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瞳眸驚縮。
尖叫中,他看到肖逸南側身躲過了那鐵棍,可鐵棍還是砸在了他的另一頭腿上。
他面色煞白,卻還在對着她吼,“你特麼嚇傻了,快跑啊!”
雪兒這才驚懼地回神,朝着後面跑。
這條巷子很深,可越出去就是大道,她和陸子昂當初定居的時候就喜歡這個小鎮的人少清靜。
這裏的本地人也很熱情。
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這裏出現了好幾個個黑人,可能是來旅遊的,然後看到她一個人走在路上,就趁着無人,把她拽到了巷子裏。
她害怕,惶恐。
沒想到出現救她的人,竟是肖逸南。
他爲什麼出現。
他又爲什麼要救她。
而腦中,他被打折腿的樣子,徘徊着。
這種驚懼,超越了她對他的怨恨,讓她無措。
他救了她,她卻棄她不顧。
就算她曾一遍遍地說恨不得他死。
但也不是因爲救她而死。
奔出巷子就是一片陽光。
前方還有當地人的房子,陽臺上開着漂亮的花,院子裏,有三個男人正在打牌。
雪兒立即奔進去,用着簡單的意大俐語道,“麻煩你們,我朋友在巷子裏,他被人打了……”
三個意大俐男人一聽,立即丟下牌,朝着巷子奔。
雪兒再次奔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兩個黑人對着肖逸南拳打腳踢,肖逸南兩腿都被打斷,根本無力反抗,但他緊抱着頭,硬是不說一句求饒的話。
雪兒的脣,緊緊地下抿着。
三個意大俐男人立即衝上去,“嘿,住手!”
兩個黑人看見事情不對,立即轉頭就想溜。
“你……”
雪兒上前,來到肖逸南的面前。
他的臉上都是淤青和血,兩條腿也以一種扭曲的弧度彎曲着。
喉頭哽咽,雪兒進不知道自己要用什麼表情來面對肖逸南了,就連一句謝謝,都有限如刺扎喉。
肖逸南看着她,滿是血的脣角動了動。
沒想到,她會叫人來救他。
所以,她也不是完全那麼恨他至死吧。
而這,似乎是這三年來,最欣喜的認知。
兩人就這樣對看,誰都不說話。
直到警車和救護車來了。
肖逸南被搬上了擔架,有個醫護人員看雪兒一直站着,問,“你是他朋友嗎,他傷勢挺嚴重的,你要不要一起去醫院,到時候手術住院什麼,都需要人。”
雪兒猶豫了一下,沒說話,但是擡起腿,也上了救護車。
肖逸南眸底欣喜,整個嘴角都想揚起來,又因爲牽動嘴角的傷口,撕了一聲。
雪兒擰眉,對上他的眼睛,莫名心慌,立即撇過臉,冷冷道,“我只是感謝你救了我,但你別誤會,我不是你之前一直找的什麼母夜叉,你來這裏如果又是來糾纏我這件事,那我保證會讓警察抓你走。”
還真是防備。
肖逸南苦笑,不說話。
很快,到了醫院。
肖逸南被送進了手術室。
所幸除了大腿骨折,其他內臟器官倒沒有什麼事,但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肖逸南註定是要在牀上躺一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