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雷聞言,脣角悻悻一勾,“父親,我馬上去把墨天絕抓回來!”
“子鳶,那你呢,你對我的命令,有什麼異議嗎?”炎梟擡眸,眼神犀利。
白子鳶妖冶面上依舊是邪佞的不羈,只是淡淡勾脣,諷笑道,“父親的決定,我自然不會有異議,只不過,我很擔心幽雷現在的戰鬥力,我怕他,沒幾秒,就會被墨天絕一槍爆了頭。”
“白子鳶,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墨天絕?!你別瞧不起我!”幽雷憤聲連連。
白子鳶一聲冷笑,猛地砸出一拳,揍向幽雷的臉,幽雷避之不及,生生地被砸出了鼻血。
白子鳶睨着他臉上的血,譏笑,“你這樣,還好意思說自己敵得過墨天絕?”
幽雷面色乍青乍紅。
炎梟出聲,“行了,別做無畏的口舌之爭,就算幽雷現在的戰鬥力幾乎爲零,但這是我們的地盤,墨天絕再強,都不可能以一敵衆,子鳶,你現在要做的只是把雲薇薇的屍體帶回來,別讓我失望,知道麼。”
炎梟的語氣不急不緩,只是那眸子裏,隱隱帶着厲。
他從不做無謂的猜忌,他只要結果,他要的是一個沒有心、沒有弱點的兒子,所以,不管白子鳶在不在乎雲薇薇,他要的,只是雲薇薇死,並且,是由白子鳶親手索命。
就這麼簡單。
白子鳶脣角的弧度不變,只是笑了笑,道,“父親既然這麼說,那我現在就去,只不過在我下擂臺前,是不是該由幽雷說一聲認輸?”
幽雷面色一僵,他還以爲墨天絕的事上來,自己只要不鬆口,就能矇混過關,到時候自己再說勝負未決,擇日再比一場,搞不好就能贏下白子鳶了。
可他這點小心思終是瞞不過白子鳶。
又看了眼炎梟,見他眸子冰冷卻不阻止白子鳶的逼輸,只能不情不願地咬牙,說了句,“我認輸。”
白子鳶笑笑地走了。
炎梟滿意地起身,卻發現身旁,孟月蟬竟一臉凝重地蹙着眉。
頓時,心生不悅,捏起孟月蟬的下頷,冷冷道,“怎麼,擔心墨天絕?可他又不是你兒子,還留着那個讓你恨的女人的血,難道就因爲他姓墨,你終是不捨,嗯?”
孟月蟬被掐疼,柳眉再蹙幾分,漠然道,“墨天絕的死活與我無關,我只是擔心這裏暴露了,後續會有麻煩。”
“呵,只是轉移陣地罷了,雖然有些繁瑣,但也稱不上麻煩。”
炎梟說完,咬住了孟月蟬的脣。
周圍的黑衣人都識相的離開。
孟月蟬承受着炎梟的吻,以及他更進一步的需索,攥掐的指甲,於掌心,留下一道深深的紅痕……
……
片刻。
拍賣場。
幽雷從暗道走出,只聞濃重的血腥味,以及一地的屍體。
他們的人,竟然全都死了。
可。
墨天絕人呢?
這裏只有舞臺一個暗道,而墨天絕無法啓動,電梯亦被關閉,墨天絕照理說根本不可能出去。
可爲什麼這會兒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難道也死了,混在了這些屍體裏?
幽雷蹙了蹙眉,對着身後陸續從暗道走出的黑衣人道,“立即找找,看墨天絕是死了還是藏哪了!”
“是,雷少!”
黑衣人個個手持衝鋒槍,下到舞臺,去翻那成堆疊起的屍體。
幽雷則是去到後場,想着墨天絕該不是躲那裏了。
而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們都轉身的那一剎,舞臺上,離暗道門最近的一具“屍體”,頎長的身姿穿着一身與黑衣人無異的統一黑服,臉上亦有着斑駁的血痕,卻是突然睜開眼,接着,快速地在暗門關閉前,閃了進去。
沒錯,這個人,就是墨天絕!
