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蘭,你放心,我心裏的媳婦就是你,那個女人根本配不上逸南……依蘭,依蘭?”

    肖母搖晃着夏依蘭的身子,夏依蘭這纔回過神來。

    將腦子裏頭的想法暫時拋卻,夏依蘭看向肖母,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有些苦澀地問,“伯母,院長他究竟做了什麼,惹您這麼生氣?”

    “還能是什麼,明明說好不跟那個女人來往,可是現在居然就搬到人家對面去,甚至還將孩子給送了過去。”

    肖母越說越氣,真是兒大不由娘,被那個女人迷得鬼迷心竅的。

    夏依蘭臉上的神情一陣僵硬,“伯母,您是說,院長搬去了紀茶芝的對面?還帶着孩子一塊兒去的?”

    “是啊你說氣不氣人。”

    肖母說完見夏依蘭面色不對,又道,“不過依蘭啊,你也不要想的太多,逸南現在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但在他知道你的好以後,他一定會喜歡上你的,總之伯母一定會給你和逸南再多多製造機會的。”

    肖母又說了很多離開。

    但夏依蘭心知沒這麼簡單,如果製造機會就能在一起,那她之前和肖逸南也算是“約會相處”過,肖逸南不同樣不喜歡她麼?

    咬着脣,夏依蘭從茶几下拿出了一張紙條。

    那是之前葉紅舞留給她的,上面是葉紅舞的電話。

    她、要不要打?

    ……

    與此同時。

    醫院。

    雲薇薇是在差不多中午醒來。

    她的臉色還很蒼白,但在看清沙發那頭的小人兒時,卻牽起了一抹笑。

    因爲她看到小寶竟然就縮在不遠處的發上,然後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雖然他的肢體上還帶着防備,但小寶的眼神讓她知道,小寶在擔心她。

    “你醒了。”

    一旁,墨天絕也從沙發上起身。

    他和小寶其實坐在沙發的一左一右。

    小寶對墨天絕依舊有肢體上的牴觸,但已經能和墨天絕一起坐在沙發上,已經是很大的突破。

    之後,墨天絕讓宴齋送來了午餐。

    他一口一口喂雲薇薇喫,而小寶則是一個人用調羹喫。

    雲薇薇道,“小寶,媽咪餵你喫好不好?”

    小寶抿脣搖搖頭,然後自己喫完就又縮回了沙發上,一個人曲起腿抱着膝蓋。

    雲薇薇心疼又無奈,但小寶沒有回自己病房,而是肯陪在這裏,她已經決定很滿足了。

    下午的時候,墨天絕接到特助電話,說有個飯局,本來是由副總出席的,但副總正在外地、本來是下午回來,但飛機航班延誤,怕是趕不及。

    飯局是和一個市政項目的負責人,很重要。

    墨天絕眉心緊蹙,雲薇薇剛醒,他想陪着她。

    雲薇薇雖然沒聽清電話,但也知道是工作上的事,立即輕聲說,“墨少,你去忙吧,我已經好多了,而且有小寶陪着我,我沒問題的。”

    墨天絕終是點了點頭。

    起身走向小寶時,彎身與他平視,深邃的眼眸帶着沉靜,說,“小寶,爹地要出去一趟,你陪着媽咪,一起午睡,好不好?”

    小寶對上墨天絕的眸子,兩雙同時黑耀般的瞳仁。

    小寶沒有說話,只是抿了抿脣,突然從沙發的邊角下來,然後,一步步地走到雲薇薇的牀頭。

    又踩着椅凳,爬上病牀,蜷縮在牀畔。

    雲薇薇因小寶的舉動愣了愣,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小寶這是答應了墨天絕的話,要陪自己睡午覺。

    眼眶微微紅,雲薇薇趕忙道,“小寶,你不要坐着,躺下來好不好?”

