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距離紀茶芝和遲婉婉被綁架,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

    林舒雅也愈發焦慮,她本來就是壓不住話的性子,況且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更是心神不寧。

    沙發上,正在看電視的林母瞥她一眼,疑惑的問:“舒雅,你這兩天怎麼了,一直都想有心事似的?”

    “可能是這兩天醫院太忙,沒休息好吧。”林舒雅敷衍了一句,皺着眉思考幾秒,起身道,“媽,我去看看杜阿姨。”

    林母不疑有他,道,“嗯,婉婉這幾天出差,你杜阿姨身邊也沒人照料。她要是願意,不如今晚你就把她接過來住吧。”

    林舒雅邊應聲,邊穿上外套出門。

    索性兩家離得不遠,十多分鐘後,林舒雅就到了遲家。

    之前婉婉出差,不放心杜秀芝一個人在家,便給了林舒雅一把鑰匙。

    幾乎是林舒雅剛打開門的一瞬,室內就傳出“砰”的一聲。

    像是什麼東西落到地上,摔碎了。

    “杜阿姨?”林舒雅心下一緊,幾步衝進門。

    廚房裏,杜秀芝愣愣的擡眼看她,腳下是一隻被摔破的碗。

    “舒雅,你怎麼來了?”杜秀芝問。

    林舒雅快步上前,上下打量她一眼,這才鬆了口氣:“我想着婉婉不在家,您一個人也無聊,便想着過來接您,我媽在家還能陪您說說話。”

    杜秀芝笑笑,視線落到腳下:“我本來打算煮點粥喝的,誰知剛纔手一抖,居然把碗摔了。果真是年紀大了,什麼都做不了。”

    杜秀芝的話語裏帶着幾分嘆息,聽得林舒雅抿了下脣。

    “杜阿姨,您別弄了,先去客廳坐會,這裏我來收拾就好。”

    林舒雅將她扶到了客廳,轉頭去收拾地上的碎片。

    杜秀芝幽幽的嗓音傳來:“我這兩日也不知怎麼了,眼皮一直再跳,心也慌慌的,總覺得特別不舒服。婉婉前天出差,倒是給我發了幾條短信回來,可我還是不放心。”

    正在掃地的林舒雅指尖一抖,她使勁咬了下脣瓣,揚聲笑道:“杜阿姨,婉婉公司讓她臨時出差,肯定是比較忙的。再說了,跟她一起去的還有好幾個同事,您就放心吧。”

    杜秀芝雖然得了安慰,卻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片刻,林舒雅將杜秀芝接回了家。

    趁着杜秀芝和林阿姨說話的功夫,林舒雅又握着手機重新出了門。

    她一直走到樓下,這才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喂,秦警官,婉婉那邊……有消息了嗎?”

    於此同時,帝都另一處。

    正值寒冬風雪之際,倉庫裏的溫度極低,還有呼呼的冷風從破窗子裏灌進來。

    遲婉婉身子都已經凍僵了,寒意幾乎侵入骨髓。

    對面的紀茶芝也臉色蒼白,眉宇帶着深深的疲憊。

    就在這時,大門突然傳來“咣噹”一聲,遲婉婉打了個激靈,瞬間警惕起來。

    很快,一個戴着頭罩的男人走入,低笑說,“都醒了,放心,等肖念夜把錢打過來,我就送你們兩個上西天。”

    一旁,同樣戴着頭罩的女人道,“還要殺人麼?要不等拿到錢,就把他們兩個放了吧。”

    男人低啐一聲,“你懂什麼,要是這兩人活着,保不齊我們也得死。總之你就別婦人之仁了,聽我的就行,現在我們先去外面部署一下。”

    說完,男人女人走了出去。

    遲婉婉聽得心驚膽戰。

    原來這兩個人根本不打算放了他們,而是打算要滅口!

    而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這一男一女的聲音,隱隱有些熟悉。

    “婉婉。”對面的紀茶芝同樣神情肅穆,“看來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我們必須想辦法逃離這裏。”

    遲婉婉從未經歷過這種事,雖然點着頭,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紀茶芝環目四望,突然視線落到一處。

    那是一扇破窗戶,正呼呼地透着冷風,依稀可見室外的陽光。

    遲婉婉心下一動,瞬間反應過來,如果她們能從窗口爬出去,或許還有一絲機會。

    可是眼下,她們手腳都被捆着,就算有心也無力。

    遲婉婉瞥了眼倉庫,確認外面沒聲響後,衝着紀茶芝輕聲道:“紀阿姨,您往我這邊湊一湊,轉過去。”

    眼見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遲婉婉一口咬住捆在紀茶芝手上的麻繩……

    她們兩天都沒喫東西,加上倉庫寒冷,力氣都要耗光了。

    遲婉婉的脣邊幾乎磨出了血跡,繩子終於有了鬆動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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