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莫名又想起了那麼些旖旎紛亂的畫面,攪得她的心臟越來越不堪負荷,彷彿下一秒就要因急跳而猝死。
“不……”
雲薇薇嚶嚀地掙開他的脣,氣息嬌軟地喘息。
他的呼吸同樣急促,他的脣沿着她的下頷,來到她的脖頸,落下細細密密的吻。
雲薇薇暈暈乎乎,像是漂浮在雲端,又是沉浮在汪洋,完全不能自制。
他的大掌每撫過一寸,都像是點着火,尤其是他已經不滿足於隔着衣物,而是撩起她裙襬的時候。
“唔……”
雲薇薇身體抖地一震。
他的指尖像是有魔力,帶起層層疊疊的顫慄感。
可。
小腹不由自主地收縮了一下,那種感覺微妙的感覺,讓她心悸,又心慌……
她沒有忘記自己胎不穩,她不能這樣……
層層的抗拒感凌駕於一切之上,雲薇薇開始用力地掙扎,“不要,放開我,墨天絕你快放開我……”
男人身形一頓,忽而像是變了天一樣,近乎粗暴地重新咬上她的脣。
碾轉撕咬,似發泄似懲罰。
“啊!”
雲薇薇再次痛叫出聲。
適才的溫情彷彿曇花一現,雲薇薇恐懼着,用力地踢蹬着腿,“墨天絕你混蛋,你放開我!”
男人的身軀再次一滯。
雲薇薇趁機,手腳並用地推開他的桎梏,飛也似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間。
吧檯裏,瞬時安靜得詭異。
墨天絕靜靜佇立,那漆黑的瞳仁裏陰暗一片,連頭頂的琉璃燈,都照不進半點光亮……
……
翌日。
雲薇薇渾渾噩噩地擡起手臂,摁掉手機的鬧鈴。
昨晚她生怕着墨天絕再發酒瘋,膽戰心驚得都不敢睡,好不容在天明時睡着了,卻又到了上班時間。
頂着兩個熊貓眼走出房,雲薇薇探頭探腦,確定墨天絕不在,才大籲一口氣地走進浴室洗漱。
一路頭暈腦脹地來到公司,雲薇薇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爲什麼不管是在電梯裏、還是在自己進辦公室的這一路,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這麼詭異?
“薇薇,你……”前臺小妹從桌前探出腦袋,一副曖昧樣地朝着雲薇薇猛眨小眼睛。
“什麼?”雲薇薇摸摸自己的臉,“是不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呃,你……”
前臺小妹剛想說話,項目經理恰好拎着公事包從門口走入,一看到雲薇薇,立即板着臉,不悅地訓斥着,“一大早,怎麼又在交頭接耳,是不是覺得昨天墨總要你們寫檢討的懲罰太輕了,啊?!”
“沒有沒有。”前臺小妹趕忙拿起文件夾假裝勤奮。
其實現在離上班時間還差五分鐘,項目經理這聲訓斥根本沒道理,但誰讓項目經理就是看雲薇薇不順眼呢,本以爲昨天墨天絕會因收花一事把雲薇薇裁掉的,竟然沒有。
一口鬱氣在心頭,項目經理不禁又嚴厲地道,“雲薇薇,你最近也配合項目做了不少測試了,交一份測試報告出來,下班前給我。”
這明顯又是刁難,測試報告什麼時候輪得到她這種沒有專業背景的小芝麻來寫了。
但云薇薇也沒有去反駁,只是抿着脣道,“好的,經理。”
爲了趕報告,雲薇薇忙得幾乎連喝水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
好不容易到了午休時間,雲薇薇一如既往地來到茶餐廳和紀茶芝以及裴小櫻一起用餐。
雖然之前因爲葫宅巷子的事,紀茶芝懷疑過裴小櫻,但事後澄清了,紀茶芝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茶餐廳人潮涌動,不知道爲什麼,雲薇薇再次感受到了那種時不時有人往自己身上瞥兩眼的古怪眼神。
“茶茶,我臉上是不是沾了什麼東西?”雲薇薇忍不住放下筷子,頂了頂紀茶芝的胳膊。
“我說我的臉,爲什麼別人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雲薇薇小小聲地道。
“你的臉?”紀茶芝這才蹙着眉,仔細地看着雲薇薇,而這一打量,也立瞠大了眸。
“茶茶怎麼了?”雲薇薇神色一緊,更擔憂地摸着自己的臉,難道過敏長紅疹了,可她今早只是吃了粥和包子啊。
紀茶芝面色一扭,自己的脖子上恰好帶了條絲質的圍巾,趕忙摘下來、往雲薇薇脖子上一套,然後湊過去小小聲地說,“我的姑奶奶啊,你脖子上怎麼那麼多小草莓,你不是說你和墨總沒什麼嗎,可你們現在那啥啥啥,需不需要這麼兇猛?”
