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緩緩停在路邊。

    沈安情推門下車,兩人朝着餐廳走,唐伊然慣性的掃了眼四周,目光落在一處,瞬間定格。

    她眨了下眼,忍不住皺起眉。

    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沈安情頓住腳步側目:“伊然?怎麼了?”

    唐伊然迫不及待的拽住她的衣角:“安情,你看那邊的女人。”

    沈安情順着她所指方向望去,眸光微閃。

    遠處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大衣,打扮的格外低調,正鑽進路邊的一輛車裏。

    她背對着兩人,看不清容顏,只是背影……卻叫人有幾分熟悉。

    這時,唐伊然再度出聲:“安情,我怎麼覺得剛纔那女人,有點像是蔣媛媛呢?”

    “的確。”沈安情薄脣吐出兩個字音,眸色寸寸下沉。

    “好個蔣媛媛,她前段時間聯合張家算計你的事情,我們還沒找她算賬,她倒是過的逍遙。不過……”唐伊然眼神變得疑惑,“既然她一直待在帝都,爲何之前外面查不到她行蹤?”

    難不成是蔣媛媛離了齊家,又勾搭上了其他什麼人?

    可安情和蔣媛媛的那點恩怨,整個帝都人盡皆知。

    到底是什麼人,會明擺着跟沈家過不去?

    沈安情定定望着那輛車遠去,半晌,撤回視線:“走吧,先去喫飯。”

    “嗯。”唐伊然不走心的應了一句,又眯着眼看她,“安情,上次的事情,雖然張家已經付出了代價,可蔣媛媛,你不會就這麼算了吧?”

    “急什麼。”沈安情踩着高跟鞋,神色冷清的踏進餐廳,尾音情緒辨別不輕,“跟她有過節的,又不止我們。”

    唐伊然思索兩秒,突然撲哧一樂,笑眯眯的跟着她進門。

    都說情敵難對付,可昔日眷侶因愛生恨,帶來的反噬恐怕會更重。

    自從蔣媛媛腳踏多條船的事情敗露後,齊家沒少給她使絆子,雖然齊家落魄,可要想對付一個無依無靠的蔣媛媛,還不是信手拈來?

    雖然她不知,蔣媛媛究竟靠了什麼手段,避開了調查自己的耳目。

    可齊家那邊的火氣顯然還沒出夠,齊越頭上戴了這麼大一頂帽子,怎麼可能輕易放過罪魁禍首?

    片刻,兩人在包廂裏坐定。

    點完菜後,唐伊然一擡頭,就見對面人正看着手機。

    “安情,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我媽發來消息,說崔家那兩位已經離開了。”沈安情淡聲回道。

    “可算是走了,還算有點自知之明。”唐伊然撇撇嘴,“我就不明白了,這崔雨欣明明不待見你,可每次見你卻都要假模假樣的湊上來套近乎,多無聊啊。”

    沈安情抿了口茶水,姿態優雅,眉眼波瀾未起。

    “對了安情。”唐伊然吐槽了一通,又想起件事情來,“秦氏發來請柬,過兩天在帝都酒店有個公益慈善拍賣會,你要去參加嗎?”

    沈安情的指尖還搭在玻璃杯上,輕微頷首。

    唐伊然的眉眼露出幾分狡黠,傾身湊近她:“那你想好這次用於拍賣的物品了嗎?”

    她這語調帶着幾分試探,更多的卻是道不明的情緒。

    沈安情禁不住挑了下眼尾:“怎麼?”

    “也沒什麼嘛,我這不是想着,自打你回帝都之後,幾乎沒什麼新作品面世。你又不是真的打算退圈,以後還要繼續畫呢,不如就借這個機會,隨便在你畫室裏挑一幅用作公益拍賣,一舉兩得嘛。”

    這場慈善拍賣,不出意外墨總肯定也會去。

    而安情化名“S”的畫師,在畫界也是頗有名氣,再加上墨總還曾收藏過她的作品。

    她倒是想看看,欣賞了許久,卻又銷聲匿跡的畫師重新回到視野,墨總會是什麼表情。

    他若是知道,那人就是安情……

    唐伊然心裏的算盤打得叮咚響,臉上笑意也越來越深:“安情,你覺得我這主意怎麼樣?”

    沈安情一見她這幅模樣,就知道她心裏又想了一大堆的鬼主意,只勾勾脣角,並未出聲。

    等她們喫完飯,室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說了會話,兩人起身離開。

    電梯直線下降,門一開,沈安情剛走出電梯,前方就響起一個驚喜遲疑的聲音。

    “沈……沈安情?”

    看清門外的人,唐伊然心底深深感嘆了句。

    這都是什麼見了鬼的緣分,早不見玩不見,今個卻都趕到一塊去了。

    男人穿着西裝,臉上的喜色不言而喻,赫然就是齊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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