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姐,你要出門嗎?”

    張嫂正在客廳收拾,見紀茶芝朝着門口走,微惑,可明明身上還穿着睡衣的。

    紀茶芝笑了笑,“沒有,盼盼已經睡着了,我看外面太陽好,去院子裏曬曬太陽。”

    “哦,哦。”

    張嫂點頭,院子裏有個鞦韆,紀茶芝偶爾是會去蕩蕩。

    “對了張嫂,我想喝銀耳羹,你幫我煮一些吧。”紀茶芝道。

    “好的。”

    張嫂轉進了廚房,而此刻育嬰師也在自己房內休息。

    紀茶芝走出鐵門,果然看到了那輛低調的勞斯萊斯。

    有司機下來爲她打開後座的車門。

    她坐進去,看到了肖母優雅嚴肅的面龐。

    紀茶芝坐進去。

    肖母不多贅言,道,“我現在就送你去車站,會有人帶你離開,而前面的人,我已經讓她打扮成你的樣子誤導逸南,他不會找到你。”

    紀茶芝看向副駕駛座的人。

    那是一個無論從髮型還是臉型都和自己很像的女人。

    紀茶芝不知道肖母是花了多少時間和精力找到這麼一個女人,但都不重要。

    離開這裏,遠離肖逸南,是她現在最想做的事。

    “開車吧。”

    紀茶芝神色淡漠,撇過臉。

    她下意識地望了眼別墅。

    腦中晃過盼盼那張咧嘴對她笑的臉龐。

    若說這裏還有任何值得她留戀,那一定是這個孩子……

    許是血溶於水,她這一刻掠過不忍。

    但終是捏緊五指,讓自己將心頭的痛剜去。

    剜,疼,但不剜,會更疼。

    車子漸漸駛出別墅區。

    可一輛車突然一個調頭,橫在了勞斯萊斯的面前。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嘎吱的剎車聲刺耳。

    “怎麼回事,誰的車?”肖母眉頭緊鎖,看着橫在眼前的寶馬。

    “師母,是不是你!”

    陸子昂從車上快步下來。

    他忍了一週,還是來了這裏。

    他知道鬱先生應該走了,所以他來,不管自己的心意是不是隻能埋藏於心,他都想要多照顧紀茶芝一些。

    熟悉的身影,好幾日未見。

    紀茶芝以爲陸子昂是忙自己的工作去了,沒想到他又來了。

    “師母,是不是你們抓了我師母,快開門,開門!”陸子昂重重地敲打着車門,用力地拉着門把手。

    “這個人是誰?”肖母擰眉。

    “是我一個朋友。”

    紀茶芝道,“麻煩肖夫人讓司機開下門,我想和他打聲招呼,我保證他不會把我離開的事說出去。”

    肖母思索了一下,讓司機開了門。

    咔噠。

    陸子昂拉開門,見後座真的是紀茶芝,大籲一口氣,他剛剛看到這輛勞斯萊斯就覺得眼熟,不正是之前那位鬱先生母親的車?

    而他依稀看到後座黑玻璃窗下透出的輪廓有點像紀茶芝,立即橫出來阻攔。

    “師母,他們是不是想對你不利,快,下車,我帶你走。”

    陸子昂說着要去拉紀茶芝。

    紀茶芝心頭微暖,道,“子昂,你誤會了,我是自願上車的,我要離開這裏了,謝謝你之前對我的照顧。”

    陸子昂一愣,“師母,你要去哪裏?這裏不就是你的家嗎?”

    “我想去另一個地方。”

    “爲什麼?”陸子昂擰眉,下意識的看向肖母,“是不是他們逼迫你?師母你別怕,現在法治社會,我立即報警。”

    陸子昂說着就掏出了手機。

    肖母冷哼一聲,原來這小子喜歡紀茶芝,看不出來,這個女人行情還挺好。

    眼底鄙夷,肖母道,“你不用打電話了,警察局都認識我,我父親是軍區司令,你覺得你報警有用?”

    陸子昂愣住,眼底也愈發防備,“那你要帶我師母去哪裏,還有你爲什麼要帶我師母走?”

    “我不想我兒子和這個女人在一起不行嗎?”肖母冷聲,也有些不耐,看着紀茶芝道,“立即讓他走,這一路的監控我只能讓人停半小時,已經沒有多少時間。”

    紀茶芝立即看向陸子昂,長話短說,“子昂,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我真的不會有事,那個鬱先生,根本不是鬱先生,是我很討厭的一個人,我不想在被他糾纏,所以我必須離開。”

    陸子昂怔忪,也立即想到了一個人……那個在醫院,很敵視自己的、明明不認識、卻能叫出自己陸先生的男人。

    他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但從對話就感覺得出,那男人喜歡紀茶芝,可紀茶芝不喜歡,那男人卻依舊來纏。

    所以,鬱先生,就是那個男人?

    他喬裝來糾纏師母?

    那那個孩子呢?是師母和那個男人的?

    可師母愛的不是師傅嗎?

    陸子昂覺得自己優秀凌亂。

    紀茶芝道,“子昂,抱歉,我要走了,如果有機會,我會用新手機聯繫你的。”

    紀茶芝說完要關門。

    陸子昂下意識的摁住,“師母,我跟你一起離開,我不放心你,我想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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