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門的頓住，微微屈指。
門內，林舒雅聽見敲門聲，連忙揚聲道：“請進。”
兩秒後，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肖念夜掀了下眸，室內正聊天的幾人有一瞬間的安靜。
就在這時，林母突然道：“舒雅，你剛纔不是說，婉婉的主治醫生有話要跟家屬談？走吧，你帶我過去一趟。”
林舒雅愣了下，連忙點頭，邊出門邊朝着杜秀芝道：“杜阿姨，我和我媽先去找醫生，您就在這裏陪婉婉吧。”
路過肖念夜，林舒雅還低聲補了句：“夜少，你先跟杜阿姨聊吧，我們就不打擾了。”
肖念夜瞥她一眼，淡淡頷首。
林家母女出門後，林舒雅還不放心，朝後看了兩眼。
林母敲了下她的額頭，沒好氣的道：“別看了，你還想聽個牆角不成？”
“媽，我就是有點擔心嘛。”林舒雅捂了下額頭，眼珠轉了兩圈。
上次杜阿姨和夜少也不知聊了什麼，回來之後，兩個人的神色都一如往常。
林舒雅也不好開口詢問，只能將疑惑壓在了心底。
眼下杜阿姨和夜少單獨在房間裏，又不知道兩人會聊些什麼了。
林舒雅還想順着玻璃瞥上兩眼，卻被林阿姨強制性拽走。
等到她們回來時，病房裏的畫面和諧的有些詭異。
肖念夜坐在椅子上，膝蓋上攤放着一本書，眸光沉靜。
牀邊的杜秀芝似是說了什麼，臉上還帶着幾分笑意，她見有人進來，溫聲開口：“舒雅，醫生怎麼說？”
林舒雅將醫生的話複述了一遍，之後又說：“杜阿姨，出來這麼長時間，您也該累了，不如您和我媽先回家休息吧。”
杜秀芝的視線劃過肖念夜，輕輕點頭。
“阿姨慢走。”肖念夜合上書本起身，輕聲道了句。
杜秀芝也笑笑，點了下頭離開。
林舒雅目睹這一切，心裏還有點玄幻。
之前杜阿姨不是還一直反對婉婉和夜少有聯繫嗎？
怎麼聊過一次後，態度就有了這麼大的轉變？
而看夜少的模樣，對待杜阿姨也很有耐心。
林舒雅腦子裏裝了一堆問號，卻還是回頭把病房門帶上，將空間留給了室內的兩人。
窗外的天色逐漸被暗黑籠罩。
肖念夜的筆尖也頓住，他照例收起畫面，輕吻了易下遲婉婉的眼角，才轉身出門。
他蹙眉，踏出電梯時，習慣性摸了下手機，卻一下摸了個空。
於此同時，病房裏。
穿着護士服的女人立在牀邊，她努力穩住顫抖的指尖，從口袋中掏出一管藥劑。
正當針尖即將戳到遲婉婉皮膚上時，門邊傳來一道冷喝。
“你做什麼？”
女人嚇了一跳，連退兩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牀頭櫃。
肖念夜大步走近，先是檢查了一下牀上的遲婉婉，這才冷着臉回頭：“你是什麼人？”
女人眼神飄忽不定，磕磕絆絆的開口道：“我……我只是來檢查一下遲小姐的情況……”
她還沒說完，手腕就被人牢牢抓住，藏在一側的針管驟然脫手。
肖念夜神色更冷，眸底的寒意的寸寸凝結。
穿着護士服的女人徹底失了言語，臉色慘白。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進來，看清病房內場景懵了下。
“夜少？”林舒雅眨了下眼，視線移到護士臉上：“小雨，你怎麼還沒回家，今天也不是你值班啊？這是……出什麼事了？”
小雨咬着脣瓣，眼底帶着遮掩不住的驚慌，她腿腳發軟，一下子跌坐在地。
醫院的整個樓層氣氛壓抑，只能聽見小雨低低的哭泣聲。
沒多久，針管內藥品的檢測結果也出來了。
“藥物中成分含大量毒素，一旦進入人體內，將會導致死亡……”
醫生的這兩句話落下，林舒雅打了個冷顫，不可置信的看向一側：“小雨……你想害死婉婉，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剛纔如果不是夜少及時趕到的話，婉婉豈不是回天乏術了？
“對不起……對不起舒雅姐，我也不想的，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小雨眼淚成串，她觸及到肖念夜冰冷的眸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哭腔也戛然而止。
片刻，秦淮生也帶人趕到。
小雨一見警察便更加心虛害怕，沒多久就招供了。
“我是今天中午時接到一通電話，對方說，只要我把這管藥劑注射進遲小姐的身體，就願意給我一筆錢。我本來沒想答應的，可是我爸爸重病，家裏已經負擔不起了……”
肖念夜眯了下眸子，冷聲追問：“聯繫你的是男是女，你有見過他本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