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倒不是,只是肖先生他,不知道是不是喫不慣我們這的意大俐菜,所以早中晚都沒怎麼喫東西,就吃了些麪包什麼,但這麼喫,營養肯定跟不上的。”

    醫生的話讓雪兒愣了愣。

    其實她也是喫不慣意大俐菜的,她也不怎麼喜歡喫西餐,偶爾一兩頓還可以,但讓她每天喫,和逼她喫黃連差不多。

    所以來意大俐三年,除了偶爾太忙沒空自己做菜,她和陸子昂其實都是輪流做飯,喫最熟悉的白米飯和三菜一湯。

    所以肖逸南這是也喫不慣醫院準備的當地食物嗎?

    可,她記得肖逸南以前不是很喜歡喫西餐的嗎?

    眉頭深鎖,雪兒正想着肖逸南是不是故意的,醫生又道,“雪兒小姐,另外還有件事,我今天去病房三次,三次都看到肖先生一個人看着窗外發呆,我感覺肖先生這種狀態是不利於骨骼恢復的,而且今天一天也沒人來看他,他是不是在這邊都沒什麼朋友。”

    “……”

    雪兒其實無法想象肖逸南發呆的樣子。

    他一直是那麼唯我獨尊、盛氣凌人,說難聽點就是目中無人得令人討厭。

    所以這種人,就算救了她又怎麼樣呢,就算喜歡她又怎麼樣呢。

    她只覺得很厭惡。

    誰讓他害死了她的朗哥。

    而且她也從不覺得他的喜歡是真心的,不過是對朗哥的虧欠,或許噩夢連連或許心神不寧,想要贖罪。

    總之,他就算死了也是活該。

    但爲什麼聽醫生說肖逸南今天的狀況,心裏頭覺得悶悶的,很不舒服。

    雪兒擰眉,“抱歉,我也不是他的朋友,雖然他救了我,但我已經給他請了護工了,如果他有任何需要,讓他找護工。”

    說完掛了電話。

    第二天的時候,陸子昂受邀去拍一個商業廣告,這三年陸子昂在鋼琴界的名氣越來越響,所以有很多公司都會找陸子昂做產品代言人。

    就像曾經的朗哥,陸子昂這顆新星開始嶄露頭角。

    雪兒覺得欣慰,同樣有些傷感,因爲如果朗哥還活着,這一刻的許多榮耀,該是朗哥的。

    許是怕自己心情受影響,許是陸子昂終不是朗哥,所以她可以陪伴陸子昂參加音樂演出,卻無法陪陸子昂進行這些活動。

    雪兒就留在了家裏。

    上午的時候,雪兒寫了一段曲子,然後餓了,開始準備午餐。

    因爲就一個人,雪兒就做了鍋咖喱飯,這樣午餐喫完,晚餐可以繼續喫。

    只是在喫午餐的時候,莫名其妙就想到了肖逸南。

    他現在在喫什麼,是不是又因爲喫不慣意大俐菜,所以不喫?

    可管她什麼事呢。

    嘴長他身上,不喫餓死也是活該。

    雪兒冷着臉喫飯,可到了晚餐時間,醫生又打來電話了,“雪兒小姐,肖先生今天又三餐都沒怎麼喫,我知道你們不是朋友,但肖先生聽說是因爲救你才傷了腿的,你們看上去都是華人,他這麼仗義相救,你卻對他不聞不問,當然我也不是指責你的意思,就是覺得肖先生挺可憐的,所以你要是會做中餐的話,要不給肖先生帶點中餐吧?”

    雪兒不說話。

    她不知道爲什麼一個醫生會對自己的病人這麼關心,是醫德氾濫嗎,還是真的她太冷血。

    可他是肖逸南,她爲什麼要去關心。

    “雪兒小姐?你怎麼都不說話,你在聽嗎?”

    “我知道了。”

    雪兒沉着嗓音,掛了電話。

    翌日早,雪兒又做了一鍋咖喱飯,然後裝在兩個大大的保溫盒裏,來到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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