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曦自然是不可避免的遭受到影響的，特別是陳夜還加上了自身。
而在陳夜說出這話之後，原本豎起耳朵當聽衆，並且思緒下意識轉動，準備應對陳夜提出事情之後可能會帶來的難題什麼的，但是在聽到那句話之後，衆人的神色都不由得跟着一頓。
跟夜晚月之間的事情？
道尊老爺跟夜晚月之間能有什麼事情？
但是思緒轉念一動，陳夜跟夜晚月之間的關係，經歷……
衆人就非常敏銳的捕捉到了什麼，並且視線也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楊晨曦，相較於楊晨曦那恍惚間陷入僵滯的神色，她們心中倏然咯噔一聲。
氣氛也在悄然間變得微妙了起來。
忽然，顧清暖開口道：“師尊，我記得晚月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是跟我們一組的，但是我們來了之後她就不在，您是不是讓她去執行什麼特殊任務了啊？”
說這話的同時，顧清暖不斷地朝着陳夜眨眼，她這突然來的打岔，其實是想要提醒一下自家師尊，上來就這麼勁爆的消息是不是有點不太好，要不要再深思熟慮一下比較好？
陳夜過來了，楊晨曦多高興啊，結果心上人直接就進行一個言語上的重錘，造成心靈暴擊……記住網址
這是不是有些太過於殘忍了！
哪怕您要說，您至少也得讓楊晨曦多開心開心兩天也行啊！
師尊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考慮不周到了！
但既然是故意打岔，顧清暖的語氣之中也多少帶上了些許的私心意味，並且突然穿插進來，想要生硬的轉折更是再明顯不過，其他人聽得出來，楊晨曦自然也不意外。
楊晨曦抿了抿脣，搖了搖頭道：“清暖。”
只是輕聲的呼喊，但其中的意思卻十分明瞭，好意她心領了，但是有關於夜晚月跟陳夜的事情，她不可能逃避選擇去不聽，而且陳夜如今都已經說出口了，她也都聽到了，結果又特意打岔繞開話題，這不是更顯得欲蓋彌彰麼？
該面對地終究要面對，長痛不如短痛，更何況，早在這之前，楊晨曦其實就已經給自己做過心理預期。
她又不是那種自我認知不清晰的人，跟夜晚月之間的差距，她心知肚明，彼此跟陳夜之間的經歷，只需要一對比，高下便立判了。
陳夜跟夜晚月之間會和好，會被搶佔先機，或多或少楊晨曦都預想過，但忍着心底泛起的酸澀，又重新壓下，讓自己不去多想，隨着時間的推移，還有其他要事在身，尋常時刻也基本不會想起來。
但是……
這一天終於還是到來了。
楊晨曦定了定神，目光緊盯着陳夜，神色繃緊，朱脣輕啓：“該面對的，終究還是要面對的。”
話是這麼說，但是聲音中的細微輕顫卻依舊能夠感覺得出其中的緊張。
心底的酸澀止不住的翻涌，哪怕已經做好了準備再次面對，但看着心上人在衆人面前說道出與情敵的事情，她又如何能夠抑制得住這些本能了，除非她封閉自己的情感，利用力量壓制住。
被出聲制止，原本想幫忙的顧清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了閉上。
事已至此，連楊晨曦自己都選擇這樣，她還能有什麼好說的呢。
不過，當陳晚墨看着楊晨曦臉上那副神色時，眼中流露出無奈之色，輕輕拍了拍手，道：
“雖然但是……其實你也不用這樣，有些事情終究是會發生的，這也是出於一種責任，不會有誰會喜歡隱瞞，也不會有誰喜歡被隱瞞，坦誠是最好的辦法，所以，如果你覺得接受不了我們自然也理解，如果你能夠接受，那我們也尊重你的選擇。”
說這番話的前提，其實也是陳晚墨替陳夜向楊晨曦表達了一個意思，聽了之後的決定權都在楊晨曦的手裏。
楊晨曦若是覺得能接受，想要留下來，那麼自然也沒問題，若是覺得不能接受，受不了自己心上人與另一個女人在一起，想要離去也絕對沒有任何問題，陳夜跟陳晚墨都不會強迫對方。
至於這其中有沒有所謂的對得起對不起，其實並沒有。
畢竟從始至終，陳夜就不曾虧欠過她。
楊晨曦輕聲說道：“我能接受。”
她當然能夠接受，但不管再怎麼預想，情緒始終也會受到牽動。
“那就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陳晚墨攤了攤手，將話題主導權重新還回給了陳夜。
陳夜深邃漆黑的眸子並太大波瀾，自家化身在一旁對於楊晨曦的話，他不開口，自然也是默許，同一個意思。
不浪費時間，陳夜端起靈茶輕抿一口，便平緩開口：
“我跟晚月之間，已然確立了關係，從今往後，她便是道宮的女主人，也是清暖你的師孃，蕭楠青霜的師祖母。”
陳夜的話語很直白敞亮，並沒有彎彎繞繞，在說完這話的時候，他的視線微動，最後從某位女帝身上收回。
楊晨曦在聽到陳夜親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的酸澀在這短短一瞬之間被無限放大，縈繞心頭之際瀰漫全身，讓她身軀止不住顫動了一下，下意識垂首，貝齒輕咬着朱脣，抓着裙襬的手不由得攥緊，十分用力。
而被陳夜點名的顧清暖，還有蕭楠青霜也是當即一個激靈，正襟危坐，神色認真卻又帶着幾分木訥點了點頭，迴應道：
“是！”
她們仨倒是覺得沒太大問題，修行者，會有道侶很正常，哪怕她們的師尊師祖是陳夜，會擁有也不是奇怪的事情，畢竟陳夜的細微變化，從旁觀者的角度來說，都是能夠發現的。
要是在這麼溫暖的環境下，陳夜還是能孤身一人的話，那纔是真的奇怪。
但轉念，其他人的視線又或多或少帶着幾分擔憂，看向了楊晨曦。
在陳夜說完這話之後，她們都已經能夠看出，感受到楊晨曦肉眼可見的開始產生自閉。
好像無形間有一股陰鬱沉悶，將她籠罩入內。
但偏偏，她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如現在這般幹看着:
“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