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急促的門鈴聲響。

    紀茶芝猛地從睡夢中驚醒,看向強上的鐘,凌晨12點,這種時候,會是誰來竄門?

    她掀開被子下牀,下意識地望向另一間的臥房。

    封行朗出於對她懷孕需要照顧的考慮,定的是最好的總統套房,然後她住一間,他住一間,這樣彼此能夠照應,又不會顯得唐突。

    畢竟他們還沒有發展出牽手擁抱以外的關係,一來她懷着孕,二來她心裏還有李朗,而封行朗尊重她,她覺得很心暖。

    只是門鈴聲都這麼響了,爲什麼封行朗都沒有被吵醒?是睡的太沉了嗎?

    紀茶芝看着那扇緊閉的門扉,猶豫了一下,還是自己走到了玄關。

    透過貓眼,她竟然看到了一道令人大皺起眉的頎長身形,竟是肖逸南。

    他來做什麼?

    紀茶芝並不想理睬,可門鈴聲又被他摁得叮咚響,刺耳極了。

    “姓肖的你大晚上有病!”紀茶芝一把拉開門,眼底帶着怒氣。

    肖逸南得意洋洋地遞出手機,譏誚道,“母夜叉,你看清楚了!那封行朗趁着你睡覺,跑去和別的女人開房了,他就一渣男,你竟然還要嫁給他,你還不好好醒醒!”

    “……”

    紀茶芝震懵地看着肖逸南手機裏的小視頻……那是酒店的走廊,而封行朗,正和一個女人走進房間……那個女人穿着包臀裙,大.波浪的捲髮和凹.凸有致的身材,不就是今天傍晚在餐廳時,和封行朗搭訕的那個女人?

    “這不是朗哥!朗哥在屋裏睡覺!”紀茶芝下意識地反駁,“肖逸南,你別拿段假視頻騙我,我不會信的,你立即走!”

    “你自欺欺人有意思?”

    肖逸南冷哼着走進玄關,“小爺我看着封行朗從這屋子裏出來的,還睡覺,你倒是給我把他從牀上挖起來啊。”

    肖逸南說着往那扇緊閉的門扉走。

    紀茶芝瞳仁顫亂,有着莫名的害怕和牴觸在心尖刺痛,她大步地奔過去,攔在門前,雙瞳慍怒,“肖逸南,誰準你進來的,出去!”

    “呵,你在害怕?害怕那姓封的根本不在裏面?”肖逸南眼神嘲謗,“一個正常人,能在我們大聲說話的情況下睡那麼死?紀茶芝你自欺欺人也要有個度,那封行朗就特麼是個渣男!”

    “閉嘴,朗哥不是渣男!他那時還把那女人的紙條主動給我看了,他根本不屑那個女人!”

    “哈,裝裝樣子誰不會?”

    肖逸南冷哼一聲,也沒再廢話,一把拽住紀茶芝的胳膊往邊上一拉,再下一瞬,就擰開了房間的門把。

    漆黑的房間裏,雖然看不清,但當外面的燈光照進,還是能看清,那牀上,根本沒人。

    紀茶芝眼神僵住。

    肖逸南將燈徹底點亮,然後拽着紀茶芝來到牀邊,指着那空蕩蕩的牀鋪,冷笑,“紀茶芝,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難道還要騙自己,封行朗是會隱身了?還是我們兩個都瞎了?”

    紀茶芝不說話,只是脣瓣顫抖了好久,才白着臉道,“就算朗哥不在,也不能說明什麼,他或許就是有事出去了……”

    “你到現在還替那渣男說話!”

    肖逸南氣惱不已,“行,那小爺我現在就帶你去捉姦,到時候你可別哭!”

    紀茶芝被拽進了電梯。

    從頂層的總統套房到十層的單人套房,只有短短的兩分鐘,卻像是兩萬年,漫長地絞割着紀茶芝的心。

    酥黃燈光的走廊,和剛剛小視頻裏的一樣。

    紀茶芝面色慘白,卻仍是固執地抿着脣,瞪着那近在咫尺的門扉,僵硬地不肯再踏前一步。

    “還對那渣男抱有幻想?小爺我今天就讓你看清他的真面目!”

    肖逸南惱怒地說完,拿出萬能房卡就把門給刷了開。

    “姓紀的,你現在看清楚了,他封行朗就特麼一渣……”

    “……”

    剩下的話,全都被肖逸南震在了喉嚨口,就像是一根巨大的魚刺,卡得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怎麼會這樣?

    他看到的怎麼會是這樣?!

    牀呢,那牀上怎麼是整整齊齊的連絲褶痕都沒有?

    還有那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是怎麼回事,連件衣服都沒脫,茶几上還擺了兩杯水,是在純聊天?

    “逸少,果然是你。”

    封行朗俊逸的身形從沙發站起,襯衫加西褲的他,連那領帶都打得一絲不苟。

    肖逸南瞪着眼,那表情活像見了鬼,“你、你特麼怎麼沒在牀上?!”

    “逸少就這麼希望我揹着茶茶出軌嗎,那或許,你應該在讓這個女人來勾.引我的同時,給我下點藥。”

    封行朗說着,緩緩走向一動不動的紀茶芝,那眉眼溫柔,輕撫她蒼白的臉,“是不是嚇壞了,你放心,我只是想知道是誰要陷害我,我並沒有碰這個女人。”

    紀茶芝表情微動,隱隱聽出封行朗話裏有話,“朗哥,你在說什麼,什麼陷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就要問逸少了。”

    封行朗犀利地看向肖逸南,低冷道,“逸少,我知道你不想茶茶嫁給我,但你收買這個女人,讓她在餐廳裏給我一個電話,然後在我約了這個女人後,立即把茶茶帶來,這手段,是不是太卑鄙了。”

    肖逸南到此算是明白了,這封行朗早就知道那女人是被他收買的,所以故意將計就計,約了那女人又不睡,然後等着他來個將軍!

    “姓封的,你敢訛小爺!”

    肖逸南怒氣騰騰,衝上前就想給封行朗一拳。

    封行朗不躲不閃,只是溫潤一笑,“逸少現在是陷害不成,想要使用暴力?這裏是翰國,不是逸少你的地盤,還請逸少動手前三思,我封某雖然不是瑕疵必報,但也不是任人欺辱,到時候警察來了,我可是會實話實說的。”

    “你以爲小爺我會怕?”

    肖逸南五指一緊,就往封行朗的臉上狠狠一揮。

    封行朗砰地倒地,那身體還撞在了後邊的沙發上,嚇得沙發上的嫵媚女人尖叫一聲跳了起來。

    “朗哥!”

    紀茶芝立即奔過去,查看封行朗的傷勢,雖然只是臉上多了個烏青塊,但也足夠讓人憤怒,“肖逸南,你算計朗哥竟還打人,你信不信我真的報警抓你!”

    “你特麼看不出他在演戲!這根本是他的反間計!”

    肖逸南氣急敗壞,紀茶芝冷冷地笑,“你自己詭計多端還誣衊朗哥,肖逸南,你怎麼就這麼不要臉?虧我以爲你救過薇薇,怎麼樣都不會太壞,可原來你也不過就是個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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