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墨老爺子的手術在經歷了三小時的緊急搶救後,終於結束。

    肖逸南走出手術室,咧出一口白牙,“老爺子的手術很成功,只要好好調養,應該三天就能醒了。”

    如釋重負的話,讓墨天絕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

    而這時,保鏢上前,說,“墨少,之前韓詩雅的屍體也被送到了這所醫院,現在要怎麼處理?”

    肖逸南訝了訝,“韓詩雅死了?”

    保鏢把韓詩雅死亡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肖逸南忍不住都笑了,“呵呵,這算不算是惡有惡報?誰讓她刺傷老爺子的,這就是報應。”

    墨天絕不予置評,只道,“把韓詩雅的屍體檢驗一下,然後把能用的器官捐了。”

    肖逸南聞言微愣,“爲什麼還要重新驗屍?”

    墨天絕眸底滑過犀利,“我懷疑黑衣人給韓詩雅喫的,不僅僅是搖頭丸。”

    肖逸南雖不解,但還是驗了,而果不其然,他在韓詩雅的血液裏,不僅驗到了搖頭丸的成分,還驗到了一定劑量的氰化物(毒性高於砒霜)。

    也就是說,就算墨天絕沒有讓保鏢給韓詩雅注射毒劑,韓詩雅也是會在一小時後死的。

    “可,黑衣人沒事情去弄死韓詩雅做什麼?難不成是爲了給雲薇薇報仇?”

    肖逸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可報仇這事,不是該墨天絕做的嗎?

    這黑衣人起什麼勁?

    然後,又像是後知後覺般,肖逸南瞳眸瞠了瞠,“不是吧,難道那黑衣人也對雲薇薇有意思?所以他前前後後折騰了那麼多事,就是爲了離間你和雲薇薇,好讓自己再趁虛而入?”

    墨天絕沒有說話,但那陰鬱的表情已經代表了他也是這麼想的。

    “靠,這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麼。”肖逸南覺得自己都快被震到無語了,“爲什麼你們一個個的都要去喜歡雲薇薇?要美也沒多美,還結過婚,那性子還特別倔,不對,一定是小爺我想多了。”

    就在肖逸南自我否定之時,叮咚一聲,墨天絕的手機響了。

    墨天絕拿出手機一看,竟又是黑衣人發來的短信,「之前警告你的事呢?再磨磨蹭蹭,這女嬰身上的管子,我可就拔掉了。」

    附圖,赫然就是女嬰躺在保溫箱裏,鼻子上插着呼吸導管的照片。

    “靠,這王八蛋,連個女嬰都拿來要挾,小爺我真想揍死他!”

    肖逸南湊過臉來一看,又是罵罵咧咧,但正事還是要說,“那現在怎麼辦,這黑衣人又來催你和裴小櫻假裝恩愛了,可現在雲薇薇本來就不信你,這事兒再一整,雲薇薇估計能把你想成天下第一渣男。”

    墨天絕不說話,只是神情又冷峻了幾分。

    扭頭,他看向保鏢,問,“讓你們盯着白子鳶,有沒有什麼發現?”

    保鏢搖頭,“白醫生這兩天就是上班下班,然後去夜店晃一圈再帶個女人回家,至於他的住所就是診所附近的一棟小別墅,而且他的父母就住在他對面,我也向小區保安打聽過,他們一家已經在那裏住了快五年了,並沒有什麼異常的。”

    保鏢說着還把這兩天跟蹤時拍的一些照片遞給了墨天絕。

    墨天絕接過照片看,有白子鳶從家裏出門的,有白子鳶在診所和美豔前臺調情的,也有白子鳶下班後去夜店和四五個女人跳舞最後挑了一個回家的。

    然後保鏢還補充,“我們也去那家夜店那聽過,白醫生是那裏的常客,很多女人都和他有過一夜.情,不過她們也都說,白醫生從不和同一個女人發生第二次關係,也從沒有交過女朋友,屬於典型的花花公子類型。”

    “嘖嘖,沒想到這白子鳶比小爺我還浪呀。”

    肖逸南嘖嘖兩聲,倒也沒有任何的鄙夷,因爲他自己也是這種人。

    男人嘛,花心咋了,每個女人都是一朵花,他們採不同的花來嘗有什麼不對,再說寵的時候放肆寵,給起禮物毫不手軟,總比那些打着男朋友的名號,把女人當免費炮友,卻連送個禮物都斤斤計較,最後又在女人懷孕時逼着打胎的渣男強吧?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絕,你還在懷疑白子鳶嗎?”肖逸南嗓音無奈,“我覺得你這次真的懷疑錯人了,你剛不是說黑衣人的boss應該對雲薇薇有意思嗎,可像白子鳶這是調調,他是不可能看上雲薇薇的。”

    倒不是他因爲雲薇薇被強暴所以貶低她,其實他們挑女人和乾淨不乾淨沒關係,唯一有關係的就是這女人千萬別沒事和他們談感情,然後來一句,你什麼時候娶我呀?

    呵呵,娶個鬼呀?

    他們玩女人就是塗個樂哉,誰沒事給自己找感情的麻煩?

    至於結婚,那肯定也是娶個婚後互不干涉的,或許結婚的目的就是生個孩子繼承香火,他這輩子可沒打算碰感情,而白子鳶,這種比自己還浪的男人,能看上雲薇薇這種在感情上偏執得近乎犯蠢的女人?

    給自己找虐呀?

    這不笑話嗎?

    當然,這些不可能的否定,如果用白子鳶就是腦抽想給自己找虐,也是能一錘敲翻的,但,那些黑衣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地下組織,人家白子鳶從自己到父母,都是清清白白的職業精英,能是混黑的頭目?

    要知道混黑的最怕拋頭露面,能蠢得像白子鳶一樣在國際上還混出有點名氣嗎?

    當然,肖逸南分析的這些,墨天絕都認同。

    只是有時候,直覺無謂緣由。

    墨天絕盯着照片中的白子鳶那張邪佞得近乎妖嬈的臉,一雙瞳仁晦暗不明。

    許久,他對着保鏢道,“去把裴小櫻帶過來。”

    ……

    另一頭。

    病房。

    雲薇薇給男嬰喂完奶,然後看着他咯咯笑的臉,眼底一片溫柔。

    小傢伙很懂事,只要喫飽喝足,就總是會咧開一張萌萌噠的笑臉,那酒窩若隱若現,看得她心都化了。

    小傢伙還特別喜歡摸她的臉,左摸摸右摸摸,上碰碰下碰碰,然後在砸吧着嘴角拍拍手。

    那樂天又愛笑的模樣,與墨天絕那張酷臉簡直是天壤之別。

    而一想到這個名字,雲薇薇的心就刺了一下。

    這時,從外面買了水果回來的紀茶芝一邊咋咋呼呼地推開門,一邊把手機遞到雲薇薇的眼前說,“薇薇,你快看,重大新聞!炸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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