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詭異到極點。

    墨老爺子輕嘆一聲,化解尷尬道,“月嬋,又要去採風麼。”

    孟月蟬曾經是學繪畫的,在墨天絕的父親去世之後,她鬱鬱寡歡,除了呆在自己的側樓,唯一的出行,就是一週一次的採風作畫,去到那些曾經和墨風去過的地方住上兩天,再畫上一副墨風的畫回來,幾十年如一日,從沒有間斷過。

    一個女人思念亡夫至此,可見其用情至深。

    “恩,爸,那我出門了。”孟月蟬微微頷首,就揹着畫筒出了門,她每次出門採風都是獨自一人,從不喜歡傭人跟。

    墨老爺子對此並沒有阻止,只是叮囑了一句,“對了,林裏有在逃的危險分子,你自己開車出去小心,若是有陌生人來攔你的車,記得千萬別開門,然後給保鏢打電話,保鏢們也都在附近搜尋。”

    “知道了爸。”

    待孟月蟬離開,墨老爺子看向一臉陰沉的墨天絕,嘆息一聲道,“我知道你心裏無法介懷,但你母親只是太思念你父親了,她無法從你父親去世的陰影中走出來,她不是故意忽視你的。絕,你要相信,你母親在心底深處一定是愛你的。”

    你母親一定是愛你的。

    這是墨天絕從小到大聽過最多的一句話。

    可,愛嗎?他的母親真的愛他麼?

    墨天絕每一次都忍不住將這句話問出口,可,卻從未出口。

    ……

    轟隆隆的引擎聲在一處沒有監控的山林小徑停下。

    一道穿着白色風衣的頎長身影從一旁的大樹後閃出,接着快速地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母親,早。”

    那慵懶又戲謔的嗓音,不正是被保鏢們不停在找的白子鳶。

    孟月蟬微微扭頭,一邊重新踩下油門,一邊不悅地道,“我讓你關着雲薇薇就好,你做什麼又去做那些多餘的事,現在墨天絕差點就發現你,甚至連雲薇薇都被他找到了,你覺得你還有什麼可能把雲薇薇再抓回來?”

    白子鳶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道,“母親何必這麼生氣,不過是一次失手,我向你保證,不出七天,我一定把雲薇薇再帶回來。”

    聽到保證,孟月蟬的面色總算稍霽,但,眸底的不悅卻依舊沒有消散,“你一再地拿雲薇薇刺激墨天絕,你究竟只是出於挑釁,還是真的對雲薇薇有別的心思,我有沒有警告過你,這件事絕對不可以!”

    白子鳶輕邪一笑,“母親多慮了,我不過是閒得無聊,和墨天絕玩玩,打發下時間而已。”

    孟月蟬這會兒,纔將眼底的銳利褪去。

    前方,恰好出現了保鏢設立的路障。

    白子鳶趕忙貓腰,而孟月蟬則是神色如常地直視前方,連油門都沒有減。

    路障是保鏢們根據墨天絕的吩咐設立的,爲的就是防止黑衣人挾持這片山湖區的其他住戶以逃離,但,見是孟月蟬的車,保鏢們立即就將欄杆升了上去。

    呼嘯的引擎聲駛過,捲起些微的塵土和地上的落葉。

    白子鳶輕笑地重新挺起身,接着睨向後車窗……路障旁,墨天絕的保鏢們依舊如松般堅守着自己的崗位,可偏偏,他們不知道,他們要找的人,已經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再謹慎的搜尋,都敵不過至親之人的掩護。

    墨天絕,你終是不可能敵我。

    呵呵。

    ……

    另一頭,醫院。

    裴小櫻渾身泛疼地醒來,昨晚,她雖然成功地讓墨天絕答應娶她,但墨天絕怒極之下將她甩在地上,她的傷口全部裂開,疼得她又躺回了醫院裏。

    而墨天絕,除了依言發了條新聞宣佈娶她外,竟連多看她一眼都沒有就走了!

    真是太敷衍了!

    悻悻地咬牙,裴小櫻拿出手機就想給墨天絕打電話,逼他來看看自己,再順便討論討論婚禮的細節。

    倏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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