看初顏。

    “何事,我有事忙。”初顏瞥了一眼,便收拾自己的藥材。

    執行者名喚武城,沐王府有些刑罰事宜,都是他主要負責。

    他是個怕麻煩的人,他覺得今兒走這一遭,可能是白走,但是王爺吩咐不敢不從。

    有人舉報初顏屋內生火。

    舉報者是初顏屋子裏的同居人,也是曾拉着初顏來“打掃衛生”,實則偷聽被發現,而將初顏推出去頂罪的人。

    也是那一日主張將白雲送給初顏的飯菜,喫光的人。

    小云。

    小云此時跪倒在沐王跟前,陳述實情。

    “奴婢回到屋子裏,就見一片狼藉,還有火光。奴婢不敢招惹初顏姑娘,只好來找管家。可是管家不在,奴婢不能讓初顏鑄成大錯,所以一定要將此事告知王爺!”

    冷初辰便叫武城去喊初顏了。

    初顏一見小云,再一聽冷初辰問“可是你在屋子裏點火”,這火氣就忽然冒出來。

    這丫鬟怕不就是冷初辰所說的“今日偷你的喫食,你不追究,明日就敢偷你的銀子,還不追究,後日就敢偷你的機密”吧。

    “是。”她道。

    “爲何?”冷初辰問。

    初顏就知道,冷初辰是個極講道理的人,該問的都要問好了才做決定。

    “今日出府去爲木家家主挑禮物,行至明仁堂,被告知第四場比試的內容了。比試內容如此,我必須要點火。“

    理直氣壯。

    “可是你怎麼能在我們的屋子裏點火呢,若是火點着了,我們都去哪裏休息呢?”小云纔不管比試不比試,反正點火就是不對。

    “屋子裏點燭火也是點火,那片寸之地可能點着你的牀鋪?”初顏冷冷回懟。

    她至此,對這丫鬟沒任何好感了。

    “那,那不一樣!”

    “你怎麼知不一樣了,你進屋看了?我沒見你啊。”初顏白眼,心道她污衊人的本事真真是不小。

    “那煙霧瀰漫,又是隻有你在屋子裏,肯定是你放火了!”

    “注意措辭,放火是隨便說的嗎?”初顏皺眉,“你偷偷摸摸回房間了,也沒敲個門,自然看不到裏面的情形,這可以理解。那你既然知道我在裏面,還擔心屋子被燒了,你爲何不敲門,爲何不喊人?你是怕火燒到你了,還是巴不得我被燒死在裏面?”

    小云邏輯沒那麼清晰,還在反應之中。

    初顏繼續道:“你跑到王爺這裏來,可知現在屋子裏你的東西都被燒沒了啊,你的被子,你的首飾,你好不容易存起來的月錢。”

    小云臉色有些慘白:“你,你真的燒了?”

    其實小云知道,初顏既然在裏面,就算是真放火也不會燒到什麼,不然初顏早該喊人了啊。

    但是不管燒沒燒到,放火就是不對,小云幾次被初顏連累,正愁沒辦法告初顏的狀,這不就趕緊來了。

    怕晚了一些,等到那火滅了,連點證據都沒了。

    小云這不打自招的本事,初顏佩服。

    既然是問這話,自然是不知道燒沒燒。

    那跑來告什麼狀啊?

    就是她真的見到燒了,那也是該喊人,先救火。

    沒見過被燒了還這麼開心來告狀的。

    “鬧心,我正忙着呢。你這丫鬟實在是可惡。我一次兩次不與你計較,你倒是變本加厲起來。”初顏瞪了小云一眼,轉而朝王爺道,“王爺,這丫鬟污衊我,該當如何處置?”

    初辰挑眉:“五十大板。”

    昨日的板子還沒好全,今日五十大板下去,必定要了命。

    冷初辰敢下令,就是不知初顏呢,忍不忍心?

    冷初辰瞧初顏,的確捕捉到了初顏臉上一閃而過的不忍。

    但隨即,初顏展顏一笑:“打完了一定立即送來給我,敷上藥膏不至於疼死。至於殘不殘,看命了。”

    說着,初顏告辭,忙着做藥去呢。

    既然初顏說打完要給人上藥,十有八九是不會疼死,也不會殘廢了。

    初辰勾脣一笑。

    小云嚇得面色慘白:“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

    初顏已離開,執行者正吩咐人來拉走小云。

    “明知她不好惹,偏要去惹。”初辰嗤笑道,“你這次若還命大,該知安分守己了吧。”

    若不知,那就是找死了,沒人能救。

    初顏如此認真,連晚飯都沒着急喫,就去準備比試了,冷初辰有些好奇比試內容。

    不過,今日沐兒前來,他也問了比試的事情,沐兒倒是沒透露啊。

    看來沐兒對初顏還是有頗多不喜,打算延誤初顏的比試時間。

    初辰有些頭疼了,不曾想,試圖說和兩個女子,這麼困難。

    是夜,初顏吃了些飯就將藥材挪到了花園去。

    還申請點亮路燈,不要熄滅。

    不過王府的路燈向來都是不熄的,她只是確認一下。

    但即使燈亮着,也不如白日裏看得清晰。初顏只好又挪了幾顆蠟燭來。

    其間,給挨板子的丫鬟送了點藥,旁的就不管了。

    這麼忙活到了凌晨,初顏伸伸懶腰,滿意地看着眼前的藥丸、藥膏·藥粉等。

    因爲時間問題,有些藥還未晾乾,但不影響藥效。

    這會兒休息一下,完了喫個早飯,就可以去交差了!

    想着,初顏在涼亭裏邊座處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

    初顏時間意識極強,並未睡過頭。這是在外奔走多年養成的習慣,說睡幾時就睡幾時,不會延誤正事。

    旁的也是,比如藥膏要多久熬製成型,藥效要多久發揮完。

    就類似常年抓藥的人,一捏就知道藥的分量。

    醒後,初顏收拾了桌上的藥,分別裝了在袋子裏,拎着去廚房了。

    喫飯時,衆人下意識遠離初顏。

    沒辦法,一身藥味兒,嗆鼻子。

    喫完了飯,初顏就去洗澡了。

    別問她爲何不先去洗澡,她不好意思說。

    咳,主要是,要不是看到別人嫌棄的眼神,她不會意識到身上的藥味兒有點濃郁。

    其實,她覺得這藥味兒還蠻好聞的。

    但一想到自己走到哪兒,人都退避三舍,那就尷尬了。

    梳洗完,初顏神清氣爽的出門了。

    今日,就讓那五局三勝的比試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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