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

    紀茶芝來陪雲熙兒,還特意帶了個大大的榴蓮。

    至於爲什麼,因爲她曾聽雲薇薇說過,雲熙兒最討厭的水果就是榴蓮,曾經雲薇薇不知道,班級活動每人發了幾顆榴蓮糖,她帶回家,而云熙兒一聞那味就破口大罵。

    那時雲薇薇才上初中,而翁美鳳這個後媽,竟爲了替雲熙兒出口氣,生生地去買了個榴蓮,讓雲薇薇跪在上面。

    雲薇薇掙扎,卻是被幾個女傭摁住,這一跪,就是半小時。

    雲薇薇的膝蓋養了整整一個月。

    而今天,她就要替雲薇薇把仇抱回來!

    “薇薇,我知道你最喜歡喫榴蓮,所以給你買了一個,你是不是很開心。”

    紀茶芝笑笑的,把榴蓮放在雲熙兒的牀頭。

    雲熙兒聞着那味差點沒吐出來,她討厭一切有怪味的東西,可這一個兩個,怎麼都拿她最討厭的東西來喂她。

    咬着牙,雲熙兒找着藉口道,“薇薇,醫生說我不能喫發的水果,而榴蓮熱性太高,容易內熱,所以我不能喫。”

    “這樣啊,那真是太可惜了。”紀茶芝狀似惋惜,“那我去送給護士喫好了,這樣她們以後肯定會更加盡心地照顧你的。”

    紀茶芝說着將裝榴蓮的袋子提起,卻又像是被那硬刺不小心扎到了肚子一般,痛呼一聲,把袋子甩了出去。

    “啊——”

    這一甩,直直地甩在了雲熙兒的肚子上,她慘叫出聲,比上次紀茶芝故意壓在雲熙兒身上更加慘烈。

    “薇薇!”

    穆連塵眼眸一緊,立即上前,把那榴蓮拔出,而那針刺,竟然把雲熙兒的肚子扎出了好幾個洞!

    “紀茶芝,你竟然又傷害薇薇,你一次兩次,是不是故意的!”穆連塵怒目而視。

    紀茶芝假裝後怕,“薇薇,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扎到你……”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要不是深信自己的做的事不可能暴露,雲熙兒都在想紀茶芝該不是發現了自己不是雲薇薇,才故意連着兩次傷害自己。

    可,紀茶芝不可能知道的。

    所以,這賤人就跟雲薇薇一眼是個瘟神,該死的瘟神!

    “茶茶,你不必道歉,我知道只是不小心,小傷罷了,等下讓醫生處理下就好了。”

    雲熙兒呲着牙,隱忍道,“可是你看你,大着肚子真的很不方便,我不是嫌棄你,而是真的很怕你出事,這裏有連塵照顧我就行了,你還是安心回國養胎吧。”

    “就是,這裏有我照顧薇薇就夠了,紀小姐還是跟封總回家吧,封總是個大忙人,還是以公司業務爲重吧!”穆連塵同樣開始趕人,但礙於封行朗,還是給足了面子把話說得比較委婉。

    封行朗笑意微歉,“穆總說的事,茶茶有孕在身,確實很多事不方便,那雲小姐就有勞穆總照顧了,有任何需要,給我打電話。”

    紀茶芝到這份上,自然也願意離開。

    醫院外,封行朗寵溺地捏她的鼻,“茶茶,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調皮,剛剛那個榴蓮,是你故意扎到雲熙兒身上的吧。”

    “哼,誰讓她曾經也扎過薇薇,我只是替薇薇報仇。”紀茶芝擡着下巴,“早知道我該認準點,認那雲熙兒的臉上!”

    “你呀。”

    封行朗失笑,這時兜裏的手機震響,有短信進來,封行朗拿出一看,表情微變。

    “朗哥,怎麼了?”紀茶芝問。

    “沒什麼,有個項目出了點問題,我需要回酒店開個視頻會議。”封行朗不動聲色,將手機放回兜裏,“茶茶,稍後你自己先用餐,等我忙完,我們就回國。”

    “好。”

    回到酒店,封行朗進了書房,紀茶芝一個人喫着午餐,她想給封行朗送餐,但書房裏封行朗和人談論項目的聲音很明顯,她終是沒有去打擾。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小時。

    紀茶芝看着電視,有點昏昏欲睡。

    倏爾,叮咚叮咚,門鈴聲響了。

    紀茶芝被嚇醒,突兀的感覺,和上次肖逸南來時一模一樣。

    他又來做什麼!

    紀茶芝心頭一怒,拉開門就道,“姓肖的,你有完沒完!”

    話出口卻是又愣住,“墨總,怎麼是你……”

    墨天絕英俊的面上沒有表情,只是有些冷的盯着紀茶芝,“你對肖逸南做了什麼。”

    紀茶芝一怔,慢了半拍反應過來道,“墨總,我什麼都沒做,是肖逸南,他收買了一個女人勾.引朗哥,還假惺惺地帶着我去捉姦,結果被朗哥識破,他一次次地針對朗哥,是不是太過分了?”

    “那你覺得他爲什麼要針對封行朗。”墨天絕嗓音冰冷。

    紀茶芝又是一愣,什麼爲什麼,還不是因爲肖逸南先入爲主地對封行朗有偏見?可封行朗是李朗的弟弟,連性格都同樣的溫文爾雅,能有什麼問題。

    “墨總,我知道你和逸少是朋友,但肖逸南針對朗哥也就罷了,竟然還用卑鄙的手段陷害朗哥,難道這種行爲不齷蹉嗎?”紀茶芝沉着臉問。

    “那個被收買的女人死了。”

    墨天絕面色冷然,拿出幾張照片,“就在剛剛,她要出門,被一輛疾駛的摩托車撞飛,當場死亡。”

    紀茶芝看着照片,瞳眸怔愕一瞠。

    安靜的街頭,一條沒有紅綠燈的小徑,女人慾過馬路,突然一輛疾駛的摩托車從拐角衝出,把女人撞飛。

    女人的屍體,呈現扭曲的姿勢,那眸子大瞠,陪着嘴角和身下的血,顯得有些恐怖。

    紀茶芝心臟莫名跳了跳,有些後怕地道,“那肇事者抓到了麼。”

    “那條馬路沒有監控,這些照片,還是一輛恰好經過的出租車,通過行車記錄儀拍到的,但摩托車橫向駛過,沒有拍到車牌,所以警察目前,只以交通意外定案,但其實,這是一起謀殺。”

    墨天絕嗓音冰冷,紀茶芝怔忪,“謀殺?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我想知道肖逸南在翰國發生了什麼,所以我查了酒店監控,知道了這個女人的存在,我想去找那女人,她卻在我到之前死了,這種巧合,不奇怪麼。”

    是有些奇怪,可,墨天絕這話中的意思,該不是想說封行朗找人撞了那女人?

    紀茶芝眉頭緊蹙,“墨總,就算你要幫着肖逸南,也不該隨便誣衊朗哥,那女人是被肖逸南收買的,當時肖逸南自己也承認了,所以就算這個女人的死是一場蓄意,那或許就是肖逸南惱羞成怒,怨那女人沒有成功勾.引到朗哥,所以一怒之下把那女人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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