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姐,你先冷靜一下。”

    白子鳶蹙眉扣住雲薇薇的手,說,“誰抓了你的孩子,你慢慢說。”

    “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雲薇薇眉眼犀利,道,“哪有這麼巧,你剛走,黑衣人就出現擄走了我的孩子?白子鳶,你就是故意把我帶出來的,是不是?”

    “雲小姐覺得我有什麼理由這麼做?”白子鳶笑意輕嘲,“我若真要怎麼樣,直接把你也抓走就好,爲什麼只抓你孩子?”

    “誰知道你什麼目的。”雲薇薇神色帶厲,說,“白子鳶,我一直以爲你是個好人,卻沒想到你隱藏得這麼深,快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否則我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雲小姐我再說一次,我沒有抓你孩子。”

    白子鳶面色看不出喜怒,只是伸手招了輛出租車,說,“我現在帶你去警局報案,你的孩子會找回來的。”

    “我不用你假惺惺!”雲薇薇一把揮開他的手。

    “嗨,兩位,還上不上車?”出租車司機有些不耐,道。

    雲薇薇本想說不用,但轉念一想,還是上了車。

    到了警局,兩個金髮碧眼的警察問,“女士,你要報什麼案?”

    雲薇薇指着身後的白子鳶,說,“警官,他抓了我的孩子,你們快把他抓起來!”

    兩名警察聞言面面相覷,這年頭還有歹徒穿得衣冠楚楚,然後跟着控告方來等着被抓的麼?

    而且,這人還不是別人,是白子鳶。

    警察輕咳一聲,看着雲薇薇又是坐輪椅,又是臉上戴口罩的,怎麼看怎麼像是遭受過重大創傷的,忍不住問,“白醫生,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位女士,是你的病人麼?”

    雲薇薇聞言一怔,“你們認識他?”

    警察解釋,“早幾年白醫生常住美國的時候,經常會幫助我們警方運用心理學的技巧,判斷這個歹徒有沒有說謊,之前好幾起連環殺人案,就是白醫生幫我們破獲的犯人,所以這位女士,白醫生是不可能抓走你孩子的。”

    “……”

    爲什麼,彷彿所有的人,都認識白子鳶,又都那麼肯定白子鳶是個正義的人。

    可除了他,還有誰會抓他的孩子?

    “你們都被他騙了,他其實是一個黑暗組織的老大,你們快把他抓起來!”

    雲薇薇說得憤慨,警察卻是聽得差點笑出聲。

    “女士,你是不是有幻想症?我們能理解你的病情,不過有白醫生治療你,我相信你一定很快就能痊癒的,現在,麻煩你快回家吧。”

    兩名警察,明顯是把雲薇薇當成心理疾病患者了。

    雲薇薇眉眼焦急,“不是的,我沒有病,白子鳶真的抓走了我的孩子……”

    “Jack,麻煩你調一下A大道公園13:10分左右的道路監控,她的孩子是真的被人抓走了,我希望你們能儘量幫助這位女士找回孩子。”

    白子鳶的話讓警察一愣,繼而就是嚴肅道,“好的白醫生,我們馬上查。”

    警察很快就調出了當時的監控,然後發現那車開入了一家商場的地下車庫,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警察立即出動來到商場,可再想查看車庫監控的時候,卻發現不僅車庫、包括整個商場的監控都被破壞了。

    而在商場這種以每分鐘上百人流量計算的地方,想要找到一個被故意隱藏又帶走的孩子,根本就是難如登天。

    雲薇薇整顆心都沉到了谷底,她瘋了一樣地去捶白子鳶的胸膛,“你假惺惺地帶我來找孩子做什麼,你快點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這位女士你冷靜一點!”兩名經常一左一右的將雲薇薇的輪椅往後拉。

    雲薇薇用力掙扎,“放開我!警察先生你們相信我,就是他抓了我的孩子!你們快讓他說出我的孩子在哪裏!”

    白子鳶看着她憤怒的樣子,眸光微擰,倏爾上前說,“雲小姐,如果我真的抓了你的孩子,那你現在對我這麼瘋瘋癲癲,你就不怕我直接對你的孩子怎麼樣?”

    雲薇薇怔了怔,接着就是厲聲,“所以你現在是承認抓了我的孩子了?”

