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夜火舞的身體裏抽出一管血。

    肖逸南將血注射到墨天絕的身體裏。

    “你不是說墨少這兩天就會醒嗎?爲什麼還沒醒?”雲薇薇看着墨天絕依舊緊闔的眼,忍不住問。

    夜火舞一邊撥了撥嫵媚的捲髮,一邊道,“你急什麼,今天不也是這兩天,大不了我今天呆在這裏,直到你的墨少醒來夠不夠?”

    雲薇薇其實一點都不想看到夜火舞,她擰眉,剛想說不用,耳邊,傳來肖逸南驚喜的聲音,“絕,你醒了?!”

    雲薇薇眼眸一震,立即扭頭,果然就見病牀上,原本還眼簾緊闔的男子,緩緩地掙開了眼。

    那漆黑中帶着淡淡紅色血絲的眼,看着那麼令人心疼,可那熟悉的黑曜之光,又是那麼令人欣喜。

    “墨少,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雲薇薇彎身,緊緊地抓住墨天絕的手,帶着顫抖。

    墨天絕英俊的面孔帶着慣有的冷漠,但在看到雲薇薇時,那抹冷,變成了柔和。

    他擡手,輕撫她氤氳的眼眶和熟悉的面龐。

    繾綣的氣息環繞。

    雲薇薇就這樣凝着他,兩人無聲是有聲。

    直到夜火舞譏誚的嗓音響起,“喲,醒了就醒了,需要哭嗎,還是不知道自己本來就醜,這一哭,就不怕墨少不要你麼。”

    雲薇薇蹙眉。

    墨天絕同樣蹙眉,凌厲的眸子盯向夜火舞。

    夜火舞也無懼他冷然的目光,反而撩了下自己的大卷發,露出一抹嫵媚的笑。

    “她是誰。”墨天絕嗓音冰冷,問。

    雲薇薇把他中毒,需要夜火舞的血來續命,直到夜火舞研製出解藥的事說了一遍。

    墨天絕眉心緊蹙,冷冷盯了夜火舞一眼,問,“爲什麼答應給我輸血。”

    夜火舞也沒遮掩,妖嬈一笑,“因爲主教答應了娶我,所以,我願意用我的血來續你的命。”

    意思是,她是爲了白子鳶才願意獻出寶貴的血。

    而白子鳶又豈是那種會甘願被人要挾的人,而答應娶,不外乎是因爲雲薇薇。

    這點認知,讓墨天絕的面色冷沉了好幾分。

    雲薇薇的面色同樣不怎麼好,因爲心中的愧欠又被夜火舞提起,她的五指緊緊地攥在了一起。

    一隻微涼的大掌突然包住她的小手。

    雲薇薇擡眸就見墨天絕冷沉卻深邃的眸光,像黑夜裏的星辰一樣看着自己。

    “既然只是輸血,那以後,直接讓肖逸南從你身上抽血,我不想看到你。”

    墨天絕直白地看向夜火舞,道。

    夜火舞眉梢輕佻,下一瞬輕笑,“墨少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啊,可是抱歉,雖然我也不怎麼想看到你和雲薇薇,但我還需要替你研製解藥,我需要不定期來採你的血,包括觀察你眼睛裏毒素的反應情況。”

    墨天絕面色冰冷,“那除非必要,別讓我看到你。”

    “呵,那就如墨少所願。”夜火舞笑了笑,轉身離開。

    待病房門關,墨天絕才看向肖逸南,問,“必須要她的血麼?”

    肖逸南氣悶,“小爺也希望不是非她的血不可,但事實就是你體內的毒在完全解除前,只能用她的血續命,否則小爺我能忍她這麼久?你叫是沒看到她纏着白子鳶的樣子,簡直能讓人吐出來。”

    一聲白子鳶,讓墨天絕眉心緊擰。

    肖逸南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白眼微翻,道,“行了,又不是你架着把刀逼白子鳶的,而且我爸說了,他也會試着研製解藥,只要我爸能早一步比夜火舞研製出解藥,白子鳶就不用受制於人了。”

    墨天絕聞言面色總算稍霽。

    “行了,那我先出去了。”肖逸南很識相的離開,知道此刻墨天絕肯定想和雲薇薇獨處。

    四目相對。

    男子英俊的容顏依舊,可那眼球的血絲,以及清瘦了不少的面頰,還是讓雲薇薇心疼不已。

    她眼眶微紅,緊緊地彎身,抱住了墨天絕。

    墨天絕手臂輕環,將她扣在自己的胸膛裏。

    熟悉的溫度,讓人溫暖。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但這一刻的寧靜,卻是最好的皈依。

    久久,雲薇薇才緩緩從墨天絕的懷裏起來,低沉道,“墨少,還有一件事,關於我們的孩子……”

    墨天絕眉心緊擰,下意識地看向雲薇薇已經隆起得更高的肚子,“是不是醫生說子宮的情況不好,必須馬上將孩子生下?”

    雲薇薇搖搖頭,“這個孩子醫生說大約下週需要動手術取出,但我剛剛說的,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他之前在暗夜,被白子鳶帶了回來,但我們的小寶,他的情況很不好……”

    雲薇薇眼眶猩紅,將小寶在離心島,看到殺戮,然後目光冰冷,再也不會說話,再也不會笑的事說了一遍。

    墨天絕瞳仁狠狠一顫。

    有着憤怒和凌厲在他的眼底迸發,但更多的是心疼。

    對於小寶,他終是愧欠的,如果他早些找到小寶,小寶或許就不會經歷那些。

    緊握了一下雲薇薇的小手,墨天絕道,“雲薇薇,相信我,小寶是我們的孩子,他一定會走出來的,而我們,也會幫着他一起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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