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叫?”

    陸子昂的嗓音充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

    護士並不知道陸子昂在震驚什麼,只是紅着臉道,“嗯,,你認識他嗎?”

    陸子昂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揚着笑臉說:“不是,就是覺得這個名字有幾分熟悉,很像我一個認識的人的名字,但我有些不確定,你能和我說下他嗎?”

    護士接過病例,也想借此機會跟陸子昂多說幾句話,於是就笑着介紹說:“這位啊,其實和你一樣,是個東方男人,長得很帥,聽說之前是爲了救一個女人,然後被人打斷了雙腿,現在一個人住在醫院呢。”

    陸子昂聽到這裏,面色陡沉,心裏隱隱有了猜測,問,“是嗎,那你知道他是做什麼工作的嗎?我的朋友是個醫生,他呢?”

    “啊,那應該就是你朋友吧,我聽主任說是位很有名的腦科權威,在醫院大家都很尊敬他呢。”

    腦科權威四個字,已經足夠陸子昂確認,這個就是肖逸南。

    壓下心裏的火氣,陸子昂面色緊繃問,:“那他應該就是我的朋友,你知道他在那個房間麼?”

    “嗯,我知道。”

    護士轉身指着右側,說,“你從這邊一直走到頭,再右拐,最後一間病房就是他的房間,需要我帶你過去嗎?”

    陸子昂禮貌微笑:“你用,我自己去就好,你忙你的。”

    “嗯。”護士笑,“,今天很高興遇到你。”

    “我也很高興。”陸子昂笑着着跟護士道別。

    只是當護士走遠,他臉上才漸漸沉了下來。

    他轉身,朝着護士說的方向走去。

    很快,他站到了一間VIP病房前。

    房間門敞開着,病牀上,肖逸南穿着病號服,低頭看着手機。

    而他的兩條腿上,都打着石膏,從來沒有過的落魄身形。

    果然是他!

    真的就是肖逸南!

    可,爲什麼肖逸南會在這裏?還那麼巧的救了雪兒?

    之前的種種在腦海中飛快地回想,難怪之前師母提到救她的那個男人時,會有些僵硬。原來是一開始,就想瞞着自己?

    她不想讓自己知道?

    這個認知,讓陸子昂眼睛都紅了。

    他現在滿腦子裏都是爲什麼雪兒要瞞自己?

    是對肖逸南動了惻隱之心,還是其他?

    越想越心驚膽戰,越想越憤怒。

    難道師母忘了三年前肖逸南是怎麼逼得她詐死的嗎?

    可現在,竟然還每天給肖逸南送餐?

    她在想什麼,她究竟在想什麼?!

    陸子昂胸腔起伏,只覺得心裏憋着一團火,很是難受。

    他很想衝進去,讓肖逸南走。

    但,趕走肖逸南又有什麼用,他想要的,是師母心裏除了李朗,就只有他啊!

    一路飆車,陸子昂回到家。

    客廳,雪兒已經起牀,正窩在上看電視轉移腹痛的注意力。

    她看見陸子昂,微微一笑:“子昂,你回來了?”

    陸子昂脣瓣緊抿,眼底透着猩紅。

    雪兒不解,“子昂,你怎麼了?”

    “師母。”

    陸子昂五指緊攥,啞着聲音,道:“我看到救你的那個人了,他是肖逸南,對麼。”

    陸子昂的話讓雪兒愣了愣。

    也瞬間明白過來,陸子昂必定是機緣巧合,看到肖逸南了。

    “沒錯,是他。”

    相比陸子昂的不冷靜,雪兒倒很是平靜。

    她也曾想過,要是被陸子昂知道了這件事要怎麼辦。

    但現在陸子昂真的知道了,她也沒什麼好再隱瞞的,畢竟,她自認問心無愧。

    肖逸南救了自己,自己出於回報給她送餐,僅此而已。

    “爲什麼?”

    陸子昂看着雪兒平靜的樣子,很是惱怒。

    “他救了我,再怎麼,我都不能完全當沒發生。”

    雪兒眉色清冷,“當時那麼危險的情況下,不管肖逸南還是別人,我被救了,我如果全然漠視,你應該也會覺得我冷血。”

    呵,冷血。

    對那種糾纏不清的男人,爲什麼不能冷血。

    不是應該就要冷漠才能讓對方死心嗎。

    “師母,你難道看不出他是故意來找你的嗎,他或許還是心生懷疑,覺得你還活着,所以要接近你,試探你!”

    陸子昂眼睛赤紅一片,“三年了,你終於逃離了他,而我們現在的生活也很平靜,可你這樣讓他有機會接近你,我們過去做的一切算什麼,難道你要從前被他糾纏的日子再來一遍嗎!還是你忘了李朗師傅?你說過的,你這輩子心裏只會有李朗師傅的!”

    “我知道!”

    雪兒紅着眼,打斷陸子昂的話。

    她當然知道肖逸南來這裏絕不是偶然,或許就是還不放棄的試探。

    可他已經來了,自己難道趕他走嗎?只會讓他更懷疑。

    而陸子昂聲聲質問,像是她很心虛一樣。

    可她並沒有心虛。

    她並不需要陸子昂一遍遍提醒她,更不需要她提她的朗哥。

    她比誰都清楚朗哥在她心裏的地位,沒有人可以動搖。

    而陸子昂的話,像是在說她忘了朗哥,開始在意肖逸南一樣。

    這不是對她的侮辱嗎?

    陸子昂看着雪兒通紅的眼,知道自己剛剛的話有些過分了。

    不禁深吸兩口氣,按耐住語氣,道,“師母,抱歉,我剛剛衝動了,可我也只是一時着急,我怕你因爲肖逸南的救命之恩就忘了他曾經的糾纏”。

    雪兒面色亦稍霽,說,“我沒有忘,也不可能忘,但他救了我是事實,所以我也只是給他送餐作爲償還,你也看到的,我只是每天將餐盒交給醫生,我其實根本不想看到他。”

    這句話,讓陸子昂心安了。

    他輕籲一口氣,說,“那師母,以後每天,就由我來給他送餐吧。”

    “可以,以後你去送。”

    雪兒沒有任何意見,換了個臺,繼續看電視。

    翌日。

    連餐盒都是陸子昂準備的,他做了最方便的壽司,然後來到了醫院。

    當然,這一次,他沒有再送去醫生的辦公室,而是直接來到了肖逸南的病房。

    叩叩……

    他敲門。

    “請進。”裏面傳來低冷的男聲。

    並不是讓人聽着愉快的聲音,相反讓人一聽就很討厭。

    陸子昂面色微沉,提着餐盒,冷冷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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