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信的人呢?”

    墨天絕看着護士,面色凌厲。

    護士一嚇,道,“他已經走了,他還讓我過十分鐘再給你……”

    墨天絕不再多問,而是吩咐保鏢,“準備一下,立即回國!”

    墨天絕又來到紀茶芝的病房。

    紀茶芝還在昏睡,有女醫生正在給她做檢查,而肖逸南,則是站在窗邊,一副眉頭緊鎖又苦大仇深的模樣。

    聽到開門聲,肖逸南迴頭,“絕,你來了,保鏢那邊怎麼樣,找到雲薇薇了麼。”

    墨天絕將手裏的信紙遞出,大片的空白,只有一行字,「回去,讓肖逸南詐死,33。」

    肖逸南訝眸,“這什麼?”

    墨天絕嗓音冷沉,“應該是白子鳶的人送來的。”

    爲什麼他這麼肯定,因爲之前在酒吧爆炸的時候,他以爲自己逃不出去了,誰知,突然出現了一個蒙面的黑衣人,將他帶到了一條直升地面的密道。

    他當時一直猜不透那人是誰,但在肖逸南死而復生的那一刻,他知道了,那應該是白子鳶的心腹。

    “可白子鳶爲什麼要這麼做?”肖逸南都有些被搞懵了,“他不是一向與我們爲敵嗎,又爲什麼要救我們?”

    答案,墨天絕隱隱猜到了什麼,但不確定,但有一點,他很肯定,他們現在,確實必須離開。

    黑衣人以爲肖逸南死了,如果肖逸南繼續留在鎂國,被他們發現,那白子鳶救了他們的事,就會暴露。

    “可這33又是什麼意思?”肖逸南不解地指着信上的這串數字,“是讓我炸死33天?還是什麼?”

    墨天絕眼眸犀利,“應該是門牌號。”

    “什麼門牌號?”

    “就是白子鳶安置雲薇薇的地方。”

    “……”肖逸南白眼猛翻,“那他直接告訴你地址不就得了,爲什麼只留一串數字?天底下33的門牌號多了,誰知道他在說哪裏,這不是耍人嗎。”

    確實就是耍人。

    白子鳶救他是一回事,在雲薇薇的事上對他有敵意,又是一回事。

    但無論如何,他都要找到雲薇薇。

    這時,女醫生也正好替紀茶芝做好檢查,墨天絕看過去,問,“她的情況怎麼樣,能不能經受長途飛行?”

    女醫生神色凝重,說,“可以是可以,但這位小姐的各項身體指標都很差,而且她懷孕了,如果不能保證她之後三餐正常,最好備一支保胎針。”

    懷孕兩個字,讓墨天絕微訝。

    他知道肖逸南把紀茶芝睡了的事,但關於紀茶芝懷孕,他卻真的不知。

    “孩子是你的?”

    待女醫生離開,墨天絕問。因爲如果孩子是李朗的,紀茶芝就算再悲傷,都不可能不喫不喝,傷到李朗的孩子。

    肖逸南神情晦暗,微躁地道,“小爺我怎麼知道她一次就中了,小爺也希望這孩子是李朗的,可偏不是。小爺我也鬱卒着呢!”

    “那這孩子,你打算怎麼辦。”墨天絕瞳眸微眯,又問。

    “什麼怎麼辦,當然是打掉。”

    肖逸南雲淡風輕地聳聳肩。

    他本來就不喜歡孩子,他甚至就沒想過要結婚,他早就冷凍了自己的精.子,想着哪天家裏老佛爺實在催得緊了就去找個女人代孕。

    而現在就算有個現成的孩子給他,他也不可能要,因爲懷孕的可是姓紀的這隻母夜叉。他可不想往後看着那孩子都想到自己是怎麼對不起李朗的。

    最重要的是,他並不覺得紀茶芝會願意把這孩子生下來,搞不好等一醒,就又去打胎了。

    打就打了,他纔不稀罕。

    肖逸南氣哼哼地想着,又往牀櫃踢了一記。

    片刻,出發。

    墨天絕安排了兩輛救護車,將紀茶芝及李朗運往私人的停機場。

    那裏,他們的私人飛機,依舊停靠着。

    打開機艙門的時候,微弱的聲音響起,“絕……”

    墨天絕冷冷地看着趴在地上的裴小櫻,竟然,還沒死。

    “絕,你終於來了,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我醒來時就只有一個人,你去哪裏了……”

    裴小櫻虛弱地從地上撐起來,她披頭散髮,因爲連着三天沒有喫東西,整個脣瓣都是乾裂的,可這一刻,她的眼眸是欣喜的,她扣住墨天絕的腳,嬌聲道,“絕,我的身體很虛弱,你快送我去醫院……”

    墨天絕對着她放光的眼,冷冷一笑,“裴小櫻,你到現在,都覺得自己掌控着一切麼?”

    裴小櫻愣愣的,像是根本聽不懂墨天絕在說什麼。

    這時,肖逸南走入,然後吊兒郎當地道,“裴小櫻,沒想到你也有發蠢的時候,實話告訴你吧,絕從醒來就知道你是什麼貨色,他之所以不揭穿你,不過是爲了挖出你背後的黑衣人,現在黑衣人的基地已經被絕炸了,你也沒有利用價值了,你就準備去見閻王爺吧,懂?”

    嗡嗡嗡。

    裴小櫻好半響,都無法消化自己所聽到的,她不願信地搖着頭,更緊地抓着墨天絕的腿,用力道,“絕,不會的,肖逸南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是愛我的,我們就是夫妻,我們每晚同牀共枕,我們正準備回國,我們會越來越幸福的……”

    回答她的,是墨天絕冷冷地抽回了自己的腿,然後低冷了一句,“裴小櫻,如果這個世界真要找一個我極其厭惡的人,那個人,只有你,你甚至比韓詩雅,更令人噁心。”

    厭惡的字眼,終於讓裴小櫻知道,肖逸南說的是真的,而墨天絕,就是在利用她!

    難怪,他從不碰她!

    難怪,他這麼冷!

    “墨天絕,你怎麼能這麼對我!”裴小櫻突然眼神怨恨,“我這麼愛你,我把你所有的事都打理的井井有條,我甚至爲了你逼自己超負荷的工作,可你竟然只是利用我,你怎麼能?!”

    “裴小櫻,如果被利用令你這麼憤怒,那當初你在利用雲薇薇的時候,爲什麼就能冷笑?”

    墨天絕嗓音諷刺,“而且,愛這個字從你嘴裏說出來,不覺得可笑?那些每天下在我水杯裏的毒藥,難道也是愛?”

    他竟然都知道?

    裴小櫻眼眸大瞠,極快地閃過慌亂,楚楚可憐地替自己辯解,“絕,我也不想給你下藥的,是黑衣人逼我的,否則他們不但會殺了我,也會殺了你,所以我纔給你下藥,我、我是想先降低黑衣人的戒心,再想辦法拿到解藥的。”

    “喲,好逼不得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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