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妻子。”

    墨天絕嚼着那兩個字,冷冷笑了,“韓詩雅,我再說幾次都一樣,要我娶你,不可能。”

    “所以你爲了不娶小雅,就合着雲薇薇那個女人來騙我麼!”墨老爺子怒不可遏地下牀,重重斥聲。

    “爺爺,您血壓高,別總生氣。”墨天絕步步上前,一邊摟住雲薇薇的腰,一邊說,“爺爺,我先送薇薇回病房,她胎不穩,不能久站。”

    “她胎不穩和你有關係?”墨老爺子諷刺地沉眸,“絕,“我已經知道雲薇薇肚子裏的不是你的種了,你也不需要再對我演戲,總之,今天這個女人必須走。還有,我要你立即娶了小雅!她再怎樣都是名門閨秀,是我看着長大的女人,再嬌蠻,也比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強!”

    “爺爺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墨天絕嗓音無波,“薇薇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雲薇薇怔怔地聽着墨天絕那句替自己的辯言,他說的是她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而不是她懷的是他的孩子。

    他或許只是故意說了句這麼混淆視聽的話,可她的心,卻不由自主地顫了顫,尤其,他摟在她腰間的手,帶着熾熱的溫度,像是要將她的心也一併灼燒。

    “誰讓你盯着我孫子看的!”墨老爺子黑着臉,一把排開了墨天絕的手,沉痛道,“絕,爺爺確實老了,但不是失智,穆連塵的那通電話講的清清楚楚,你也不必再說任何的謊言來騙爺爺,立即把這個女人趕走,再找個日子和小雅完婚。”

    “所以,爺爺這是寧願輕信穆連塵的謊言麼?”墨天絕淡淡問。

    墨老爺子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墨天絕擡了擡手,身後的保鏢立即遞上了一臺平板電腦。

    “爺爺,您先看看這個。”

    墨老爺子蹙眉,定格的畫面上,是一副有些遠的監控全景圖,左側走廊是韓詩雅拎着幾個衣袋,右側走廊是穆連塵擡手拿着手機正在打電話。右下角顯示的時間是兩天前的下午3點。

    墨老爺子雖然不解,但還是點開了視頻。

    視頻開始播放,先是韓詩雅和穆連塵在拐角的相撞,接着是韓詩雅因爲被撞而憤怒地追過去,最後是韓詩雅跟着穆連塵偷偷地進了咖啡廳,這些畫面,都被商場的監控從不同角度記錄了下來。

    “你讓我看這個做什麼。”墨老爺子並不覺得這段視頻有哪裏不對勁。

    墨天絕看向韓詩雅,問,“你被撞,本來是想找穆連塵算賬,但後來爲什麼沒有,反而跟着穆連塵進了咖啡廳?”

    韓詩雅脫口而出,“因爲我聽到穆連塵在電話裏提到了你和雲薇薇的名字,我覺得有古怪,就跟着他進了咖啡廳。絕,我知道你找上雲薇薇是爲了拒絕娶我,可我真的很愛你,我也願意改掉我的所有小脾氣,你相信我好不好?”

    墨天絕自動忽略韓詩雅的後半句話,擡手又點開下一段視頻,道,“爺爺,這是那天下午醫院的監控,在2點30分的時候,確實有個清潔工藉着打掃將一部手機交給了雲薇薇,但這之後,雲薇薇先後打了兩通電話給她的朋友,還聊了很長時間,也是直到3點10分,雲薇薇才接到了穆連塵的那通電話。”

    “可剛剛韓詩雅卻說,在3點的時候,她就已經聽到穆連塵在和雲薇薇講電話了,爺爺不覺得蹊蹺嗎?”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穆連塵當時根本沒有在打電話,他只是把手機捏在手裏,然後故意去撞韓詩雅,接着又故意提了我和薇薇的名字,爲的,就是吸引韓詩雅的注意力,好讓韓詩雅一路尾隨他至咖啡廳,再說出那一句我把雲薇薇送給牛郎的話。”

    墨老爺子震驚瞠眸。

    韓詩雅怔怔反詰,“不,這不可能,如果穆連塵只是要我聽到那句話,那他直接假裝捏着手機說就行了,爲什麼非要走進咖啡廳說?”

    “因爲,如果穆連塵只是一個人自導自演,那等你們來找雲薇薇對峙的時候,雲薇薇一句沒接過電話,就會讓穆連塵的謊言不攻自破,所以,他必須是真的打電話給雲薇薇纔行……只不過……”

    墨天絕冷冷一笑,“他沒有料到雲薇薇在拿到手機後,會和自己的朋友連打了半小時的電話,他想要打進來,但打不進,而你,馬上就要離開商場了,他不得已,只能先假裝去撞你一下,然後提一提我的名字吸引你的注意力,再之後,他走進咖啡廳,再假裝掉電話斷線,之後他應該又是點杯咖啡磨蹭了好一會兒,纔在確定雲薇薇的手機不佔線後,真真正正的打了一通電話演給你聽。”

    “韓詩雅,你不過是穆連塵佈局裏的一枚棋子,而你還沾沾自喜地以爲自己偷聽到了什麼祕密,簡直是可笑。”

    韓詩雅近乎震愕地瞪大眼,抗拒地搖頭道,“不,我不相信,這一切怎麼可能是假的……穆連塵爲什麼要這麼做,沒有道理的……”

    “愛而不得就用計,韓詩雅,這種事,你不也做過?”墨天絕諷刺地看着她,“穆連塵知道曾經是自己誤會了雲薇薇,就千方百計想要追回薇薇,他利用你,再借爺爺來分開我和薇薇,這麼簡單的理由,你會想不明白?”

    真的,是這樣嗎?

    韓詩雅腦中紛亂,幾乎也就是要被墨天絕的話帶着走了,可她不願相信。

    “不,這怎麼可能。”韓詩雅一遍遍地搖着頭,突然想到什麼,說,“對了,牛郎,那個牛郎……剛剛爺爺在詰問雲薇薇的時候,她根本沒有反駁,說明那個牛郎是真的,你真的把她送給了一個牛郎玩……”

    “墨少,人帶到了。”

    伴着腳步聲,保鏢帶着一個長相清秀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就是事件中的牛郎。

    “先生,你、你叫我來,有事麼。”牛郎有緊張地走上前,看着病房裏的氣氛詭異,許是年輕,許是剛出道不久,那額角,竟還隱隱地冒着冷汗。

    墨天絕看了牛郎一眼,道,“把那晚我找你的事,說一遍。”

    “啊?”牛郎驚訝地長大了嘴,面色掠過青紅的尷尬,然後撓了撓自己的頭,僵笑地道,“那個,那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經理說有個有錢人要找個乾淨的牛郎,錢還挺多,我就去了,但是到了房間裏,那位小姐一直哭……”

    說到這裏,牛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雲薇薇一眼,然後快速撇開眼,說,“就是,她一直哭,我也是第一次,我覺得怪尷尬的,就出去了,然後這位先生就讓我走了,但他錢還是給我了……不過,你們不是要我現在還錢吧,我已經買車花掉了,手裏也沒什麼積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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