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的天色有些陰沉，不過微風吹過來，倒是不冷，反倒有幾分舒適。
墨寧希等了幾分鐘，正想拿出手機看一眼時間，不遠處便有聲音響起。
“小希。”
季曉雯從公司內走出，臉上還掛着笑意：“我剛開完會，耽誤了些時間。不過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麼一大清早想起來給我打電話，這麼着急？”
“也不是着急。”
墨寧希頓了幾秒，輕聲說：“我惦記着去給人定製生日禮物，擔心時間不夠用。”
“這不還是着急嘛。”關上車門，季曉雯笑盈盈的湊過去，“小希，你這麼上心，到底是誰的生日啊？不會……是時總吧？”
她一猜便中，墨寧希猝不及防，忍不住輕咳了下，臉頰緋紅。
季曉雯笑得更歡暢：“怪不得呢，原來你是想給時總準備驚喜，那的確該好好籌備一番。”
墨寧希咬着脣，故作鎮定，“我也是剛知道，他生日馬上就要到了，這才急匆匆的出來準備。不過，我眼下思緒亂的很，你快別笑了，幫我出個主意。”
“這還用想，只要是你送的，估計馬上路邊撿塊石頭，時總都高興的不得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季曉雯倒是真想了。
墨寧希無可奈何，忍不住輕喚一聲：“曉雯……”
季曉雯見她紅了臉，便不再逗她，認真幫忙思索起來：“生日禮物，總要合對方心意纔好，小希，你跟時總在一起這麼久，應該知道他喜好什麼吧，不如就從這方面入手。”
兩人正說着話，車廂裏突然有手機鈴聲響起。
墨寧希掃了眼屏幕，很快接聽：“喂，默琛？”
“在外面？”話筒裏，傳來那人低沉的聲線。
“嗯。”
墨寧希輕輕應了句，平白覺得有些心虛。
她爲了悄悄準備生日禮物，今早特地尋個理由鴿了男朋友，想起時默琛無可奈何的眼神，她忍不住摸了下鼻子。
“對了，你不是說上午有個會議嗎，怎麼這個時候打來電話，會開完了？”
“還沒開。”頓了下，時默琛補充，“今天會議可能會比較長，我不一定隨時能看手機，你如果有什麼事情，給我發消息留言。晚上想喫什麼，我去接你。”
墨寧希握着手機，眼尾彎出好看的弧度。
惦記着時默琛那邊工作忙，通話很快便結束了。
她勾着脣角，收起手機，一擡眼，就對上季曉雯一言難盡的複雜視線。
墨寧希反應兩秒，熱氣驟然從耳根瀰漫出來，半天都沒消下去。
而帝都另一處，就沒有這麼和諧了。
段嘉彤敲了半天，纔有人來給她開了門。
門一動，她就迫不及待的出聲：“玉書姐，你怎麼這麼半天才開門，你怎麼……玉書姐你哭過了？”
柳玉書的眼睛紅腫，臉上還掛着淚痕，身上還染着酒氣。
段嘉彤瞥見茶几處，全都是橫七豎八的酒瓶：“玉書姐，你怎麼一個人喝這麼多的酒，萬一我不過來，你自己喝出問題怎麼辦？”
柳玉書垂着眼簾，神情苦澀。
見狀，段嘉彤的語氣一下子就軟了下來：“玉書姐，我知道你心裏難過，可是你也不能這樣折磨自己啊。”
“嘉彤……”柳玉書的聲音微啞，她握着段嘉彤的手，輕聲說，“昨天時夫人的話你也聽到了，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很賤的人？可我也不想的，我只是太愛默琛了，我沒有他真的活不下去……”
她臉上大顆的淚珠砸下，瞧着愈發楚楚可憐。
段嘉彤一聽，連忙搖頭：“不是的玉書姐，我知道那些事情不是你的本意，我不許你這樣貶低自己，玉書姐，我相信，默琛哥他早晚會回心轉意，回到你身邊的。”
“怎麼可能呢，默琛他現在已經有了墨小姐，他們感情那麼好……我已經是個外人。”柳玉書自嘲的說道。
“可明明你和默琛哥纔是最般配的一對，感情這種事情，總得分個先來後到吧！”
段嘉彤氣不過，滿眼都是心疼，忍不住嘟囔一句。
在她心裏，柳玉書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誰都比不過。
從小到大，除了父母之外，便只有玉書姐姐對她最好。
眼下柳玉書爲情所困，痛苦不堪，她自然是心急如焚。
柳玉書似是沒有注意到她焦急的模樣，自怨自艾的說：“算了吧，就像時夫人說的，默琛他已經有了女朋友，我就不應該再去打擾。”
“玉書姐。”
段嘉彤咬着脣，語氣堅定：“只要默琛哥和墨寧希分手，你們兩個就能重新在一起了，你相信我！”
“可是……”柳玉書似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段嘉彤打斷她的話，聲線愈發低沉：“玉書姐，你相信我，我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