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三天,雪兒都給肖逸南送了餐,當然她從沒進過病房,只是把餐交給醫生就走。

    第四天的時候。

    陸子昂回來了。

    雪兒微愣,“子昂,不是說廣告要拍一週嗎?還有商演什麼,怎麼才四天就回來了?”

    陸子昂笑了笑,“還有兩天是廣告商請問在當地玩的,我沒興趣,就提早回來了。”

    “哦,這樣……”雪兒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爲她這會兒正做好了燉牛肉和米飯,打算送去醫院。

    陸子昂看着她手裏的兩個保溫壺,也是微訝,“師母,你拿着兩個保溫壺要去哪裏?”

    雪兒面色微僵,說,“哦,之前醫院打電話來說,那個救我的人,喫不慣意大俐菜,三餐都沒怎麼喫,所以我就多煮了一份,給他送去。”

    陸子昂愣了愣,“那個救你的人,也是國人嗎?”

    雪兒點了點頭,僵笑了下,“嗯,就因爲都是黃皮膚的人,他當時纔會救我吧,所以不管怎麼樣,做餐也不是特別麻煩,我就想多做一份了。”

    “可你之前不是說,他是和家人一起來旅遊,有家人照顧嗎?”陸子昂狐疑。

    “他家人也不可能一直呆在意大俐,因爲國內都還有工作,就都回去了。”

    陸子昂相信了,道,“那我陪你一起去吧,總歸要當面謝謝人家。”

    “那個,不用了,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雪兒有些僵硬,道。

    陸子昂終於發現她的不對勁,“師母,你怎麼了?好像不希望我去的樣子?”

    “不是,我只是看你剛回來,你飛機坐了很久也累了,難道不用先休息麼。”

    陸子昂笑了,以爲雪兒是擔心自己,心頭很暖,說,“沒關係的,我在飛機上睡了會兒,等去玩醫院,我們再去集市吧,我回來的路上看到廣場上有很多賣工藝品的攤位,聽說還有街頭藝人的樂器表演,我們去看看。”

    雪兒僵笑,“嗯,那好。”

    其實,她就是把保溫盒交給醫生,也不進肖逸南的病房,這樣的話,陸子昂應該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倒不是她故意隱瞞,而是,因爲一開始沒說,現在突然說,覺得很怪。

    像是自己心虛一樣。

    可她心虛什麼?

    不該心虛的。

    可,莫名,又好像是心虛?

    雪兒絕對煩亂,沒再想。

    很快,兩人來到了醫院。

    雪兒進了醫生辦公室,把便當盒交給了醫生。

    醫生一如既往笑呵呵地接過,只是那眼神在看到雪兒身旁的陸子昂時,愣了愣,“雪兒小姐,你身旁這位先生是?”

    “他是我丈夫。”

    “……”

    醫生眼眸瞠得大大的,丈夫。

    那肖逸南看上的,是個有夫之婦?!

    “醫生,你怎麼了?”陸子昂見他一直盯着自己,還一副很震驚的樣子,有些不解。

    醫生乾笑兩聲,道,“沒、就、就是覺得你好像有點面熟……”

    而這一看,嘿,還真面熟啊……

    “你、你是那個鋼琴家,?!”

    小鎮上,因爲住着個華人鋼琴家,還名氣越來越響,所以有時候,陸子昂的演奏會如果在維也納舉行,小鎮上會張貼海報。

    醫生認了出來,不免驚訝。

    陸子昂笑了笑,很禮貌地伸出手,“沒想到我還挺有名的,真是倍感榮幸。”

    醫生諂笑地伸出手,“哪裏哪裏,是我很榮幸看到的真人,那個,能給我籤個名嗎,我女兒很喜歡聽你的鋼琴,還去聽過你的演奏會。”

    “是麼,感謝你女兒喜歡我的琴聲。”

    陸子昂笑着,在醫生遞出的紙上籤了名。

    “對了,那個救了我妻子的人,他的情況好些了嗎?”陸子昂問。

    醫生面色微僵,哪敢說你妻子被人覬覦上了,趕忙笑笑道,“嗯,挺好,恢復的挺好。”

    “那他在哪個病房,我去向他道聲謝。”

    “子昂不用了。”雪兒出聲,“那位先生性格比較冷,他雖然救了我,但也不冷不熱的,還讓我不用去看他,所以你看我送餐,都是讓醫生轉交的,我其實也不進他病房的。”

    陸子昂狐疑,有這麼脾氣怪的人嗎?

    醫生卻是連連點頭,‘對,雪兒小姐確實都不進病房的,都是讓我轉交餐食,其實沒關係的,確實不喜歡人打擾。’

    醫生是意大俐人,他這會兒說的是英語。

    但意大俐人其實除了米蘭,其他小鎮的人的英語,說的都不是很標準。

    所以陸子昂雖然能聽懂醫生在說什麼,但因爲醫生那聲說得像,所以他壓根沒想到肖這個姓。

    於是不疑有他,陸子昂就和雪兒離開了醫院。

    雪兒輕吁了一口氣。

    就這樣過了一週。

    雪兒依舊會送餐,但都是一個人去。

    只是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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