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薇薇都有些被說懵了,“等等,你剛剛這話什麼意思?”
“就是你來退領帶夾的那一晚啊,墨總把你扛走了,然後我加了你微信……”
櫃檯小姐簡略地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可憐巴巴地重申道,“小姐,我聽說墨總從不近女色的,他對你這麼好,你究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我還盼望着你多多來光顧我的專櫃的,可沒想到,你又來退款,我這忙來忙去一分錢沒賺到,你讓我什麼心情?”
“而且這彩妝櫃也不是我負責的,我這提成還得給別人分一半,你就算看在我勞心勞力的份上,別退了吧。”
雲薇薇呆呆的,所以,墨天絕之所以送她護膚品,並不是什麼莫名其妙,而是,他把領帶夾給取走了,然後,作爲回禮纔給她買了護膚品?
可他那時把她的小票撕成碎片扔垃圾桶是什麼意思?
雲薇薇發現自己根本搞不明白墨天絕的行爲模式,而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是一串有些熟悉的座機,聲音,也是熟悉的沉穩嗓音,只是帶着詢問,“你好雲小姐,我這邊是墨氏集團,我週五通知你今天來上班,你怎麼還沒到?”
雲薇薇眼眸一瞠,下意識地問,“我的職位不是被取消了麼?”
那頭困惑,“雲小姐,你在說什麼,我從沒打過這樣的電話,你是不是搞錯了。”
雲薇薇心跳如雷,驚喜着嗓音道,“抱歉,那可能是我搞錯了,我現在馬上來上班,謝謝!”
雲薇薇轉身就想走,櫃檯小姐喚住她,“小姐,那你這護膚品?”
“不退了。”雲薇薇接過袋子,感激地看着櫃檯小姐,“也謝謝你,真的。”
雖然她至今也沒徹底弄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她知道,在墨天絕沒有真的取消她工作的這件事上,櫃檯小姐一定是起了極大作用的。
“那你記得以後多來光顧我的專櫃呀。”櫃檯小姐揮着手說。
“嗯。”雲薇薇頷首,提着袋子離開。
也幸好,商場離墨氏很近,但,雲薇薇還是遲到了整整一小時。
“抱歉,我遲到了。”
雲薇薇再一次道歉。
“沒關係,以後不要遲到就好,那接下來,我先跟你說一下你的工作職責……”
既然是總裁挑選的人,特助自然也不會因爲一件無傷大雅的小事就生氣。
雲薇薇安靜地聽着特助的講述,也算是明白了一點,在祕書部,祕書是歸特助管理的,祕書沒有權利直接聯繫墨天絕,更不可以貿然地進入墨天絕的辦公室。
那些居心叵測、裝傻賣乖,打着不小心、有急件的名號衝進墨天絕辦公室的,都是以被開除爲終結的。
“所以,不要因爲任何理由去找總裁,有任何工作上的問題就來找我或祕書主管,明白麼?”。
“明白。”
“還有,如果在走廊上遇到總裁,除了總裁早、總裁好之類的問候,絕對不要說多餘的字,清楚了?”
“清楚了。”
“那好,我現在帶你去認識新同事。”
在碩大的祕書部,雲薇薇見到了將近三十個人,而其中,自然有裴小櫻。
“薇薇,我好高興我們能一起工作。”裴小櫻面帶笑容,笑得爛漫。
“嗯,我也很高興。”能從大學室友變成工作同事,這不是有緣是什麼。
接下來的時間,雲薇薇開始熟悉工作內容,而一晃眼,就到了午休時間。
裴小櫻熱情地挽着雲薇薇的胳膊說,“薇薇,我們一起去喫午餐吧,還喫之前那家茶餐廳?”
雲薇薇頷首,同時說,“對了小櫻,我有個朋友也在墨氏上班,只不過是內勤部,你不介意的話,我們三人一起吧。”
“好啊。”裴小櫻笑。
片刻,茶餐廳。
紀茶芝風風火火地來,看到雲薇薇,滿目震驚,“薇薇,你剛剛告訴我說,你在墨氏上班,這是真的嗎?”
“嗯。”雲薇薇笑了笑,介紹說,“我現在在祕書部,這是我大學同學裴小櫻,今天跟我一起入職的。小櫻,這是我朋友,紀茶芝,茶茶在內勤部,現在已經是副主管了呢。”
一頓午餐,喫的倒也熱絡,紀茶芝本就話多,裴小櫻也善談,只是肚子裏憋着疑問,紀茶芝心裏頭瘮得慌。
終於用完餐,在走出茶餐廳後,紀茶芝再也忍不住地對着裴小櫻道,“小櫻啊,我還有點事找薇薇,你先回辦公室吧。”
“好。”裴小櫻也不多問,笑笑地朝着紅綠燈走,只不過,扭頭,見雲薇薇和紀茶芝朝着不遠處的綠地公園走,眼眸閃爍間,又悄悄地跟了上去。
商業區的綠地公園在正午時並沒有多少人,豔陽高照,紀茶芝就找了一處遮陰的紫藤架,然後拉着雲薇薇落座,急急又八卦地問,“薇薇,你從實招來,你怎麼會進墨氏的,是因爲墨總嗎?”
“那晚你醉酒被墨總擄走了,事後我還想着你會對我坦白從寬,但沒想到,我不問,你也沒提,這會兒沒幾天,你又進了祕書部,這不是有姦情是什麼?”
雲薇薇真是被紀茶芝的狗鼻子嗅得無以招架,“茶茶,你該不是曾經有個志願是當狗仔?”
紀茶芝白眼猛翻,“什麼狗仔,我這是關心你好不好,你再不說,我就要急死了呀!”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偶然間幫了墨總一個忙,所以墨總就賞了我一份工作。”雲薇薇言簡意賅,這算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說辭了,並沒有撒謊,但也沒有將不該說的曝光,算是,兩全。
“真的只是這樣嗎?”紀茶芝狐疑,“那晚,我看墨總帶走你的架勢,倒像是,小兩口吵架,愈吵愈歡。”
雲薇薇面色窘然,“不是的,那時我只是喝醉了,墨總估計比較生氣。”
紀茶芝瞅着雲薇薇窘紅的臉,問,“那你現在住哪?墨總家?”
雲薇薇猶豫了半餉,不知道該說是還是不是。
紀茶芝眨了眨眼,忽而大嘆一聲,說,“薇薇,我也沒逼你招供的意思,你不想說就不說,但我就是擔心你啊,我怕你剛從穆連塵那渣男裏走出來,就又進了新的狼窩裏,像墨總那樣的,遠觀還行,近觀恐怕連骨頭都被吐得不剩。。”
若說除了母親,還有誰對自己最好,應該就是紀茶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