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用了什麼手法她是不清楚,但她可沒做過冷初辰所謂的劫持木小沐那件事啊。

    所以肯定是木小沐做的!

    而木小沐一個人,加上明仁堂,找個身手還不錯的扮作黑衣人,再帶着幾顆毒藥,這事兒就成了。

    不過,如果木小沐策劃了那劫持事件,爲的是栽贓陷害初顏不假,可爲什麼木小沐會真的中毒,中了那需要受苦一個月的蠱毒?生生餓了一個月啊,初顏想到就覺得難以忍受。更難以忍受的是,初顏陪着木小沐餓了一個月。

    呸,木小沐根本就沒有餓着,不然她不會是現在這一副胖嘟嘟的樣子!

    既然是木小沐策劃的那事,可……木小沐怎麼卻像是不知道那毒的樣子?若是知道,怎可能放任自己喫東西?要知道,那蠱毒並沒有解藥,唯有一法可解,那就是餓死它。若不餓死它,它早早晚晚會吃了木小沐!

    初顏那一日見了發胖的木小沐,就想到害了自己的木小沐會死,一開始還是激動的,很期待。但後來,她往深裏想,她覺得木小沐真的是被劫持的,策劃這起事件的可能不是木小沐本人。

    或說,木小沐也陷入了別人的圈套裏,中了毒,自己還不知道。

    怕是木小沐敢敞開了肚皮喫,是不知道那蠱毒的厲害吧?是與她合謀的人沒告訴她,或是,那人對木小沐純是利用,不在乎木小沐這條命?

    那利用木小沐,只是單純爲了陷害她——初顏?初顏並不認爲自己,有什麼值得別人精心策劃來除掉的啊。

    到底是針對她,還是針對木小沐?若是針對她,那她大難不死,還應算是僥倖了。若是針對木小沐,那初顏就純粹是躺槍了!黑衣人要對付木小沐,趕上木小沐找黑衣人幫忙,黑衣人於是設計好了怎麼對付木小沐,順帶幫木小沐坑了初顏一把?

    到底是如何的,初顏感覺矇在鼓裏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尤其是沒了施蒙陪她,她覺得她若是不去弄清楚自己爲何變成這副鬼樣子,那麼即使是看木小沐死,她也不會有多痛快的。

    初顏離開了房間,青竹寸步不離,並問初顏去做什麼?

    “我去找木小沐!”

    “你,還是不要去招惹她好。”

    “你也覺得她對我不懷好意?”初顏彷彿遇到了知音,眼睛熠熠生光。

    青竹頗有些尷尬,她其實還不是很瞭解木小沐。她只是覺得她去請九公子,卻遭木小沐丫鬟阻攔,她覺得有其主纔有其僕,於是認爲木小沐不是好招惹的。

    “那倒不是,就是九公子不是不許你出院子,也不許旁人來嗎,你哪都不要去。”

    初顏扁了扁嘴,纔不要聽她的。

    勸不住,青竹只能跟上。

    護衛也攔着了初顏。

    “不許我出去,是冷初辰的令?”一而再被攔,初顏很不高興。

    護衛搖頭:“爺只說不準旁人來這裏打擾姑娘,沒說不許出去。但是,姑娘身體不是不好嗎,最好別出去。要不然,出去了遇見人,那不還是打擾你嗎?”

    繞來繞去,就是不許她見人?

    “這府裏還有誰啊?”

    “木小姐。”

    繞來繞去,就是不許見木小沐唄。他是怕她拆了木小沐?

    “行。”初顏壓着火氣,“我不去見木小沐,成了吧?”

    成不成的,護衛不敢回話。這不是他說成與不成的事兒啊。

    既然沒說不許初顏出去,護衛提醒了也就行了,真攔着,還真不敢。這風一吹就倒的樣子,護衛都怕自己使點兒勁能把初顏拍死。咳,護衛繼續看家護院,倒是看了看青竹。

    青竹意會,微微點頭:她會好好看着初顏的。

    過了小花園,前頭不遠就是書房,名字很簡單,就是書院。

    “這是得多不走腦子啊這名字。”初顏嘀咕着,問青竹,“木小沐住哪?”

    還真去?青竹不想說。她不是不知道,身爲一個暗衛兼職侍女,她不弄清楚自家住房的情況,也太無能吧。

    “我就偷偷去看一眼,什麼都不做。你也別跟着我,到時候也怪不着你。”

    青竹不是怕受罰,她只是覺得,既然九公子令不許初顏與木小沐見面,那自然是不見最好,見了是真可能出點兒什麼事兒吧?

    初顏白了一眼青竹:“你是不是我丫鬟?”

    青竹想搖頭,她不是丫鬟,但……她是初顏的侍女兼護衛呀。

    青竹沒搖頭:“你是我主子。”

    “那你聽我的話,一邊去,別妨礙我與木小沐敘舊。”

    敘舊這倆字,青竹聽來覺得可笑,大概是因爲初顏說這兩字的時候,瞪了瞪眼睛。

    “好,但如果你有危險,我會出現的。”

    “很好!”她也不想因爲追究個真相,把小命搭上呀。

    爲了不把小命搭上,初顏進了木小沐的院子,就小心了些,放輕了腳步。

    青竹嘴角微抽,她想說你這風一吹就倒的身子,着實不必如此小心謹慎,就連耳聰目明的我,想察覺你都不容易。

    木小沐的院子裏,今天格外清靜。但對於不知道木小沐院子本來情況的初顏來說,那就是木小沐不講排場了,頗爲奇怪。

    初顏想,木小沐不是挺虛榮的一個人嗎,怎麼這會兒,這偌大的院子裏,也不安排幾個看門的護衛,掃地的丫頭?還是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冷初辰破落了,木小沐便也懂得低調和節約了?

    撇去腦子裏,木小沐滿頭金飾的樣子,初顏繼續輕手輕腳。

    進了內院,還是沒驚動任何人。初顏覺得自己有學習輕功的潛質!

    青竹意識到不尋常,她最先注意到牆頭一大樹上,有樹葉掉落。正是初夏,按理樹木枝繁葉茂,不該掉葉子。而順着這棵樹看上去,可以看到那是牆外,也是府外。

    府外有人,藉助這樹進了來!

    青竹提起警惕,離得初顏近了些。

    初顏仍是小心,走到了木小沐門前,想敲門,又覺得她這麼有禮貌是不對的。畢竟,木小沐可是她仇人,她幹嘛那麼有禮貌!

    於是初顏沒敲門,但是,初顏也沒很粗魯地推門。她……輕輕地將門推開了。

    沒人?

    初顏瘦瘦的小臉上顯出一抹失望來,她好不容易有勇氣來找木小沐一次,可沒見着人,也太尷尬了吧。她其實不想見木小沐,太危險。上次不就是被她給算計了?可弄不清真相,她難受啊。

    這門關着,她都進來了,卻沒人注意到,肯定是木小沐不在啊。這麼想着,初顏扭頭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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