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另一處。

    沈安情視線從電腦上移開,輕飄飄的落在了玻璃外。

    遠處燈火璀璨,半空的雪花洋洋灑灑落下,閃爍着晶亮的光輝。

    這時,門扉處突然傳來“咚咚”兩聲。

    下一秒,餘秋輕柔的聲線響起:“安情,我能進來嗎?”

    “媽,您進來吧。”

    沈安情應聲,隨手將筆記本放在一邊。

    “原來你是在工作啊。”餘秋推門走進,瞥見她手邊的東西,不由得擰眉,“你下午才下飛機,折騰了小半天,回來怎麼不好好休息?”

    “我不累,隨便看看郵件而已。”頓了下,沈安情輕聲說,“怎麼了媽,您找我?”

    “也沒什麼,我就是在樓下坐着有些無聊,來看看你和伊然休息的怎麼樣。”

    餘秋輕笑,“我剛纔敲門,伊然房間沒人應聲,估計是還在睡着,她這段時間也辛苦了。你啊,抽空也給自己和伊然放個假,好好休息幾天。”

    “媽,我知道的。”沈安情輕輕頷首,脣角帶着一絲清淺弧度。

    榕城那邊的項目徹底結束,公司這段時間也不忙。

    唐伊然鬧着要出去玩,一口氣提了好多地方,今個回家的路上還不停唸叨。

    餘秋笑笑,又溫聲說:“我叫人把榕城別墅裏,那間畫室裏的東西都帶回來了,前幾天你出差,我便抽空安置了下,就在書房隔壁。”

    “謝謝媽。”沈安情明白她一番苦心,聲線輕了幾分。

    “母女之間,哪來的謝字。”

    餘秋拍拍她的手背,輕嘆了聲,“你從小就喜歡畫畫,當初卻爲了專心管理公司,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我和你爸一直都覺得有些愧疚。眼下你願意重新拿起畫筆,我們都很高興。正巧趁着最近公司不忙,你可以空出時間去鑽研一下。”

    沈安情靜靜聽着,漂亮的眉眼褪去一貫清冷,透出幾分少見的柔和。

    而提起這茬,餘秋忽然就想起幾日前,伊然曾說過的話來。

    雖然當初礙於崔家母女在場,她問了幾句便將話題翻篇。

    後來她回過神,獨自思索了許久,這心中有開始惦記起來。

    安情很早就定下了跟齊家的婚約,後來由於齊越人品不佳,婚約便被解除了。

    自那之久,餘秋也不想過多幹涉女兒的感情生活,不過她也從沒聽說,安情跟哪家的青年才俊走的比較近。

    除卻……上次宴會上那位姓墨的年輕人。

    她思索了下,斟酌着開口:“安情,下週西郊那個畫展,我聽說有不少名家畫作,你有興趣嗎?”

    “嗯,我打算去看看。”

    “是嗎,我上次聽伊然說,有人約了你,你是跟那位墨總一起去吧?”餘秋又問。

    房間靜了兩秒,沈安情輕微頷首。

    餘秋說:“安情,我一直忘了問,你跟墨家那位墨總是怎麼認識的,認識多久了?我記得上次你生日多虧有他在,你們……”

    她話說一半,許是覺得不太好明晃晃的問出口,話語不由得頓了下。

    而這一頓,沈安情也頃刻反應過來,她究竟誤會了什麼。

    沈安情無奈的按了下眉:“媽,您多心了。我跟墨總只是合作關係,前段時間剛剛簽約,這次看畫展,主要目的也是爲了方便聊工作而已。”

    她解釋的一本正經,倒叫餘秋深深自我懷疑起來。

    “咳,這樣啊。”餘秋輕咳了下,卻還是忍不住疑問,“可既然是爲了工作,怎麼會選在畫展這種地方?”

    畫展雖然氣氛靜謐安靜,可大部分去的人,都是爲了欣賞畫作,或是尋找靈感。

    若是帶着繁瑣的工作去探討,反而會破壞氛氛圍。

    而餘秋的話,讓沈安情也沉默了幾秒。

    她也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墨耀辰那個人的思維,一向都叫人猜不透。

    就在這沉浸之間,門扉突然傳來動靜,有個拖着長音的聲線從外面傳來。

    “安情,你醒了嗎?我進來了哦……”

    最後一個字音落地,門鎖“咯噔”一聲,房門被人緩緩推開一個縫隙。

    唐伊然小心翼翼的探頭,瞥見室內兩人,這才笑着走進:“秋姨,原來您也在啊。”

    “伊然,快過來坐,睡的好嗎?”

    “挺好的。”

    唐伊然一進門,剛纔的話題也隨之掀過。

    聊了片刻後,幾人便被蘭姨喚下樓喫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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