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一個健步衝過去，攬住她。
她的重量很輕。
臉色一片蒼白，身上還有明顯被雨打溼的痕跡。
而所觸的掌心，一片冰涼。
肖念夜蹙眉，把她抱到牀上，然後脫下她外面的衣服。
她裏面穿着很保守的保暖內衣，純棉的，沒有那種性感的蕾絲。
而通常還穿這種保守衣服的女人，爲什麼要做出睡他的事？
肖念夜眉頭緊鎖。
半響，他替她蓋上被子，起身。
可遲婉婉突然開始不知道囈語什麼，擰着眉頭，一副很痛苦的模樣。
她的眼角甚至有淚在流下來。
肖念夜眉頭再緊幾分。
她是知道他在，故意裝脆弱？
肖念夜臉一沉，突然用力去推她，“別裝睡。”
可她沒醒，反而更痛楚地擰着眉頭，嘴巴里喊着什麼。
可她喊得模模糊糊，肖念夜根本聽不懂。
他不耐，又推了她兩下，“別以爲裝可憐有用。”
她翻了個身，突然腦袋壓着他的手，然後像是無尾熊一樣，枕着他的手背磨蹭了兩下。
“媽媽……”遲婉婉囈語着，睡夢裏，她突然覺得好溫暖，以前，媽媽也是這樣，在她生病的時候，握着她的手，然後她就喜歡，枕着媽媽的手睡覺。
而現在，這種溫暖，又回來了。
她覺得好開心。
她又喃了兩聲，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然後輕顫的羽睫滾落一滴淚，滴在肖念夜的手背上。
他的眉頭狠狠一皺。
如果說這是這個女人在裝，也裝得太出神入化了。
他甚至以爲，她枕着他的手，就像尋找到了依靠，所以幸福地笑了。
他盯着她彎起的脣角，眸光深鎖。
半響，他狠狠抽回自己的手。
肖念夜就這樣盯着她。
而她一動不動。
肖念夜覺得自己有病，冷冷轉身出了門。
遲婉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正午，暖陽透着窗縫鑽進來，室內靜謐安詳。
她擡手擋了一下光線，一時還有些恍惚。
她記得昨天自己想那紙巾擦臉，沒想到剛走到牀櫃邊，人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之後發生了什麼她不記得了，但她很清楚，自己倒的方向是地板。
可爲什麼這會兒，她好好地在牀上，還蓋着被子？
“叩叩。”
“遲小姐你起牀了嗎，早餐快要涼了，你再不喫，就自己熱了。”
陳姨的嗓音隔着門傳來。
遲婉婉掀被子起身，雖然頭還是有點暈，但已經不像昨晚那麼暈了。
“陳姨。”
遲婉婉打開門，遲疑了一下，問，“昨晚你後來進過我房間嗎？”
陳姨蹙眉看她，“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房間少東西了？覺得是我做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沒、就是隨口問問。”
“哼，趕緊下來喫早餐，整天當個米蟲，也不怕長膘。”
“……”
遲婉婉表情微蹙，那意思是，陳姨昨晚沒有進她的房間，也不知道她暈倒的事。
那抱她上牀的人是誰？
肖念夜？
似乎，也只有是他。
她記得他昨晚突然回來了。
遲婉婉洗漱完下樓，但沒有看到肖念夜，他是又出去了麼。
遲婉婉雖惑，但也沒有多問陳姨。
喫完早餐，遲婉婉在別墅的後院散了會兒步，然後，再回自己的房。
她正想看書，突然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