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杜秀芝竟然只是說了幾句讓遲婉婉照顧好自己的話，就讓遲婉婉回家。
遲婉婉擔憂，“媽，你今天爲什麼突然跑出醫院，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杜秀芝看着窗外，嗓音很淡，又似乎帶着恍惚，“婉婉，我只是突然想回家一趟，你別擔心，我現在沒事了，你回去吧。”
遲婉婉其實很不安，但母親什麼都不肯說，她只能又陪了杜秀芝一會兒，然後離開。
回的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遲婉婉倒頭就睡。
而再睜眼，竟然以今天是第二天的傍晚。
窗外傳來熟悉的引擎聲。
遲婉婉看了眼時鐘，應該是蕭念夜下班回來了。
而她竟然到現在才起牀。
“肖先生，你喫晚飯了嗎？”
遲婉婉有些心虛，昨天剛剛說過她要負責三餐，結果她今天就給忘了。
肖念夜望了眼廚房，冷聲開口：“陳姨在的時候，從來沒犯過你這種低級錯誤。”
“抱歉，肖先生你先等一下，我現在就去準備。”遲婉婉邊說邊朝着廚房走。
她快速地煮了三菜一湯，然後端上餐桌。
擺好碗筷，遲婉婉纔出聲：“肖先生，可以喫飯了。”
肖念夜放下文件，踱步走到餐桌前。
飯遲到一半，肖念夜冷不丁開口：“你母親醒了？”
“嗯。”
“我以前翻閱過跟你母親一樣病症的資料。”肖念夜這一句話，瞬間讓遲婉婉的表情僵住，她捏了下筷子，甚至不敢擡頭去看肖念夜的臉色。
肖念夜將她的變化盡數收入眼底，朝着椅背上靠去：“這種病單憑藥物很難抑制，而手術費又極其昂貴，我諮詢過，給你母親開刀的，恰好是市立醫院最好的醫生。”
這段話落地，遲婉婉後背已經冒出了大片的冷汗。
肖念夜眼中沉澱着幽光，面上審視之色越來越重：“遲婉婉，依靠你的條件，根本無法承擔高昂的手術費，甚至是術後所用的康復藥物。所以我很好奇，替你支付了這筆資金的人是誰？”
“不巧的是，我還查到了一件事情。”肖念夜的聲線凝結成冰，“你母親進手術室的日子，恰好是你爬到我牀上的那天，你說這中間，到底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祕密？”
“肖先生，我說過了，我那天只是恰好在酒店兼職而已。”遲婉婉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話，嗓音卻有些乾澀。
肖念夜冷笑：“這麼拙劣的藉口，你到底還想重複幾遍？你母親要做手術，你居然還有心情跑出去兼職？遲婉婉，你覺得這話我會信嗎？”
遲婉婉一句話都吐不出來，她縮在桌子下的手冰涼一片。
“你如果現在把你背後的人供出來，我大可選擇不追究你的責任，但是……”話語微頓，肖念夜的聲音寸寸沉了下去，“遲婉婉，人都是有軟肋，你也不例外。”
遲婉婉呼吸凝滯，震驚又慌亂的瞪大眼。
“你以爲我會用你母親威脅你？”肖念夜瞭然她心中的想法，冷笑一聲，“放心，這麼卑劣不堪的手段，我還不屑去用。”
肖念夜站起身，他緩步走到遲婉婉身後，微微傾身：“我只是想告訴你，你背後那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一樣也可以，所以你不如想想，要不要換個陣營。”
耳畔的聲音極輕，語氣中卻透着一股壓不住的凌厲。
遲婉婉整個人都僵在了椅子上，她甚至連肖念夜是何時離開的都不知道。
客廳裏的溫度和暖，遲婉婉卻如墜冰窖，她回過神來，忍不住朝着二樓望去。肖念夜這一番話說的她膽戰心驚，遲婉婉忍不住猜想，肖念夜到底知道了多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