    “我只是告訴你衝動解決不了任何事,你現在要做的是冷靜。”白子鳶說完,推過雲薇薇的輪椅朝外走,還不忘對兩名警察說了一句,“Jack,Fred,孩子的事麻煩你們跟進,有任何消息,通知我。”

    “好的白醫生。”

    “白子鳶,就是你抓了我的孩子,你以爲演一場警民合作的戲我就會信你了嗎?”

    商場外,雲薇薇表情慍惱,道。

    “隨你怎麼想吧。”白子鳶依舊錶情淡淡,“你現在是要就在附近找間酒店住下來,還是直接住到警局附近的酒店,我可以送你去。”

    “我只要我的孩子,把孩子還給我!”

    “抓住他,快抓住他,他是小偷!”

    不知從哪,突然傳來一陣老太太的聲音,雲薇薇下意識地扭頭,就見一名凶神惡煞的、一手攥着個手包、一手捏着把手槍的歹徒,快速地從商場裏奔出來。

    “別多管閒事,都讓開!”

    歹徒一邊揚着槍,一邊還順手攥掉了一個年輕女人手裏拎的珠寶手袋。

    “天啊,我的鑽石項鍊!”年輕女人驚喊着。

    美國槍支合法化,隨着貧富差距的加大,這樣持槍搶劫的事屢見不鮮。

    但通常,也沒有人敢真的敢捨命救錢財。

    歹徒無所忌憚,又趁機搶走了一個貴婦人的prada手包。

    而就是這麼巧,那兩名之前幫着雲薇薇查監控的警察從門裏出來了,一見商場外竟然就發生着搶劫案,立即掏出身上的手槍道,“不許動,把槍放下,否則我們開槍了!”

    歹徒一驚,立即拔腿就跑,可那警察的槍法竟然挺準,那槍雖遠,卻恰好擊中了歹徒小腿肚的外側。

    歹徒踉蹌一步,知道自己跑不快了,就立即四下張望,準備揪個人質。

    歹徒一眼就望到了雲薇薇,離自己最近,坐着輪椅,身邊的男人還一看就是小白臉。

    歹徒衝過來就像攥住雲薇薇的輪椅後方,白子鳶眉頭一凜,迅速地去攥雲薇薇的輪椅扶手。

    砰!

    歹徒朝着白子鳶的手臂就開了一槍。

    那震人的聲響嚇得雲薇薇臉都白了。

    而歹徒趁此,又迅速地將雲薇薇的輪椅一個旋轉,擋在自己的面前,然後一邊用槍抵着雲薇薇的頭頂心,一邊朝着奔來的兩個警察低吼,“別過來!誰敢過來,我一槍斃了她!”

    兩名警察再不敢輕舉妄動。

    而這時,白子鳶卻突然擰眉說了一句,“放開她,我來當你的人質,我保證不反抗。”

    雲薇薇怔忪地看着白子鳶,他的右手臂上還流着血,可他卻沒有像周圍的人一樣,只顧着自己逃。

    他甚至說,要代替她,做人質。

    爲什麼。

    歹徒聞言亦是愣怔,但很快就獰笑說,“你當我蠢,一個正常男人和一個殘疾的女人,我有病了纔會放了這個女人!都後退,不準來追我,聽到沒有!”

    歹徒一邊喝聲,一邊後退,邊上恰好有輛車開到了馬路邊,本是想下車,一見這場面,立即嚇得又想縮回車裏。

    “給我站住,出來,讓我坐進去!”

    歹徒砰一聲就朝着那還來不及鑽進去的車主開了一槍,那搶就打在車門上,嚇得車主面色一白,舉着雙手就朝後退。

    “對,就是這樣,都退遠一點!”

    歹徒眼神兇狠,繼續攥着雲薇薇當掩護,歹徒坐進了駕駛座,可再一看,忽然就發現那警車竟然就停在斜前方的路邊,也就是說,他就算駕車逃了,那兩個警察也能來繼續抓他。

    歹徒表情一戾,想到什麼,突然嘴角猙獰地一勾,對着雲薇薇道,“女人,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什麼?

    雲薇薇還未反應過來,一直被歹徒緊攥的輪椅,就被朝後用力一推。

    砰!

    歹徒順勢關上車門,踩着油門就將車開了出去。

    “啊!”

    雲薇薇驚恐未明,輪椅以急速朝後滑行,她嚇得尖叫。

    她身後恰是一條十字路口,那車流密集,雖然都看到了她突然衝出的人影,可她的輪椅實在滑出得太猝不及防加快速,那些車就算踩了剎車,也來不及了!

    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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