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線裏透着一絲薄怒,聽得沈安情一愣。

    墨耀辰冷着一張臉,快步朝她走近。

    很快,沈安情便落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她驟然失去平衡,下意識抓了下他的衣襟。

    墨耀辰將她重新抱回牀上,冷淡的道:“你要拿什麼?”

    沈安情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原來墨耀辰以爲她下牀,是要去拿什麼東西。

    她搖了下頭,脣邊溢出兩個字音:“不是。”

    墨耀辰挑了下眉,似乎是在質疑她剛纔的行徑。

    沈安情默了一瞬,對上他深邃的瞳孔,面無表情的道:“能麻煩墨總,幫我叫個女護士過來嗎?我……想去趟洗手間。”

    話落,空氣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不過女護士是沒有,本就是校醫院,人力不夠,這會兒都忙着。

    就連接電話的唐伊然都不知道跑去了哪。

    最後是墨耀辰癱着臉將沈安情抱到洗手間門口,沈安情扶着牆壁進門。

    沒多久,她從洗手間走出。

    墨耀辰倚在不遠處的牆邊,指尖夾着半支香菸,姿態慵懶隨意。

    似是聽見這邊的動靜,他偏了下頭,隨手將熄滅的菸蒂丟進垃圾桶。

    沈安情再度被他抱起時,竟詭異的冒出來“一回生,二回熟”的錯覺。

    沈安情擡了下眼,猶豫幾秒,淡聲道:“昨天……謝謝墨總了。”

    墨耀辰垂眸瞥她一眼,幾不可聞的扯了下脣角,“謝就不必了,但願沈小姐,以後能少給我添麻煩。”

    沈安情心底升起的感激之情驟然煙消雲散,心中呵了一句。

    她就知道,從這男人口中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說來也巧,推開病房門,隨即傳出一道女音。

    “安情,你去哪……墨……墨總?”

    唐伊然眼珠瞪得溜圓,滿腔的話語卡在了喉嚨處,神色仿若見了鬼。

    墨耀辰冷着臉將沈安情抱到牀上,冷淡出聲:“安平村那邊,你暫時不用跟進,好好在醫院裏待着。”

    話落,墨耀辰便轉身離去。

    唐伊然眨眨眼,直到門扉關閉,她才舒出一口氣。

    她挑着眉回頭,快步走到牀邊:“安情,我記得不久之前,有人還信誓旦旦的說,跟墨總不熟。這我纔出去多久,你們倆都抱到一塊去了。要不是我及時回來,你是不是就要被他給拐跑了?”

    “確實不熟,合作商而已。”沈安情面不改色,淡淡回了句。

    “安情,你不許轉移話題。”

    唐伊然抱着她的胳膊,“你快說說,你和墨總昨天單獨相處一夜,都發生什麼了?我怎麼覺得你們兩人之間的氣場變得奇奇怪怪,到底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故事?”

    沈安情被她嚷的頭疼,按着眉心道:“我昨天昏迷了一夜,今早搜救隊來之前才醒,你還想要什麼故事?”

    唐伊然撇撇嘴,似乎對她這一說辭很不滿意。

    她指尖點了點下巴,眼睛忽的一亮,眼神上下打量着沈安情。

    沈安情被她看的一頭霧水:“你又怎麼了?”

    “安情,你確定,墨總對你沒有其他意思嗎?”

    唐伊然笑眯眯的道,“我可是聽說,墨總有很嚴重的潔癖,幾乎是人盡皆知。但他昨晚卻陪着你在那黑漆漆的山洞裏待了一夜,剛纔還抱你去了洗手間。”

    “且不論墨總的潔癖,怎麼偏偏碰上你就不治而愈。上次在榕城,那位汪小姐的下場,你也看到了。多少企圖靠近他的女人都被拒之千里,你好好想想,不覺得他對你很特殊嗎?”

    聞言,沈安情先是愣了下,隨即挑了下眉。

    “唐祕書,你若是能把你胡思亂想的八卦精力放在工作上,我想我會更開心。”

    “安情,你又在轉移話題!”

    唐伊然見她軟硬不喫,忍不住鼓了下腮幫,負氣的別過臉。

    沈安情輕笑一聲,無奈搖搖頭,隨手翻開枕邊的一本書。

    唐伊然的興趣很快散了,趴在牀上玩了會手機,沒多久就迷迷糊糊睡熟。

    不知過了多久,沈安情掀眸,輕飄飄的瞥了眼窗外。

    街上昏黃的路燈映在玻璃上,平添了幾分靜謐。

    恍惚之間,沈安情突然想起唐伊然剛纔的幾句話。

    墨耀辰……對她真的很特殊嗎?

    想着,沈安情忍不住蹙起眉。

    她記得,墨耀辰好像也是發了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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