    小寶眼眸微閃,又是好半響,很僵硬地掀開被子、躺進去、躺直,然後就盯着天花板,又閉上眼。

    “……”

    好僵硬好幽冷的動作。

    可卻是看得雲薇薇鼻尖酸脹。

    她知道這是小寶的變化,小寶開始慢慢接受她了。

    他接受她這個媽咪了。

    “小寶,謝謝你,媽咪很愛你,爹地也很愛你,我們都很愛你。”

    好溫柔的聲音。

    小寶沒有睜眼,卻是眼簾微動。

    墨天絕看着這一幕,向來冷酷的眉眼,也掠上了幾絲柔意。

    只是門外小窗,夜火舞看着房內溫情一幕卻是陰戾了一雙美目。

    她摸着自己的脖頸,那是之前墨天絕掐的。

    她其實對墨天絕根本沒意思,她所做的一切對雲薇薇的挑釁都是出於嫉恨。

    既然已經有了墨天絕,又爲什麼要讓藍子鳶也對她上心?

    主教該是她的,可藍子鳶心裏的人卻是雲薇薇。

    爲什麼,這個賤人有什麼好,這兩個男人都要去喜歡?

    身形緩緩地後退至拐角,然後看到墨天絕走出病房的背影。

    夜火舞睨着,突然妖冶的脣角勾起一抹肆虐的笑。

    雲薇薇,不是絕得自己很幸福麼,那我現在,就讓你的幸福崩塌……

    ……

    片刻。

    銀色的帕加尼駛出醫院,接着來到Mordra。

    墨天絕走進包廂,裏面已經等了一箇中年男人,正是這次談判項目的負責人,鄭總。

    鄭總見墨天絕親自來,還有些微愣,“沒想到是墨總您親自來,鄭某真是受寵若驚。”

    墨天絕禮貌握手,神色肅冷,“鄭總,那我們就開始談項目吧。”

    “好好。”

    鄭總笑呵呵的。

    知道墨天絕談生意的規矩,也沒叫女人,而是叫了幾瓶紅酒。

    而也就是服務生推着餐車要進去送酒的時候,一個穿着火紅色包臀裙的女人,迎面一個踉蹌,跌在了服務生的身上。

    “哎呀,小哥真不好意思。”

    女人嬌聲着摁着服務生的肩膀起身,可腳下高跟鞋一崴,又痛呼着往服務生身上撲去。

    而這個女人美豔的面龐,火辣的身材,不正是夜火舞。

    “小姐你沒事吧。”

    服務生也就二十歲的年紀,這會兒夜火舞整個人都掛在自己身上,哪招架得住,立即整張臉都紅了,這扶在夜火舞柳腰上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小哥,我的腳好像扭了。”

    夜火舞嗓音酥軟,扭着腳踝把氣都噴在服務生的臉上。

    服務生面色更加漲紅幾分,“小姐、那、那我扶你去包廂……”

    “我的包廂就在後面,但小哥,我腳好疼,你去幫我找個冰袋敷腳好麼。”

    服務生立即點頭,“好的小姐,你稍等,我馬上去……”

    說着面紅耳赤地轉了身。

    夜火舞看着他的背影,勾出一笑,很快,從胸衣裏拿出一小瓶液體,倒入了推車上、那個醒酒的器皿裏。

    液體是透明的,像水一樣,很薄很薄的一層,在器皿的底部,就算細看都看不出。

    那就是這麼淺淺的一層,都會有很大的用處。

    夜火舞脣角肆意一笑,而這時服務生也拿着冰袋疾奔着回來了。

    “小姐,這是冰袋,要我幫你敷上麼?”

    “不用,你幫吧,謝謝小哥了。”夜火舞說着一邊接過冰袋,一邊朝着服務生拋了個媚眼。

    服務生都看呆了,真是好美豔的女人啊,那心臟砰砰,頭頂差點冒煙。

    夜火舞嗤嗤一笑,扭着腰臀,一瘸一拐進了邊上的包廂。

    服務生這才收回目光,推着邊上的酒車,進了墨天絕的包廂。

    “墨少,這是您要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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