墨天絕等的就是這一刻,他不知啓動暗門的機關在哪裏,所以他只能僞裝成黑衣人的屍體,倒在裏離暗門最近的地方,然後等有人從暗門裏出來,就趁着門關的幾秒,潛進去。
而這個黑衣人真正的基地,遠比他想象的更爲陰暗。
有幾間用鐵欄隔成的房間,每一間都有一臺手術牀,有些手術牀上還可見未乾涸的血跡。
這些,是做什麼?
墨天絕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器官解剖。
再往裏,是幾間類似倉庫的房間,裏面成箱成箱,都是軍火。
墨天絕正想再往裏走,突然,邊上門,一個黑衣人走出。
黑衣人應該是個有點層級的管事,那黑衣上的火焰標誌要更大些,還有金線環繞。
黑衣人手裏拿了串鑰匙,看見墨天絕一身的血,先是蹙眉,然後就有些傲慢地問,“你從上面下來的?雷少怎麼樣,抓到墨天絕了嗎?”
墨天絕不動聲色,他臉上塗着血,看不清原貌,他刻意壓低聲音,說,“墨天絕不知道藏哪裏了,我來拿些催淚彈,把他薰出來。”
“倒是有點腦子。”黑衣人用鑰匙,將邊上一間軍火房的鐵門打開,道,“趕緊拿了,然後送上去。”
墨天絕頷首,走上前,卻是眼眸一厲,在於黑衣人擦身而過的剎那,突然伸手,掐住黑衣人的脖子,然後用力一擰。
黑衣人瞠眸,像是難以置信又死不瞑目般,爆呲着雙眸,斷了氣。
墨天絕立即將黑衣人放進房間的牆角,接着,盯着身後成箱的軍火,眼眸銳利。
這些軍火,只要爆炸,足夠將這裏毀於一旦。
而要徹底搗毀黑衣人的窩,唯此一機。
墨天絕根據箱子上的英文字,快速地找到一箱定時炸彈,時間定爲五分鐘,接着,將他們分別放在每一個軍火房中。
感謝黑衣人手裏的鑰匙串,墨天絕甚至發現了一間藏滿毒.品的房間。
墨天絕瞳仁陰鷙,將一枚定時炸彈同時也放在這個房間,接着迅速離開。
而在離開前,墨天絕拿了幾個催淚彈和防毒面具,同時,用身上的小軍刀,砍下了之前黑衣人的大拇指。
他需要指紋出去這裏。
捧着煙霧彈,墨天絕快速地返回通道口,一塊貓眼石被鑲嵌在石壁上,墨天絕用黑衣人的手指一刷。
咔噠,暗門開。
拍賣場的血腥味立即灌入。
而場內,幽雷怎麼都找不到墨天絕,正在對着屬下大發脾氣,“飯桶,全是一羣飯桶,竟然連個人都找不到!”
“雷少,我剛下去拿了點催淚彈,我們試試用催淚彈薰出墨天絕。”墨天絕戴着防毒面具,壓着嗓子,嗓音低沉。
“聽聽,做事都學着點,動點腦子!”
幽雷看不見墨天絕面具下的臉,還覺得眼前這個屬下挺聰明,誇了一番。
墨天絕不動聲色,又道,“雷少,這裏由我來放催淚彈,你們先下去。”
幽雷點點頭,這玩意沒有防毒面具就是薰死人,沒有任何起疑,幽雷和其他黑衣人都從暗道走了下去。
墨天絕的藏於面具下的眼,卻是陡然陰鷙。
他一邊拉開催淚彈,一邊朝着環牆的電梯走。
他依舊用剛剛黑衣人的大拇指去刷電梯,可這次,竟然沒有成功,甚至連電梯的刷槽芯片都是暗的。
墨天絕瞬間明白了,這些通往上層的電梯,已經被全部關閉了。
或許,地下二層有其他可以通往地面的暗道,可他不知道在哪裏,而他也不可能再折回去找。
因爲,那裏再半分鐘,就會爆炸。
屆時,定時炸彈會引爆成箱的軍火,那威力,絕對可以將這裏夷爲平地。
可他如果出不去,那他,也會成爲平地下的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