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兩人要離開,齊夫人一下子慌了神。

    “等等,你不能走,你還沒答應放了小越呢。”

    她這幾天爲了齊越的事情東奔西跑,一直無果,眼下沈安情已經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齊越入獄,是他應得的報應。又或者,齊夫人憑什麼覺得,我會幫助一個企圖害自己的人?”沈安情冷笑了下,脣邊弧度帶着一絲嘲弄。

    “你!”

    她態度如此堅決,顯然是斷斷不肯幫忙了。

    齊夫人頓時惱羞成怒,也沒了剛纔低聲下氣的可憐模樣:“沈安情,你個賤人,都是你害了我兒子,是你把他害成這樣的。如果不是你,他怎麼可能被抓起來!”

    “愚不可及。”

    沈安情不願理會她,轉身打算離開。

    然而齊夫人卻不依不饒,猛地撲上來,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我不管,我兒子是被你害的進了監獄,你去跟警察說把他放出來,這是你欠他的。”

    “鬆手!”

    她也不知哪來這麼大力氣,掐的沈安情手腕生疼,一時還掙脫不開。

    唐伊然一邊幫沈安情掙脫,一邊怒罵:“瘋女人,你趕緊鬆手,否則我就報警了。我告訴你,你這麼胡鬧,不光你兒子坐牢,你也沒有好果子喫。”

    “你閉嘴!”

    齊夫人像是被點燃了的炮仗,現在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沈安情,都是你個狐狸精,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就是我齊家的剋星。我兒子要是出不了監獄,你沈家也別想好過。”

    這念想一出,就如同瘋長的毒草一般在齊夫人心裏蔓延。

    她想起齊家落魄的慘狀,想起疼愛的小兒子正在牢獄裏受苦,而始作俑者卻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心中愈發不甘。

    齊夫人瞥見近在咫尺的臺階,咬牙甩開唐伊然,徑直衝着沈安情撲過去。

    “安情……”唐伊然跌坐在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安情!”

    與此同時,一道人影迅速衝下去,將滾落臺階的女人抱起。

    “嘶……”

    懷裏的女人臉色慘白,眉心緊蹙,貝齒咬着下脣。

    大概是疼的厲害,她下意識拽着墨耀辰的衣袖,抓出了一片褶皺,額頭冒着冷汗。

    墨耀辰攬住她的手微縮,瞳底沉了一片墨色。

    他原本見沈安情離開包廂時,是第一時間跟出來的,只是中途接了通電話。

    通話過程中,他便一直覺得心神不寧,匆匆掛斷出來,卻恰好瞥見沈安情跌落臺階的一幕。

    他眉眼情緒沉了下,有寸寸風暴醞釀開來。

    從齊夫人突然動手,到墨耀辰出現,不過短短十幾秒的時間。

    唐伊然緩過神,手忙腳亂的跑下去,聲音帶着無措的哭腔:“安情,安情你怎麼樣,你別嚇我啊……”

    “安靜。”墨耀辰打斷她的話,冷着臉,將懷裏的人攔腰抱起,“去開車。”

    唐伊然定定神,抹了把眼淚:“我這就去。”

    不消兩分鐘,車輛絕塵,朝着醫院的方向駛去。

    兩人的心思全系在沈安情身上,哪還有時間去管齊夫人怎樣。

    然而被他們忽略的齊夫人,從推下沈安情的一剎,整個人就清醒,又見墨氏總裁一臉凝重的將人抱起,心更是涼了半截。

    她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臉色一白,滿腦子只剩下兩個大字——完了。

    車窗外掠過一排排樹影。

    唐伊然握着方向盤,死死咬着脣瓣,滿心擔憂。

    後排車廂。

    墨耀辰將人半抱在懷裏,眉眼情緒已經冷凝成冰。

    現在還沒檢查,也不知沈安情究竟傷到了什麼地方,但她如今明顯疼的有些麻木,那張漂亮的臉色慘白,下脣的位置,已經咬出一絲血色。

    墨耀辰眉心更緊,他輕碰了碰懷中的人的下巴,微低的聲線帶着安撫意味:“別咬,我們馬上到醫院。”

    懷裏的人也不知聽清沒,貝齒當真鬆了下,脣瓣上泛紅的齒痕清晰扎眼。

    墨耀辰瞳色一暗,他反手握住沈安情拽着自己衣袖的手,觸感微涼。

    十指相扣,掌心交疊,透出幾分暖意,靠在他懷裏的沈安情指尖縮了下,卻安分的沒有掙開。

    很快,車輛停在醫院門口。

    唐伊然車子剛剛停穩,後排的墨耀辰就已經將沈安情抱了下去,大步進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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