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南來到了火車站。

    這裏人山人海,他讓保鏢把每個出口都堵住,然後帶了人進入車廂。

    那個用李爽身份證購買的火車票,顯示是在8號車廂16號座。

    他一眼望去,看到了那個戴着鴨舌帽和口罩的身影。

    那麼纖細,低着頭,可那雙聽到騷動擡眸的眼睛,那麼熟悉到令人怦然心跳。

    “母夜叉!”

    肖逸南大步上前,將她從椅背上拉起來。

    她掙扎,近乎惶恐地推他,並且把頭垂得更低。

    肖逸南將她一把緊抱,“母夜叉,別走,別逃開我,別讓我看不到你……”

    “唔!”

    許是他抱得太緊,她發出一聲悶哼。

    肖逸南眉頭陡然一皺,這聲音不對!

    他一把摘下她的口罩,雖然眼睛化了妝看上去和紀茶芝很像,可再像都不是紀茶芝!

    “你是誰,紀茶芝呢!”

    肖逸南攥着她的肩膀低吼。

    女人惶恐地搖頭,“我不知道,有人給我錢,要我來這乘火車。”

    “那紀茶芝呢!”

    “先生我真的不知道,除了一開始我在車上,後來又有車過來,我們兵分兩路了,我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去了那裏……”

    肖逸南看出女人沒有撒謊,因此也更急惱。

    所以這只是個替身?

    紀茶芝根本不在這條路線上,那紀茶芝在哪裏?

    肖逸南挫敗。

    這時手機響,是墨天絕打來的,“我查到你母親另外還做了兩個身份證,其中一個還沒有用,但另一個登記了A省的喜來登酒店,我從酒店監控裏看到了一個帶鴨舌帽的女人和男人,女人穿的衣服很肥大看不出身材,但另一個男人,雖然也帶着鴨舌帽,但他的五指很修長,像是鋼琴家的手,很像那個陸子昂。”

    肖逸南瞳眸一瞠。

    陸子昂……那如果真的是陸子昂,另一個女人也必定是紀茶芝!

    紀茶芝竟然是想和陸子昂一起走嗎?

    五指緊攥,肖逸南立即道,“我馬上帶保鏢去A省!”

    肖逸南其實現在在B省,但離A省很近。

    不到半小時,肖逸南就抵達了喜來登酒店。

    但來到房間的時候,早就無人,一查酒店監控,紀茶芝和陸子昂於三分鐘前從安全樓梯逃了!

    肖逸南立即追,然後看到了紀茶芝和陸子昂戴着口罩帽子上了一輛車,然後揚長而去。

    “立即追!”

    肖逸南親自坐上駕駛座。

    他捏緊方向盤,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紀茶芝走,絕不能讓她跟着陸子昂走。

    呼嘯的引擎聲響徹。

    駛上一條S彎的時候,保鏢一邊看着導航,一邊蹙眉提醒,“逸少,前面的彎道外就是大海,現在還下着雨,地面很滑,你快點減慢速度,否則很容易撞出欄杆……”

    砰!

    也就是伴着這句話。

    前方百米處,那輛被肖逸南緊緊追逐的車,撞上彎道的欄杆,飛了出去。

    “母夜叉!”

    肖逸南心尖一顫,疾駛後一個剎車。

    他奔出車外,就看到那輛墜入大海的車尾,在洶涌的海浪上,激起千層的浪花。

    那麼懾人,那麼恐懼。

    “母夜叉!”

    肖逸南嘶吼,就欲縱身一跳。

    “逸少,這裏起碼百米高,你跳下去會死的!”

    “滾開!”

    肖逸南一拳揮過去。

    保鏢捱揍,卻仍是緊緊攥着肖逸南。

    其他的保鏢車也趕到,紛紛將肖逸南攥住。

    “都特麼放開我,你們被解僱了,滾!”

    肖逸南雙目猩紅,擡腳去踹。

    保鏢們心裏也難受,“逸少,你先冷靜些,我們車上有繩索,已經有人去取了,等下我們用繩索下去……”

    “等爬下去母夜叉都死了,你們特麼快放開我聽到沒有!”

    “可是逸少你跳下去也會死的!”

    “繩索來了,繩索來了!”

    終於有吧保鏢拿着繩索奔過來,然後綁在車門上。

    保鏢想要往肖逸南腰上多纏幾圈,肖逸南卻纔一圈就跳了下去。

    “逸少!”

    保鏢無奈,只能也草草綁了繩索跳下。

    巨大的衝力,再加上海上有颱風,保鏢們跳下去就感覺自己被浪花捲住,要不是身上纏了繩索,估計能掉下去墜暈。

    好不容易緩過神,立即尋找肖逸南的身影,就見昏暗的海水裏,有一抹燈光似乎在動。

    保鏢游過去,看到了之前載着紀茶芝和陸子昂的車。

    眼底欣喜。

    可發現肖逸南只在車邊停留了幾秒,就重新打着手電朝其他地方游去。

    怎麼回事,爲什麼不從車裏救人?

    保鏢們狐疑,而待真的靠近,才發現,車子副駕駛座的車窗是被砸開的,副駕駛座無人,只有駕駛座上的陸子昂。

    陸子昂顯然是昏厥了,漂浮的短髮在水裏像海草。

    雖然不是紀茶芝,但保鏢們還是分出兩個人,將陸子昂從車裏救出,其他人,則繼續在海里找。

    車窗被砸開,所以紀茶芝應該是逃出車了?

    可爲什麼怎麼都找不到人?

    有保鏢發現破碎的窗玻璃上有割到的碎布料,那布料上還有淡淡的血痕。

    所以紀茶芝其實受傷了?

    而在這樣洶涌的海里,即使逃出去,可車子墜在深海區,如果沒有足夠的體力,恐怕沒遊多久就溺水了……

    然後溺水暈厥,身體就會被海浪打得很遠……

    保鏢的面色都很沉重,有保鏢游到了肖逸南的身邊,只見肖逸南雙目赤紅如血,而他顯然已經憋氣到極限,可他強撐着,想在這深海里找。

    可他們沒有氧氣筒,強行憋氣,要麼自己溺死,要麼造成腦損傷。

    “逸少,抱歉……”

    保鏢的指責是保護主人。

    而不是看着主人枉顧自己生命。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強行把肖逸南往海面上拽。

    肖逸南惱怒,一浮出海面,才深吸了兩口氣,就又要玩海里鑽。

    保鏢攥了攥五指,一人拽住肖逸南,另一人,往肖逸南的後脖子劈了一下。

    “抱歉逸少,我們只是想你好……”

    肖逸南暈厥。

    再次醒來,是在六小時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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