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冷初辰變聰明瞭。
皇帝宣初辰入殿,准許他親口說出睦州所發生的一切,包括他所知曉的鳳國的事情。
聽罷,朝中的人多是驚訝,也有的,是立刻爲冷墨辰開脫。
初辰但聽他們狡辯,也不出聲。他知道,這些維護冷墨辰的人,自然與當年的貪污案脫不了干係。要不了幾天,等睦州那邊證據找齊,這些人也必將受到應有的懲罰。他何必在此時與他們爭口舌。
睦州的證據要找,可比在京城簡單多了。那可是沐王的地盤,掘地三尺的令也使得。
冷墨辰可真是好算計,將個兵工廠建在慕仙樓下面打算事發了拿冷初辰當擋箭牌。而那貪污的賬本,也放在冷初辰的封地。冷初辰是怎麼也不會想到,那證據就會在他所轄的封地上。而因爲冷初辰在睦州,旁人也不敢輕易去往睦州觸黴頭,所以賬本在睦州安全得很。
他寧願不得到父皇的寵愛,也不想被這麼算計,算計到親人盡失。
初辰回了京城,流帆就沒跟回來了,他得了流譯的令,在睦州等冷初辰回去。流譯不相信初顏死了。根據流寧所說的,初顏的病情已經緩下來了,只要精心照顧不會有礙。
流寧既然放心將初顏交給冷初辰,那冷初辰就定是有什麼被流寧看上的優點。起碼是對初顏有利的地方。冷初辰不會放任初顏的生死,這是流譯對冷初辰人品的信任。
流帆只好按住性子,在睦州等冷初辰回來。
可誰知道,攤上這麼大一個事兒,冷初辰何時能回來?
睦州出了事,沐王爺出了事,他在嚴州,明州等地的勢力均是紛紛前往支援。
一時間,付齡成了領導這些勢力的頭目。他深知沐王爺這麼些年的不易,好在有這麼多人幫着,定是能化險爲夷的。
在許多人出動幫忙找尋的情況下,還真就被找到了那賬本的去處。
也不隱蔽,就在明仁堂裏。
睦州出名的慕仙樓,明仁堂,紛紛倒臺。
海有天,木小沐,孫副掌櫃的,紛紛被擒。
一時間人心惶惶,比丟了人那些時候還要緊張。
付齡等人也沒時間安撫百姓,只是簡單承諾了沐王會護着睦州安寧,然後就是好生保護這賬本,急着聯繫冷初辰了。
初辰揭發冷墨辰的罪行之後,皇帝也不顧着江南的水災了,且江南水災也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想必少了冷墨辰監督也不是不行。於是將冷墨辰下旨召回。
冷墨辰本也是着急回來,更是快馬加鞭往京城而去。他爲冷初辰設下了那麼多陷阱,不信一個能用的都沒有。
不料這一去,再沒有命。
得知冷墨辰回京就在幾日之間了,初辰不再守着母妃。
初辰是到凡王府,打聽好了凡王如今在府裏面,初辰並不確定如今的凡王是不是願意見自己,但不管他是願不願意見,初辰去定了。
初辰明知他在,躲着自己也不是一次的事兒了。但今日他是鐵了心要見。
“既然不在,我等着就是。”說罷,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世子撇了撇嘴。
喝了杯茶,初辰問冷凝雲的情況。
提到冷凝雲,似是凝雲之前受委屈了,凡王府上下都是悉心照料的,世子語氣沒那麼強硬了,說着凝雲大病初癒,身子還嬌弱。
初辰面上沒怎麼顯出擔憂,口氣裏卻帶着自責:“凝雲當時受傷,還是因着木小沐。我記得當時凝雲中毒,不知毒素可清除乾淨了?”
聽冷初辰這麼問,世子心情也不是很好,但沒打算對冷初辰說實話。
冷凝雲自那次大病後,雖然人人都說是痊癒了,可她精神不佳,食慾也不是很好,這幾個月下來人都瘦了許多。且並沒隨着補藥的使用,減輕那些不好的症狀。
世子覺得,這對冷初辰說了也沒什麼用。
當時冷凝雲如何病的,已經是無跡可尋,反倒是木小沐救治了冷凝雲。對於沐王,凡王親近不起來。
而初辰可沒打算讓凡王繼續沉默下去。
他似是不在意世子的態度,只是繼續將自己的自責表現出來:“說起來凝雲中毒,與我也是脫不了干係。”
那還用你說。世子又想撇嘴。
但冷初辰接下來的話出口,世子不能繼續淡定。
“冷墨辰憎惡於我多年,設計陷害我也就罷了,萬不該將這火引到凡王身上來。如今凡王府就是想全身而退都不能夠。因爲冷凝雲所中之毒,解藥只有我有。”
“你說什麼!”世子激動地站起來。
初辰不急不躁:“還請凡王出面,本王有要事相商。”
與個凡王世子說,他最後還是要去請示凡王,初辰覺得沒必要費這道工序。
世子將信將疑,但爲着凝雲的病情,終於是去請了凡王出來。
初辰便就將木小沐在京城時與冷墨辰勾結,行多件不合規矩的事情說出來。
又說那毒藥也是他們所爲,是爲木小沐在京中打好根基之用。
只是那毒藥尚未研製完成,解藥也不甚明朗。想來凝雲即使是解了毒,也並不徹底。
“即使當時的事是三皇子所爲,你有如何有解藥。你有解藥,難道不正表明此事是你所爲?”
初辰沒對凡王隱瞞他去鳳國之事。
“前些日子,收到父皇賜婚聖旨之時,冷墨辰便覺得我已無用,一個木小沐足以掌控睦州。於是將我殺害。”
殺害自己的弟弟!凡王儘管知道這皇家無情,卻還是有些驚愕。
“所幸本王命大爲人所救,爲逃命便去往他國。可在鳳國得知,鳳國曾出現過那等毒藥。細細想來,與凝雲所中之毒有些相似。”
皇家之中互相謀害的事情,凡王不是不信。冷初辰是如何得寵,招了人眼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也不想了解更多,他感興趣的只有那解藥。
可他也是,冷初辰如果是單純給解藥,也不必講這麼多。
“你的條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