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墨天絕走出病房,問。

    保鏢神色戰兢,拿出一個紙袋說,“墨少,有人在醫院的大廳裏灑了很多雲小姐的不雅照,我們已經在第一時間進行處理了,但大廳人太多了,還是有不少人看到,不過我們已經將照片都追回,這點還請墨少放心。”

    墨天絕眸光凜冽,近乎陰鷙地看着手裏的紙袋,那一張張的照片,全是雲薇薇在爛尾樓裏被小混混強暴的照片。

    她掙扎着哭泣,可還是被兩個小混混一上一下地鉗制住手腳。

    她的衣服被撕開。

    兩雙手在她身上亂摸。

    那些刻意被他忘記的事實,此刻以更直白的方式刺入他的心骨,並且,是更清晰地告訴他了那個過程。

    心臟、乃至全身的細胞都像是被毒液腐蝕,墨天絕雙目如刃,捏着照片的手背青筋根根爆起。

    保鏢看着墨天絕像是要殺人的目光,吞嚥了一口唾沫,才說,“還有墨少,照片的背面有字……”

    墨天絕神情陰冷地翻過照片,只見一排打印的字體,「不想我散佈更多的照片,就給我100萬,現金,放到醫院對面小公園的垃圾桶裏,不準派人追。」

    右下角還有一句話,「墨少的女人,滋味果然不錯。」

    “墨少,看樣子,像是那次爛尾樓裏、另一個逃走的小混混做的,他應該是拍了錄像,想向你敲詐錢財,我們已經調看過監控,發現幾分鐘前有個戴着鴨舌帽和口罩的男人、一邊走一邊將照片灑到地上,這之後他就開着摩托車從醫院逃了,我們正在想辦法找……”

    “不用找了。”墨天絕冷冷打斷保鏢的話。

    保鏢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墨天絕該不是見雲薇薇的不雅照被人看光了,所以不要雲薇薇了?

    雖然,雲薇薇真的很可憐,但這種事放到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是不能忍受的吧。

    之前還只是被他們這下屬下知道自己的女人被強,但誰都沒有看到,這事也就這麼翻頁了,但現在,這事竟然被暴露在人羣之下,還是以這麼赤.裸裸的方式。

    哪個男人能不在意。

    這事真怪不了誰,要怪也只能怪造化弄人,保鏢輕嘆一聲,正想退下,卻聽墨天絕說,“去把韓詩雅帶過來。”

    保鏢又是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知道了,墨少。”

    雲薇薇的縫合手術亦差不多完成,墨天絕推着雲薇薇回到病房,他緊攫着她蒼白臉,英俊的面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是維持着輕握她手的姿勢。

    叩叩。

    保鏢敲門而入,“墨少,韓小姐帶來了。”

    一起跟着的,還有管家陳伯。

    韓詩雅特意換了身玫色的大衣,又將大.波浪的捲髮垂在兩頰,雖然她的身材因爲懷孕而臃腫,但身上豔麗的顏色爲她加分不少。

    她的嘴角本是帶着笑的,但又在看清墨天絕正輕撫着雲薇薇面頰的手時,獰了一獰。

    “絕……”韓詩雅撅了撅脣,走上前,嬌聲道,“絕,我好想你,可你都不來看我,你今天突然叫我來,我以爲你是想我了,可你爲什麼還陪着這個賤人?”

    墨天絕一寸寸地扭過臉,那陰冷的眸光,看得韓詩雅陡然一駭,“絕,你、你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墨天絕緩緩站起身,並在下一秒,一把掐住了韓詩雅的脖頸,韓詩雅嚇得掙扎,卻怎麼都掰不開他的手,“絕,你做什麼,快放開我……”

    “是啊,墨少你做什麼掐着我們家小姐的脖子,你快放開小姐!”陳伯從一旁衝上來,同樣急急地想要扯開墨天絕的手。

    墨天絕眼神冰冷,伸出另一隻手,攥着陳伯的胳膊就是反手一擰。

    咔嚓……

    是骨頭錯位脫臼的聲音。

    陳伯面色一白,近乎慍怒的瞪着墨天絕,“墨少,你怎麼能隨便傷人!”

    墨天絕一把推開陳伯,那隻緊掐着韓詩雅脖子又緊幾分,說,“韓詩雅,我以爲你該學乖了,原來你根本不知道怕是什麼東西,或許在上次,我就該讓你死在爛尾樓裏。”

    韓詩雅瞳仁驚駭,“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你先放開我……”

    “不知道?你敢說那些雲薇薇的照片,不是你讓人散佈在醫院的?”墨天絕眼神如剎,問。

    韓詩雅面色紅白交錯,更用力地搖着頭,“我沒有,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一直在病房裏,你把我關着,我根本出不去……”

    “是,你出不去,但有人能進來,陳伯,我真不該念在你是老者,就對你通融。”墨天絕沉沉地說着,將目光,轉向陳伯。

    陳伯神情一僵,一邊撫着自己脫臼的胳膊,一邊憤憤的大聲道,“墨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今小姐只剩我一個關心她的人,你和墨老爺都不來看小姐,我若是再不顧小姐,小姐恐怕就要得抑鬱症了!你們忘了韓老爺的恩情,我可沒忘!我陳伯這輩子無兒無女,小姐就是我的女兒,我關心小姐,給她送湯送水,難道還錯了?!”

    “呵,好一個恩情不忘!”

    墨天絕終於鬆開了韓詩雅的脖子,轉而冷笑地走向陳伯,那眼神裏,是諷刺又嘲謗的光,“那陳伯你還可曾記得韓老爺的遺言,他囑託的是要我墨家照顧你們韓家,照顧二字的含義陳伯你難道不懂?特別關照,加以優待,試問我墨家這些年來哪裏未曾做到這二字?”

    “沒有我墨家的照顧,韓家在國外的生意能順風順水?”

    “沒有我墨家的照顧,韓詩雅能如此囂張跋扈?”

    “可我墨家照顧了你們韓家這麼多年,到頭來,我不娶韓詩雅,就成了我罪大惡極?那要不要我去把韓老爺的墳墓挖出來,看看他這會兒的眼睛是不是因爲子孫無恥而死也不瞑目了!”

    陳伯被噎得面色乍青乍紅,好半響,才理直氣壯地說,“墨家這些年對韓家是不錯,可韓老爺所說的照顧,不也包括照顧我家小姐嗎?而男人對女人最大的照顧是什麼,不就是娶我家小姐麼,只是韓老爺說的比較隱晦罷了。”

    “呵。”墨天絕忍不住都想笑了,“那是陳伯你自己想的,不是韓老爺想的,那時韓詩雅都未出生,韓老爺要怎麼在臨終一口氣,在那句照顧裏隱晦娶韓詩雅四個字?”

    陳伯被駁得再說不出話來,那老臉抽搐許久,才憤憤道,“可是墨少,我家小姐自小愛慕你,那愛了你二十多年……”

    “那與我有關嗎?”墨天絕冷冷一句,“因爲她喜歡我,我就要娶她,這是什麼邏輯?那我討厭她,叫她滾遠點,她怎麼從來不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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