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媛媛大概是沒料到門外會有人,她挽着男人的手臂,臉上幾乎笑出了一朵花。

    直到她推開門,瞥見外面的人影,神色一瞬僵住。

    “沈……沈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蔣媛媛挽着男人的手不自覺的鬆開,臉上的表情心虛又慌亂。

    沈安情循聲偏頭,眸光淡漠。

    一旁的鐘總正覺得自己被擾了興致,剛想發作,便見沈安情回了頭。

    目光觸及到沈安情的臉,鍾總的眼睛都直了。

    鍾總打量着對面容顏精緻的女人,手還不住的在蔣媛媛腰間摸索。

    他笑眯眯的衝着蔣媛媛道:“寶貝兒,這位……是你朋友?”

    蔣媛媛一張俏臉煞白,一時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鍾總,其實……”

    “讓開。”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安情冷冷打斷。

    蔣媛媛話語一噎,僵硬的道:“鍾總,我跟這位小姐不太熟,我們還是先走吧。”

    蔣媛媛一心想逃離,奈何鍾總是個見色起意的豬隊友。

    再加上剛纔喝了不少酒,後勁更是上頭。

    鍾總臉上掛着笑,眼珠子四下亂瞟:“不熟沒關係,聊聊不就熟了。我如果剛纔沒聽錯的話,這位小姐姓沈對嗎?”

    沈安情冷着臉,目不斜視的朝着洗手間走。

    鍾總見狀,忍不住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就在指尖即將沾到沈安情衣角之際,一陣如喪考妣的叫聲傳遍走廊。

    “啊……我的手,好疼……”

    鍾總疼的白了臉,額頭上大顆的冷汗冒出。

    蔣媛媛也被嚇了一跳,連忙問:“鍾總,您沒事吧鍾總?”

    她咬咬脣,偏頭看向對面:“沈小姐,你怎麼能動手打人呢,你……”

    沈安情冷冷掀眸,眸底一圈圈的冷意破碎出來。

    蔣媛媛對上她的視線,心底咯噔一下,滿腹的質疑聲都被迫吞了回去。

    她只得去扶一旁的男人:“鍾總,您怎麼樣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鍾總強忍着疼痛,怒目瞪向沈安情。

    而沈安情卻對兩人置若罔聞,神色冷淡。

    大概是剛纔殺豬般的尖叫聲太過慘烈,很快便有幾個餐廳侍應生趕了過來。

    鍾總越想越憋氣,磨着牙大喊:“報警,我要報警,你這是故意傷害,我要告你!”

    “告我?”沈安情漂亮的瞳孔裏溢出一抹嘲弄,她漫不經心的撫了撫衣襬,薄脣微啓,“你告的起嗎?”

    短短几個字眼,囂張又凌厲。

    鍾總深深吸了兩口氣,險些就要腦溢血了。

    旁邊的蔣媛媛扶着鍾總,面上神色帶着擔憂,心裏卻冷笑一聲。

    沈安情在帝都時,人人都稱她一聲“沈小姐”,帝都沒幾個人敢招惹。

    可此刻是在榕城,鍾總可是榕城的大企業家。

    沈安情在別人的地盤上都敢這麼囂張,早晚都要翻船。

    蔣媛媛等着看好戲,而侍應生的冷汗都下來了,在一旁勸阻了半天。

    鍾總還想說什麼,視線偏移,瞳孔驟然一縮,磕磕絆絆的開口。

    “墨……墨總?”

    沈安情微怔,偏頭朝後望去。

    墨耀辰從遠處走來,容顏冷峻,深邃的黑瞳猶如寒潭。

    沈安情眸光微閃,面上卻不露聲色。

    而愣住的人還有蔣媛媛,她看着男人英俊的臉龐,拽着鍾總衣服的手也不自覺鬆開。

    她記得這個男人,是墨氏的總裁。

    當初她在帝都時,曾聽齊越說過不止一次。

    她做夢也沒想到,會在榕城偶然遇見墨少。

    不知想到了什麼,蔣媛媛突然紅了臉頰。

    她剛來榕城沒幾天,就碰見了墨氏的總裁,這是不是說明,他們之間也是有緣分的?

    在場的人都不知道,短短几秒鐘的功夫,她腦海裏的念頭已經轉了無數個彎。

    鍾總忙着在墨耀辰面前刷存在,徹底忘了手上的疼。

    “墨少,您還記得我嗎,我是鍾氏的副總經理,去年墨氏跟鍾氏有過一場合作,我……”

    “不記得。”

    墨耀辰冷冷打斷他的話,眉心微蹙:“你擋路了。”

    鍾總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精彩的像個調色盤。

    他訕訕的拉着蔣媛媛退後兩步,蔣媛媛卻捋了下頭髮,柔聲開口:“墨少,這麼巧,沒想到會在榕城遇見。”

    她的聲音不算低,鍾總和侍應生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而墨耀辰彷彿沒看見她一般,冷着臉從她面前走過。

    一剎,蔣媛媛臉色漲紅,尷尬的有些下不來臺。

    就在這時,走遠幾步的墨耀辰突然頓住腳步,視線微微偏移,“你還不走?”

    蔣媛媛一懵,反應過來後,心中頓時狂喜。

    她淺淺勾了下脣,正想上前幾步,下一秒,整個人被釘在了原地。

    墨耀辰似是有些不耐,眸底的墨色逐漸加深。

    他沉着聲,冷冷喚了句:“沈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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