雲薇薇聞言,耳根唰地漲紅。
她脖子上有很多吻痕嗎?她昨晚沒睡好,今早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哪有餘力去注意自己的脖子。
而一想到昨晚上墨天絕醉酒後對她所做的事,她更是面色乍紅乍白。
紀茶芝瞅她這樣,忍不住擔憂地道,“薇薇,你究竟是自願還是被強迫的?我雖然不知道你因爲什麼而和墨總在一起,但墨總這種人,真的不是我們能高攀的……”
雲薇薇有些窘迫,“不是的茶茶,墨總他昨晚喝醉了,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真的嗎?”紀茶芝狐疑,但還是忍不住又唸了一句,“薇薇,我知道自己有些嘮叨,可豪門深似海,一個穆連塵還不夠嗎,我真的不希望你又受傷。”
“茶茶你放心,我不會的。”
雲薇薇抿着脣說。
她知道紀茶芝是爲自己好,她也知道墨天絕和自己是天壤之別的差距,可不知爲何,想到墨天絕的喜怒無常,想到他的醉酒親吻,她的心口,就莫名刺刺的。
一旁,裴小櫻假裝低頭喫飯,她雖然聽不清雲薇薇和紀茶芝在耳語什麼,但她又怎麼會看不到雲薇薇脖子上的吻痕。
所以,墨天絕在昨晚會所失控後,就回家將所有的激烈都發泄在雲薇薇身上了嗎?
那爲什麼不發泄在她身上?
裴小櫻眼底閃過嫉恨,捏着湯匙的手攥的緊緊的。
餐後,回到頂層的祕書室,裴小櫻頻頻地透過玻牆往對面的總裁室瞄。
她一直以爲進了祕書部就能近水樓臺先得月,可不是的,墨天絕幾乎將所有的工作都交由特助進行傳達,再有祕書主管進行分配,也就是說,她這個祕書助理連進墨天絕辦公室的資格都沒有。
她唯一的機會,就是趁着墨天絕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假裝複印泡茶,藉機在走廊上刷一刷存在感。
可墨天絕從來都是目不斜視,她甚至懷疑墨天絕知不知道自己是他祕書。
但,經過昨晚,墨天絕應該是記住她的長相了吧?她若是出現在墨天絕面前,他一定會認出她吧?
懷着希冀的心情,裴小櫻終於等到墨天絕從總裁室出來了。
拿起桌上的文件,裴小櫻立即站起身,假裝往復印室走。
噠噠噠……
裴小櫻踩着高跟鞋,挺直背脊,在與墨天絕迎面的時候,捏緊手中的文件夾,柔和又有禮地喚了聲,“墨總您好。”
以爲會不一樣的。
可,墨天絕竟然又像往常一樣,眼神半分也不瞥的,繼續朝前走。
爲什麼。
他是沒看到她嗎?
裴小櫻不甘心,在即將與墨天絕擦肩而過的時候,突地手裏的文件夾一鬆,唰唰唰,好幾張紙,飛散在地上。
“抱歉,墨總……”裴小櫻像是嚇到了一般,有些無措地蹲身去撿地上的紙。
墨天絕終於頓步,冷冷蹙眉,垂首去看地上正在撿紙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