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情,你剛纔看到齊越的臉色的嗎,實在是太精彩了。不過那個蔣媛媛還真是居心叵測,居然服用藥物來僞裝懷孕流產的假象陷害你,幸虧醫生把她揭穿了,否則這盆髒水,定要潑到你身上來。”
“多行不義必自斃。”沈安情聲線冷淡地道。
方纔在酒店,她還不相信,蔣媛媛會利用肚子裏的孩子做文章。
可任誰都沒想到,原來蔣媛媛壓根就沒懷孕,她精心上演的這齣戲碼,算是把自己玩進去了。
“對,她就是活該。齊越也真是瞎了,被這樣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不過他們兩個能湊到一塊,倒還真有些般配。”
唐伊然幸災樂禍的道了句,視線掠過電梯角落的人影,笑意微斂了下。
穿着寶藍色西裝的男人身長玉立,眉目俊逸清冷,瞳色深如寒潭。
她剛纔光顧着看戲,一時都忘了問。
墨少,怎麼會跟安情一起來醫院呢?
不知是不是錯覺,唐伊然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場有些不太一樣。
可當着墨耀辰的面,唐伊然又不好張口詢問,只好將疑惑壓在心底。
踏出電梯,沈安情腳步,視線不偏不倚的落在墨耀辰臉上。
她道:“今天的事情,多謝墨總了。”
現在回想起來,蔣媛媛倒地時要求去一家偏遠的私立醫院,這一行徑怎麼想都不正常。
若不是當時墨耀辰提出來市立醫院,蔣媛媛指不定要翻出什麼浪花來。
墨耀辰垂眸瞥她一眼,神色冷淡。
好歹對方今天幫了她大忙,沈安情耐着性子,又補了句:“這個人情算是我欠下的,改日墨總有空,我請墨總喫飯以表謝意。”
墨耀辰挑了下眉,眸底溢出一抹暗色,頓了兩秒,他脣瓣吐出一個字音:“嗯。”
音落,墨耀辰的手機響了。
沈安情見狀,又淡淡出聲:“墨總先忙,我和伊然先失陪,改天當面道謝。”
墨耀辰衝她頜首,轉身接起電話:“小希……”
目送墨耀辰離開,沈安情的眸光寸寸冷了下來,她翻開通訊錄裏的一個號碼,隨手撥了出去。鈴音響了幾秒,電話被接聽。
“幫我查一下……”
幾分鐘後,通話便被切斷。
她將手機握在掌心,眼尾劃出的弧度冷冽成冰。
她雖不喜麻煩,可蔣媛媛既然敢把主意打到身上,那這事自然不能輕易算了。
醫院裏,正值深夜,走廊裏寂靜無聲。
“這怎麼可能呢,這不可能……”
他捧在心尖上的女人,壓根就沒有懷孕,從頭到尾都在騙他?
齊越也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可醫生的話怎麼會有假?
可幾天前,齊越還在爲他們母子規劃未來,蔣媛媛還笑着在一旁附和,他們還討論媛媛肚子裏的孩子是男是女。
而此時剝開的真相,活像是一隻蒼蠅,卡在齊越的喉嚨間不上不下。
讓他連想想都覺得噁心。
齊越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才緩步走近病房。
說來也巧,齊越剛進病房沒多久,藥效過了的蔣媛媛也悠悠轉醒。
齊越雖然心中帶着憤怒,可一見蔣媛媛臉色蒼白的模樣,還是率先問道:“媛媛,你醒了,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蔣媛媛用來製造假孕的藥物本就傷身,她剛纔也是切切實實的疼昏了過去,此時見齊越關心自己,只當是還沒被戳穿。
“齊越……”她故作迷茫的撫上小腹,臉色突然一白,“齊越,孩子?我們的孩子呢?”
聞言,齊越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複雜。
蔣媛媛眼睛一眨,大顆的眼淚落了下來:“齊越,我的孩子去哪了,是不是沒保住?嗚嗚……那可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
齊越縮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他屏住呼吸問:“媛媛,我問你,你在酒店時怎麼會摔倒呢?”
蔣媛媛忙着哭,一時沒發覺他的異常。
“齊越,是我不好,是我沒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可是……可是我只是想去找沈小姐好好道個歉,我沒想到,她在明知道我懷了孕的情況下……還伸手推了我……”
蔣媛媛話語一頓,咬着脣淚眼朦朧,“不,不是,沈小姐她不會故意害我,她一定是不小心……”
“夠了!”
齊越終於忍無可忍,他打斷蔣媛媛的話,額頭青筋暴起:“媛媛,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你根本就沒懷孕,爲什麼要拿這個騙我?”
蔣媛媛滿臉淚痕,神色卻僵了下。
她心臟打起鼓,臉上的表情很快變得不可置信:“不可能,我有沒有懷孕,我自己怎麼可能弄錯?齊越,你怎麼能不信我?是誰編出這種話害我,是不是沈安情,是她說謊。”
“醫院的檢查報告總不會出錯。”
齊越心涼半截,冷冷的道:“還是你想說,沈安情能未卜先知,提前算到你要陷害她,一早買通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